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努力让自己往最天真的方向去想,也没能说服自己相信段辞傻到了这个程度。
她的那家咖啡店,从投入到营业,投入也就大几百万,肯定是不值段辞口中的那个价的。
若是换做以往,秦真肯定是会心生警戒的,断然不会收这个钱的,但现在她也管不了这些了。
“好,谢谢段总抬爱,五千万,成交。”
段辞不置可否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懒散不变,“我回去写支票给你。”
“可我们还没有办交接呢?”秦真怎么觉得段辞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
“交接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钱你拿去吧。”
“不是。”秦真实在没有忍住,还是问了句,“你怎么了,给钱给的这么麻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段辞似笑非笑的看她,“我猜你是准备拿这些钱去跟秦家硬刚吧。”
秦真的眼神不自觉的闪躲开来,低着头,左摸摸右看看的,装没有听见。
可她的反应已经很好的回答了段辞的问题。
“所以呢。”段辞声音平静:“你都英勇到准备抱着秦家一起死了,我们认识一场,你也算帮我挡过些麻烦的,之前答应你的三千万加上店面,多的算我私人赞助好了。”
秦真:“......”
敢情这个人一眼就看穿了,太可怕了。
只是话都被他说成这样了,秦真还能说什么啊。
不去对付秦家,也是死路一条。
要是一头热的去对付秦家,怎么被段辞这样一说,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蠢了呢?
正到秦真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段辞却突然起身走人了。
就是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最是让人难受。
回程的车上,段辞全程闭目养神,压根就没有说话的意思。
秦真试了几次,依旧没有找到好的切入点,最后只能颓然的看着车外的夜色,无声叹息。
她承认自己有点怂了,主要是这气压也太低了点吧。
孟诚将两人送到了住处,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回家的时候,段辞却叫住了他。
“你跟我上来一下。”
以为他有事情吩咐,孟诚没有多想,跟上了。
只是全程都没有再多看秦真一眼就是了。
书房内,段辞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支票薄,熟练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孟诚。
“把这个给她,明天帮她搬回她自己家去,随后我会对外宣称我们分手了,让她心里有数就行。”
这是要跟秦真彻底断开关系啊。
孟诚看着自己的手中的支票,上面不多不少,正是之前段辞承诺给的五千万。
“老大……”孟诚下意识的想帮秦真说好话。
只是段辞一个眼神飞过去,孟诚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看来,是真生气了。
孟诚识相拿着支票出去了。
哎,这两人的事,他是越看越糊涂。
另一边,秦真拿到支票的时候心里还是挺美的,只是听了孟诚后面的话就有点懵了。
“我被辞退了?”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孟诚:“真真姐,你去哄哄老大吧,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哄他,我为什么要哄他?”秦真满头的问号:“关键我也不知道怎么哄啊。”
这还真就是个难题,孟诚跟在段辞身边这么多年,惹他生气的下场倒是出奇的一致。
“真真姐,这个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你怎么问起我了。”
“算了,就这样吧,左右钱我拿到了,我撤了。”
见她这就要放弃,孟诚却突然拉住了她,“别啊,真真姐,其实老大一直都挺护着你的,你这样走了,以后就不好回来了。”
“没事,等我把自己的事情料理完了,我再回来哄他好了。”
孟诚皱眉:“可要是没有老大帮忙,你这是事还真不好办。”
秦真不解看他:“你是不知知道什么?”
“多的我不能说,但友情提示一下,我可以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老大找不到的人。”
找人。
这么说可以帮忙找到爷爷的位置。
意识到这点后,秦真神色正经的一拍大腿:“哄,必须哄。”
虽然说哄人是秦真的专长之一,但她都是撒谎胡扯的,这套对段辞一点用也没有啊。
秦真端着一杯牛奶,在段辞卧室的门口晃了上十个来回也没有想出个好的对策来。
算了,豁出去了。
秦真心一横,敲响的房门。
起先,试探的敲了两下,没有动静。
接着,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
完了,不会睡着了吧,秦真的手上用力,再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
再试试,抡起膀子,秦真开始使劲砸着门,一边砸还一边叫着,“段辞,你睡了吗?”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牛,睡着了也被她给吵醒了吧。
但屋内安静依旧,要不是秦真之前跟李霞确认过段辞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她还以为屋内没有人呢。
看样子是不想见她啊。
秦真也不敲门了,坐在轮椅上跟屋内的人说话,“我找你就跟你说一件事,你给我的支票多写了个零。”
理由当然是随口胡诌的,但段辞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是吗,那就当你赚到了。”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见他跟自己说话,秦真心中瞬间升起了希望,“听孟诚说你生气了,我是来哄你的,开门给个机会呗。”
“进来。”段辞回道。
进来?秦真试探的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
……
秦真有点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重新整理情绪。
进屋才发现,段辞正懒散的躺在一边的躺椅上看书。
跟平时不同的是,他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头发可能是刚刚的洗过还没来得及吹,随意的披散着,比平日多了几分的的洒脱不羁之感。
天啊,大晚上的有必要这么考验她吗。
看了半天,就是那件白色浴袍好像差点意思。
秦真努力地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领口露出的那么一小块。
“看够了?”段辞声音低沉了几分。
秦真回神,亡羊补牢的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一脸讨好,“呵呵,我专门给你热的牛奶。”
段辞扫了她手是那个的牛奶,却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见她不接,秦真控制着轮椅,殷勤的将牛奶放到他手边的桌子上。
“呵呵,白天对不起啊。”
段辞阖上了书,正色看她,“什么地方错了。”
“呃……”
秦真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现想起了理由,但抬眸时对上段辞的眼睛后还是放弃了。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一个人行动惯了,没法时刻注意另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妨直接告诉我如何。”
闻言,段辞神色淡漠,“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现在是在闹哪出啊。
见秦真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段辞重新拿起了手边的书看了起来,“你主意这么多,折腾吧。”
“你怎么这样,不是说我没有做错吗。”秦真上前一把那下了他手中的书。
手中的书被抢了,段辞下意识的皱眉,还没来的及发货,秦真忽然掩面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别生气了,我好怕,呜呜......”
段辞伸手将她拿走的书,重新拿了回来,夹腔带调的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别假哭了,我好怕。”
秦真:“......”
果然,一般的招数对这人一点用都没有,看来不采取点非常手段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