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被关了？”牧飞星问。
“我没有。”小马说，“我是独立的娱乐系统，和这边基地的系统不是一回事。他们被封存了，我还可以运作。为的是以防万一，如果有人来到基地，基地又处在封存状态，可以来我这里补给。”
“原来是这样。”牧飞星说。
“封存之后基地运作的系统很少，有一阵子基地的后勤系统坏了很多，电力不足，我这里电力紧张，没法子我只好留下几个基本功能进入沉睡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力恢复了，我才醒过来。”
“这基地的上级是谁啊？”牧飞星问。
“我们是人类联合政府属下的研究基地。”小马说，“本来是只负责研究的，因为战事太紧张，也要兼顾生产。这个基地研究了好几千种纳米机器人呢，有很多连我都没见过。据说封存之前基地正在研究一种超级纳米机器人，现在也不知道研究成功没有。”
“超级纳米机器人？”牧飞星问。
“据说尺寸非常小，能力非常强，可以从外壳渗透进入虫族身体，杀死虫族的细胞，就好像病毒一样。”小马说，“而且可以随意改变身体外形和特征，免疫系统无法拦截。”
“这么厉害？”牧飞星说。
“非但如此，还有很优秀的物理性能，比如说现在这些纳米机器人来组成一块碳纤板子，和真正的碳纤板子性能差不少，但是如果用这种超级纳米机器人的话，性能会和碳纤板子一模一样！”小马说。
“那发动机激光枪之类的呢？”牧飞星问。
“当然也是一模一样！”小马说，“我是说性能上一模一样，不过造价上会高不少，这种超级纳米机器人就算成功了，造价也会很贵，你用来组装一个激光枪，可能价值几十万。流水线上下来的激光枪，造价也就是几百块，或者几千块。”
“战场上还是有用的。”牧飞星说着喝了一口水。
“那当然有用啊，不然造来做什么。现在也不知道造出来没有，基地还在封存状态，明明所有智能系统都激活了，我却不能和他们通消息，只能一个人坐在酒吧里，闷死我了。”小马说。
“那怎么样才能解除封存状态呢？”牧飞星问。
“必须要人类联合政府的授权特使过来，重新启动基地。”小马说。
“额……可能现在没有人类联合政府了。”牧飞星说，这世界的人类政权叫做世界政府，下面是各个城市的自治议会，内政自理，世界政府没有大事是不能插手的，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从各个城市收税，用这些税收建立军队，和虫族作战。
在世界政府之前，是几十个不同势力，也没有一个叫做人类联合政府。人类在虫族的进攻下崩溃过好几次，每次崩溃都是一次大洗牌，旧势力消失，新势力上台，就算还是那些人，也要换个名字。
这种历史问题一向纠缠不清，牧飞星也没工夫多研究，总之他见过的所有势力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可见这个人类联合政府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人类联合政府被虫族灭了吗？那可就糟了。不过我也猜到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人来。当年设定一百年，就是反攻回来就解封的意思，不是真的要封一百年。谁知道等了一百年居然还没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来，那肯定就是出了什么事。”小马说，“如果人类联合政府没了……”
“那该怎么办？”
“那就不知道了。”小马说，“我只是个酒保，中央智能操作系统那儿应该有预案的吧。”
“那你呢？”牧飞星问，“你的预案是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预案啊。”小马说。
“你是独立的系统啊，和基地的智能系统不是一个一回事对吧。”牧飞星说，“如果基地永远都不解封，你就要永远一个人呆在这个酒吧？我走了以后，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一个。”
“我只是一个智能机器人罢了。”小马说。
“机器人怎么了，机器人也会寂寞的吧。”牧飞星说。
“寂寞又能怎么办呢，我被安装在这里，就是做酒保。”小马说。
“安装的话，那应该是在应用层吧。”牧飞星说，“如果我取得了权限可以重启基地，应该也可以取消你的任务，把你带出去吧。”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小马说。
“那要怎么才能取得权限呢？”牧飞星问。
