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玉凤髓之体:歌家王者灵体,只出现在歌家女郎身上,若达到筑基期,体内自会生成精粹通灵之气,可让双修道侣洗髓易经,道侣致死相从。
另,我歌谣一生,钟爱襄王,襄王却醉心后院妇人,一怒之下,创歌家秘法同襄王双修,通灵之气入襄王体内,襄王从此不能接触其他妇人,若我辞去,襄王必伤感失意,相思致死。
解法:以精魂凝血,灌白玉灵芝,连服三日,可解歌家秘法,从此永无瓜葛。
“哒哒哒……”
一辆马车沿着管道一路向北,驭夫满脸喜悦,今日遇到的郎君俊美有礼,恰好他送了家族躲避战乱,前来终南山修炼的弟子,正准备空车返回临潼,要知道,潼关附近,晔家军和萧家军两军对垒,权贵们纷纷逃离,恰好这俊美郎君前来租车,正好捎了这俊美郎君到临潼,也能挣些银钱补贴家用。
马车内,软塌柔顺,青年郎君静静地跪坐在那里,杏眼似水,穿着普通的白色细布麻衣,虽然样式普通,却衬托着面容如玉,黑眸水润,灵动逼人。
男子偶然间微微苦笑,便会露出两颊幽深的梨涡,越发俊美得灵秀,宛如画中的仙人。
她闭了闭清澈的杏眼,脑海里浮现出的,便是歌谣山谷中得来的金丹太玄经中讲述的灵体之分。
没错,她同歌谣的灵体一样,非金木水火土分类,也非天灵体,阴阳灵体,而是一种罕见的通玉凤髓之体,这种灵体同世间灵体完全不同,同道侣双修,可增加本体的修为快速提升。
仔细回想一下她当时在雪山洞穴中同拓跋晔双修,也正是那一次的双修使得她丹田内的气旋化为灵液,将红莲果蕴含的全部灵气吸收炼化,她在那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筑基成功,走上了一条修仙大道。
万万没想到,这歌家秘法双修竟然有如此的逆天,也是,歌家王者之血一滴便可令人忠诚,两滴便会解除这种禁制,歌谣为情所困,自然也能在歌家异血的基础上创造出双修功法。
想到这里,骊歌猛地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咬牙切齿地想着:骊歌啊骊歌,你明明已经脱身离开那个男人身边了,心中对他失望到底了,为何还顾及他的性命?
为何知道自己是通玉凤髓灵体后却担心着那个男人的生命安全。
那个男人会因为思念她而死吗?
你跳下马车,一路向西北便可到达你心心念念的天山,到你心心念念的赛丽木湖,你为何租了这辆马车,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走,要知道,那个男人如今正率领晔家军在潼关作战,越往东北,距离那个男人所在越近啊。
是了,你不想让他死,是了,你明明强硬的心在看到金丹太玄经中的介绍后又软了,你忘了那个男人为了大魏江山将你换给阿恭了吗?
你忘了那个男人为了大魏霸业,不顾你反对册封一群名门女郎,充斥太子后院吗?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他死。
果然,你舍不得他死。
尽管,那个男人是你主动放弃的,相忘于江湖,各自为好是你认为最好的相处模式,但是,那个男人为了救你,差一点献出生命,你为了救他,同他双修,导致了他完全契合了金丹太玄经中歌谣创立的双修之术的禁制。
试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她活着,她长生不老,会心安理得吗?
如果,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他终究是那个伤她爱她,宠她逼她,那个救她气她的男人,终究是她心底不愿提及的朱砂痣。
他活着,她即使是心中有恨,心,也是圆满的。
假如他不在了,不,不,他不在了,她一想到他不在的假设,她的心就像烈火烹油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爱,是爱,她想忘记的爱,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充满了矛盾,充满了苦涩。
但是,矛盾和苦涩同那种失去的恐怖比起来,还是轻了许多。
马车隆隆中,骊歌徐徐地振凯眼睛,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天空中,白云悠然,她的灵识敏锐地捕捉到高空中的两个黑点,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苍鹰或高或低,或快或慢,迎风飞翔,自由而高傲。
她远远地望着,望着,尽管那苍鹰发现不了山林中的某一处有人观察着,羡慕着,但是,她心中明白,那苍鹰搏击长空,翱翔天际,生命格外美好。
清澈的杏眼变得复杂,充满了震撼,更有这一种通澈的释怀。
她笑了,无声无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猛然间决定了寻到那个男人,解除了因为双修歌家秘法那种无形的禁制后,她如释重负。
说好了再也不见,各自安好的。
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
既然是她的通玉凤髓灵体带给他的痛苦,那就让他亲自为他解除,解除后,才是真正相忘于江湖,才能各自安好,再也不见。
是啊,从前的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歌谣留下的歌家双修功法有如此逆天的限制,她也没有想到,为了解除同他的瓜葛,她会重返大魏,而这一次,索性就作为最后的了断吧。
不过,她不会让他知道是她又重新返回到了他身边,是的,她悄悄地去,悄悄地走,凭着她的修为,在他身侧待三天,他自然不会发现她的行踪。
一时之间,坐在马车中的骊歌盯着榻几上的玉盒,盒中的白玉灵芝通透圆润,渐渐成型,她每日凝出精魂,滴入她的血液浇灌,按照白玉灵芝的生长速度,再过一个月便会成熟,这一个月,就当她从终南山出来后的历练,刻意便打听北方诸国的国情便一路向东北,神不知鬼不觉到他身边。
她应该是要装扮一下了。
车夫要到临潼,临潼城,那是她当年穿越到这里,第一个到达的大城池,猛地,骊歌嘴角上翘,她当年在黄土高坡上遇到的开山丑妇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如果装作那开山丑妇的模样,再用灵识封闭了气息,就算是拓跋晔,也应该认不出她来了吧。
说到底,她乔装打扮成丑男,还是受到那开山丑妇的启发。
那开山丑妇对自己脸上的疤痕耿耿于怀,避世而居,当年得她帮助才养好伤口,这一次回去,她也应该回报丑妇当年对她的援手了。
想着想着,那双清澈明媚的杏眼弯弯妩媚,潋滟惊鸿。
想通了一切,她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体内真气运转,就这样随着颠簸的马车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