两人在病房内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吵闹声就没有停下过。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女声的惊叫,外面恢复的了安静。
秦真紧张的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你快去叫住他们啊。”
一个是周圆圆,一个是孟诚,谁受伤了都不好。
还没等段辞回话,门却被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屋内的两人怔住了。
只见,周圆圆正扯着孟诚的衣领,而两人的头发都已经呈现鸡窝状。
秦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自己的好友道:“干嘛呢圆圆,武打片看多了。”
显然在秦真的眼中,下意识的将事情已经归结到是周圆圆引起的了。
周圆圆拉了拉孟诚的衣领,一脸不忿,“是他先动手的,不能怪我,我这是自卫。”
孟诚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脸被气的通红,“是这个疯女人先动手的,真真姐,你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你个死猴子,叫谁疯女人呢。”周圆圆丝毫不落下风的样子。
孟诚:“你啊,你不是疯女人是什么,就你还想告我老大,我们不告你都是好的了。”
可能是烧还没有完全退的原因,秦真的反应慢半拍的没有反应过来,“哈?”
为什么周圆圆要告段辞,发生什么了。
周圆圆:“我告不告他跟你有关系吗,段辞没有人性,还不让人说的。”
孟诚:“你才没有人性呢,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周圆圆:“告就告,你有什么证据就告我,看把你狂的,你算老几啊,长的跟个猴子似的。”
孟诚怒了,“你丫的,谁长的像猴子了,要不是看在真真姐刚没了孩子,我非揍死你丫的。”
“等等!”秦真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机械的看向了一边的周圆圆,“谁的孩子没有了?”
而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圆圆慢慢的松开了扯着孟诚领子的手,心虚的吞了口口水,还没等秦真继续追问,撒腿跑了。
战局戛然而止。
秦真转即看向了一边的孟诚,一脸困惑,“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看出了秦真脸上的僵硬和不敢置信,孟诚误以为她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孩子没有了的事情。
孟诚有点无措的站在原地,想着要怎么安慰秦真,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安抚道:“真真姐,你不要难过,你和老大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见他说的隐晦,秦真更是一头雾水了,转即看向了身边的段辞。
“他说什么呢,什么孩子,什么还年轻的,这都是哪到哪啊?”
早就知道事情真相的段辞,倒是一脸看戏的神色,嘴角是兴致盎然的弧度,“周圆圆说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什么!?”秦真的声音一下高了三个度,因为反应激烈,不禁又引起了阵阵咳嗽。
段辞伸手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声音中玩笑不减,“哎呀,这么激动的吗,不会真的有了吧。”
秦真结果他手中的水杯猛灌了两口,才将咳嗽给挡住了。
怪不得刚刚周圆圆跑的比兔子还快,敢情子在她背后不做好事的人是她。
孟诚也不是傻的,在两人的反应中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脸忿然。
“真真姐,我觉得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还是跟她断绝关系比较好,她不仅一口要咬定你住院是老大暴力你,还扬言要告他,老大不理她,她就说你孩子流产了。”
秦真:“......”
向来不知道丢脸为何物的秦真,在这个瞬间,在段辞的面前,因为有这样的朋友,想挖个洞钻进去。
她能说什么呢。
交友不慎。
活该啊。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秦真挪了挪身子,重新躺平,避免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交流。
段辞见状,不由关切的问道:“也是,你还生着病呢,孩子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秦真知道段辞就是故意揶揄自己的,她选择闭着眼睛装死。
但她在心中发誓,等她好了吗,周圆圆你给我等着。
听着耳边的门重新被关上,秦真以为他们走了,紧绷的肩头不由的松了松。
经过半天的折腾,她的脑袋还是很沉,四下安静,迷迷糊糊间她竟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秦真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跟段辞相遇的那个冬天。
那年的雪下的特别的大,记忆中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时间,大街上的积雪踩上去都是嘎吱嘎吱的闷响。
秦真站在酒吧外的路灯下,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习惯酒精的味道,秦恒说只要她喝了面前的白酒,就跟她谈爷爷的事情。
没有时间多想,她一杯下去几乎是天旋地转的。
她凭借着最后一点理扯着秦恒就往外走,只是没想到几杯酒下肚,这人的畜生本质就显现了出来,竟然对她动手动脚的。
虽然在严格意义上俩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好歹上天天一口一个哥哥叫着的人。
秦真没有多想,挣扎着就向外跑去。
恶心加上从未有过酒精的刺激,秦真在马路边上吐的撕心裂肺。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等她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完了之后,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颓然的坐下雪地中, 也顾不上离自己刚刚吐的污秽没有多远。
等她彻底的缓过神来,秦真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走进了酒吧中。
今天她一定要找秦恒要个说法,要不然到了明天,又不知道要上哪去找人了。
特别是今天她知道秦恒的骨髓跟爷爷是匹配的时候,她更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只是等她推开酒吧包厢门的时候,却不由的愣在了原处。
之前应该还是一堆人的吗,现在怎么黑黢黢一边。
“秦恒~”秦真唤道。
“谁!?”女人呵斥。
原来有人啊。
秦真站在门口摸索着按了下一边的按钮,灯亮了。
只是这灯不亮还好,一打开,秦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了。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极其省布料的上衣,下半身一条热裤真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可最让秦真惊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是男人的长相。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鸦羽般的睫毛挡住眸子,但是那如刀削却不显生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丰盈的唇色放在一张脸上,已然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只是他冷白的皮肤上,脸颊却是不自然的潮红。
而且两人这样的动静,他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干这种事情,还可以睡着的吗?
见秦真愣在了原处,女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呵斥道:“看了看,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真回神,连忙从房间内退了出来,期间还不忘顺手帮忙将门关上了。
不多管闲事,向来是秦真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之一。
只是刚刚那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酒精的残留影响,明显让她的反应慢了不少。
算了,先找秦恒才是要紧。
可她刚走了两步,猛然想起了刚才的男人是谁了。
妈耶,段辞。
那个男人是段辞。
别的人就算了,要是这个男人,闲事还是有必要管一管的。
毕竟她是个现实的女人。
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包厢的大门重现被拍开。
秦真站在大门处,一身暴呵,“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这时,女人刚将段辞的上衣脱下,见到去而复返的秦真,僵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