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蝉鸣声依旧那么的烦人,周季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再醒来时,是被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给弄醒的。
望着旁边,梁诺已经不在房间里,想着大概她早就起床了。
周季慢慢的爬了起来,盘坐着,伸着懒腰,扭动着脖子,手揉着脸,好让自己彻底的清醒。
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周季眯着眼,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走到厨房时,梁诺望着,说“起来了。”
“恩”周季点着头,回着。
洗涑好,喝着刚出锅的小米粥,周季心里只有一个感想,这么热的天气,喝粥能喝冷的吗?
看梁诺相当悠闲的喝着粥,周季,捧着碗,拿着汤勺,一吹,再吹,恩,这温度应该可以一口吞下了。
这方法挺好的,就是有点费时。
吃完后,梁诺进了厨房,洗碗,周季没事,跟在一旁。
这么空闲的时间,周季倚靠在门边,都有些无聊。
一下的想着,阿娘还在家里。
梁诺从里屋出来,站在旁边,说“是不是无聊了。”
“有点”
梁诺伸着手,放在太阳底下,微微的合拢,说“我也很久没这么的闲了。”
周季微微的侧着头,看着她伸展的手,里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她的手并不纤细,因为干多了农活,手里的茧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不过她常常握着笔杆的右手手指关节处的茧很明显。
周季呆愣了会,木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的走了进来,对梁诺说“我可找到你了,掌柜的说,出发的事改了,大约今日傍晚出发。”
梁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手,说“怎么这么突然了?”
“大约是消息漏了,这附近几个店铺都想去捞一把,自然都赶着去。”
“好在,掌柜早就提前做好准备,这才不至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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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莫名的听着,虽然不怎么懂,瞄了下这男的,大概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吧。
梁诺走近,对那男的说“周良,你先回,我傍晚会赶到的。”
“我就特地来接你,你让我先回去,你要有急事,你先处理,我在村口等你。”
这一说,梁诺也没在坚持,点头,等那男生走后。
梁诺转过身,微微皱了下眉,伸手点了下周季的鼻头,说“唉,这才刚说,事就变卦了。”
周季,手揉了下鼻头,回着“没关系,你去忙吧。”
“恩”
梁诺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门窗关好,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念着“还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和阿季一起看它开花呢。”
拉着周季的手,踩着这小石子铺成的路,慢慢的离开了院子。
梁诺锁上了门,把钥匙递到周季的手心,说“要是明年桃树又开了,你记得摘桃子吃时,小心点。”
周季无奈,有周伶那伙,哪里还需要自己动手。
兜兜转转这村子就那么点大,到周季家门口时,梁诺松开了手,静默了会,才开口说“阿季,进去吧。”
周季,握着手里的钥匙,点着头。
转身,跨过门槛,进了院子,掀开门帘,走进屋子,跑到窗边,看着梁诺,她这才转身走。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离别的气息感染,周季脑袋一发热,又急匆匆的出了院子,隔着些许距离的跟着梁诺。
这时,也是将近中午,外面的气温挺高的,看着梁诺似乎是绕着路,往山上走,周季难得有这么耐心,一路跟在后面,庆幸,梁诺没有走的快,否则,周季可没有那脚力。
直到远远的瞥见,那不远处静立的墓堆时,周季就知道了,这地方是她阿娘葬的地方。
那旁边的就应该她阿爹吧,走近,周季才发现她把阿娘的墓碑翻新了,原来那木碑变成石碑。
梁诺她什么都没做,静静的站着,不像那时的她,难过的窝在墓碑旁,哭泣。
周季也没像那时机智的躲在小山堆后,而就站在她身后。
时间越长,就越热,特别是在大太阳底下,周季伸手摸了鼻头的汗,想着,早知道就带个草帽来,真是失策。
原本站在那的梁诺,一下的转身,周季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转着,这要怎么解释才好呢,难道说,好巧。
这么假,谁信啊。
周季慢腾腾的移到梁诺旁边,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本质,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梁诺,却先开口说“怎么,每次阿季都喜欢偷偷的跟在后面呢。”
周季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下头,这话,实在不好回。
沉默,果然是万能的神回答。
“怎么没有戴草帽了?”
“走太急,忘了。”
梁诺听后,移开步伐,走着,周季跟在一旁,不知道要说什么,低垂的手却突然的被梁诺拉住,停了下来。
周季疑惑的看着,梁诺轻轻的弯下腰,靠近,轻轻的问着“阿季,我想抱你,可以吗?”
“恩,当然”
梁诺手臂很长,周季都觉得自个被圈了一圈的感觉,又因为梁诺有点廋,被咯的有点疼。
很明显梁诺的体温还算正常,可周季已经快变成个热乎乎的馒头。
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短,周季默数着时间。
等到梁诺松开手,有些抱歉的说“好了,再下去,我有点舍不得离开阿季了。”
原路返回,远远的就看一辆马车,而刚才那男的也在那等着。
周季站在一旁,看着梁诺上了马车,挥动了手臂。
梁诺困惑的看着,伸着手,又放下,笑着说“好了,快回去吧”
望着慢慢走远的马车,周季手紧捂着鼻子,望着这漫天的灰尘,真是,让周季奇怪的想起那句,保护环境,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