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战满是疑惑的看着神情激动地兵魂许震,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那个女鬼认识?”
“一定是她、我早就应该想到啊。”兵魂许震朝着杨伟战点了点头、懊恼地轻声自责到:“我一直以为她死后必会去投胎、唉,没有想到她却寻来了,我有愧与她啊。”
从兵魂许震的话语中、杨伟战已经大体能猜测到、这个女鬼应该就是他的对象、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有投胎转世一说。
“你可以去找她啊”杨伟战看着埋头自责的兵魂许震轻声劝解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也没有必要再过多的责怪自己,去见见她吧。”
一声苦笑从许震的口中传出,只听他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去见她?只是、唉!不说也罢...”
杨伟战怎么说也是在部队带过了两年,察言观色地猜测到兵魂许震必是有难言之隐,想到这里不禁试探的询问道:“虽然说是人鬼殊途、但是既然命运安排让你我在此相见、想必这也是冥冥之中所注定的,那个你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得到你?”
经过这一简单的了解、杨伟战已经消除了最初遇到兵魂许震的恐惧、尤其是今天晚上杨伟战所经历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在最初的惊恐过后、不知不觉中在潜意识里正逐步的适应,更何况在心里则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战友,不管他现在是人是鬼...
“你有这份心、我已经是很感激了,不过这事现在还暂且办不到。”兵魂许震满是感激的看着杨伟战诉说道:“你刚才应该已经从我的口中得知、当初那想让对我是下三滥手段的家伙,在楼下挂了一面八卦镜....”
“原来是它!”不等兵魂许震把话说完,杨伟战恍然大悟地恨声说道:“为什么就没有人把它个扔了呢?在说那个家伙不是已经疯掉投河自杀了吗、应该没有人阻拦才是啊。”
兵魂许震则是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杨伟战、苦笑着说道:“是、那家伙是死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从上往下的那些人、都觉得这栋楼有些不好、所以那面镜子才一直挂在那里...”
听到这里杨伟战从行军床上站起,轻声一笑张口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等着我从禁闭室出去以后、我就帮你把这八卦镜给摘了。”
“你真的肯帮我?”兵魂许震同样站起身来,直面着身前虽然被连长揍得有些鼻青脸肿、却不失坚毅的脸庞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这些话、为什么?”
杨伟战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回应:“当然是真的、至于为什么相信你,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吧。”
“直觉?”
“对、直觉!”
“哈哈...”
相视而笑的两人、从窗外透进的月光中、看到了彼此眼中所谓的那种真诚、与信任。
“杨伟战、你对我的帮助、许震我感激不尽,想认你做个兄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兵魂许震说完后、就这么直视着杨伟战。
“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嘛、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不是吗?”杨伟战想也没有多想的就回了一句。
兵魂许震则是摆了摆手对着杨伟战说道:“我说的是结拜为异性兄弟...”
“异性兄弟...”
杨伟战脑海里回荡着兵魂许震的这句话,在心中想道:“啧啧、这要是结拜为异性兄弟、那多威风啊,哈哈。再说了我本就是一个人从小长大、有个哥哥倒是也蛮不错的,嗯就算他是个鬼....”
兵魂许震看着杨伟战没有回答,而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杨伟战、你要是嫌我一介鬼魂,觉得为难、这话就当我没有说过是了。”
“别、我可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杨伟战一听兵魂许震这话后,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从小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吃百家放长大的,突然间多了一个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那里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哈哈....”