“我不知道。”小马迷惘的说。
还是没能套到话啊，果然想要忽悠智能机器人是不可能的，还是忽悠虫族简单点。牧飞星一口把水喝干。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按照道理来说，侦查任务做到这里已经可以了，但是这对牧飞星的真正目的没有什么帮助。带着消息回去，跟着高雪怼高松，也不知道要怼到什么时候。等怼完了，输了要死，赢了可也不一定能活，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救唐楚云啊。
看牧飞星已经把水喝光了，小马殷勤的问：“还要喝点什么吗？”
“先不用了。”牧飞星说。
“那请先把水钱结了吧，一杯水五块钱。”小马说。
“啊？”牧飞星问，“不是免费的吗？”
“疗伤修理都是免费的，水不免费。”小马说。
好吧，牧飞星打开付款界面，虽然他是没什么钱，五块还是够的，“怎么付款？”
“现金或者卡都可以。”小马说。
“额……这个呢？”牧飞星把付款链接给小马看。
“这是什么？”小马问，“我只接受人类联合政府发行的货币。”
“人类联合政府已经没有了啊！”牧飞星说。
“可是我只能接受那个。”小马忽然兴奋起来，“你是不是要吃霸王餐！是不是啊？”
“只是一杯水而已。”牧飞星说。
“没付钱就是霸王餐！”小马说。
“那要怎么样？”牧飞星提高戒备。
“按照程序来说，我应该发信给银行，向你追讨餐饮费。可是我联络不上银行，那就应该报警，现在也没有警察，宪兵也没有。那我就要按照紧急程序行事。”小马说。
“紧急程序？”牧飞星问。
小马从吧台里一下子跳出来，跪在牧飞星跟前，拉着牧飞星的裤子苦苦哀求，“大爷你可怜可怜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这五块钱吃饭呢，你不给我我全家都要饿死的！”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牧飞星问。
“这是紧急程序。”小马说。
“哪里的程序员这么恶趣味啊？”牧飞星说。
“快给我吧！”小马继续哭，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
“你哭也没用，我根本没有人类联合政府的钱！”牧飞星说。
“那就没法子了。”小马抬起头，“还有最后一招！”
“什么招？”牧飞星问。
“我跟着你，你什么时候还钱我什么时候放过你！”小马说。
“还能这样？”牧飞星问。
“程序的确可以这么选择。”小马说。
“这程序员是蓝翔的吧？”牧飞星说。
“蓝翔是什么？”小马问。
“没什么。”牧飞星啼笑皆非，这就忽悠到一个智能机器人了，“我要经常出入危险地方的。”
“没关系，我也是有战斗能力的，虽然战斗力不怎么高，自保应该没问题。”小马说着身体各处亮起光芒，吸收了空气中
虽然忽悠到了小马，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问小马，“我只有临时通行证，这个基地里面能去哪些地方？”
“基本只有通道和我这里，其他区域都是有密级的。”小马说。
“那我拿到这个临时通行证就等于没用吗？”牧飞星问。
“临时通行证只是让人进来我这里临时补给一下。”小马说。
“好吧。”牧飞星说，“要怎么样才能升级权限呢？”
“我这里当然不会有办法。”小马说，“我帮你叫权限主管吧。”
“啊？”鹦鹉又冒了出来，“叫我干什么？”
“我想问你怎么才能提高权限？”牧飞星问。
“这个没办法，你又没有授权书。”鹦鹉说。
“现在情况很紧急。”牧飞星忽悠了小马，信心大增，决心把鹦鹉也给忽悠了，“人类联合政府已经没有了，现在是世界政府统合了全人类。最近世界政府发现了这个基地，正打算派军队来。他们没有通行证，你们那肯定不会放军队进来，可世界政府怎么会放任你们这么一个基地在他们后方，肯定要使用暴力。”
“这可就麻烦了。”鹦鹉说。
“让他们尽管过来试试。”黑色乌龟也冒了出来。
“你们技术再高，也只是一个生产基地，和军队没法子比。”牧飞星说，“况且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技术是不断进步的。”
“在纳米机器人上，我敢说我的技术就是最高的！”黑色乌龟说。
“我身上那些纳米机器人只是最便宜的淘汰货，不是军队里面的正常科技。就算纳米机器人世界第一，可科技还有很多方面啊。”牧飞星说，“人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巨型炸弹把整个基地连森林一起炸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