兵魂许震见杨伟战这么说,心中也是高兴不已、想了想后说道:“我许震年长你几岁、就托大做你哥哥了。”
“好!哥哥。”
杨伟战同样是欣喜不已,找到刚才那包劣质香烟给兵魂许震点上,同时自己也是点上一根,对着兵魂许震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了笑说道:“大哥、可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怕是现在一时半会儿还办不成,大哥害的在这里委屈一段时间。”
“没事、都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呆上它些时间。”兵魂许震抽着烟来到窗前,轻声感慨道:“兄弟、怕是你这次估计是在部队呆不下去了,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啊。”
杨伟战一阵沉默,他自己也正为了这件事烦恼、不过转瞬间便想明白过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必要去后悔,现在只希望自己当初那一枪不要打中战友、文书的要害就好了,毕竟还是一起共同生活了两年的战友啊,要是真有什么好歹、怕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的。”杨伟战看着窗外营区里种植的桃树、对着兵魂许震的背影,把心中的疑惑也是问了出来:“大哥、我刚当兵的那会儿,听老兵说、咱们营区里种的这些桃树能辟邪,我把那面八卦镜摘了以后、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兵魂许震爽朗一笑豪迈的说道:“我虽为鬼魂之身,但是多年的从军经历、战场厮杀使我身上煞气较重!比起一般的鬼魂来、要强上不少,这点桃树还影响不了我!”
“兄弟你自己多加保重、有人要过来了,那事就有劳你多费心、我先走了...”兵魂许震说完这些后、也不等杨伟战有何反应之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伟战听着门口传来战士走路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看着现在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兵魂许震踪影的禁闭室,仿佛觉得就像是如做梦一般,只是地上那残留的几个烟头、让他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是真的。
“抽那么烟?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家都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是等着上面看看怎么处理吧。”看守的战士、看着烟雾缭绕的禁闭室里肚子在抽着烟的杨伟战随口劝解着说了那么一句。
杨伟战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心中却在回想着今天晚上所发生的这哪怕是常人一生都不可能碰上的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到了自己身上呢,这难道就真如自己所说“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所注定的?”
想着想着便昏昏迷迷睡去的杨伟战、一觉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醒来,看着禁闭室门口所放着的饭菜,没有一点饿意的他、随手抽了一根香烟点上,思索着自己将要面对怎么样的处理?
就在杨伟战一根烟刚刚抽完踩灭烟头不久后,接到命令的战士开门把他一路带到连长和指导员跟前儿。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连长依旧是板着铁青色的脸,看着已经消肿的杨伟战喝道:“你小子、他妈的给老子我想好了再说!”
杨伟战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连长、和边上一丝不苟表情的指导员,高声回答道:“是!连长想清楚了,我思想觉悟不高、行为恶劣、辜负了组织上的教育和培养.....”
“滚犊子!他妈的你小子、少给老子说这些文绉绉的,直接说你犯什么错了!”连长指着杨伟战的鼻子就是一阵粗口,也不管边上微微皱起眉头的导员脸色有多难看。
“咳!”
“好了、事情组织上已经批了回复,你在努力也改变不了。”指导员走到连长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着杨伟战说道:“在我宣读命令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无奈的叹气、抽着闷烟的连长,已经大体明白了后果的杨伟战,苦笑一声打断指导员的话语、直接说道:“指导员、我不用做什么心理准备、您也不用在宣读什么命令了,直接说怎么处理我就行了。”
“不行!条令条例上规定必须...”
“狗屁!人都勒令退伍了、还什么条令条例?!”
“你、你,我看你思想觉悟就不高、你更应该好好地进行学习再教育才是!”指导员有些气愤地看着显得有些暴躁的连长。
连长冷笑一声,对着比自己整整矮了一头的指导员吼道:“你说老子我思想觉悟不高?他妈的、当年老子战场上流血杀人的时候、你小子还急吧穿开裆裤呢你!”
“好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走人。”杨伟战看着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闹得有些不好的指导员和连长,吼出一句话后就往外走。
“站住!”连长和指导员同时喊道。
“晚上大会作检讨!明天一早纠察遣送回家。”
“去看看文书!”
连长看着气愤地指导员、强硬的回道:“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他是我带的兵!”
“你、你、你;好!”指导员一时间气愤地转身出了门。
“连长...”
无奈摇了摇头的连长朝着杨伟战摆了摆手说道:“看看文书、收拾收拾东西、再住一晚上明天一早自己回家去吧,我只能帮你做这些了。”
“啪!”立正、敬礼、满脸都是泪水的杨伟战转身离去。
“他妈的!站直、走好了,别给老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