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从老叫花子身上溢出来的金色光芒,是项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
金色的光芒很轻,很轻,就像轻轻的梦笼罩住项真挚的心一般,让项在这金色的光芒里,感觉到了一种躺在草地上,痴痴望着蓝蓝的天空一样的慵懒感觉。
天很蓝,天很广阔,高天之上也没有云朵,也没有微风和飞鸟。
项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年轻人既然你让老叫花子悟了,那么就让老叫花子也帮你一把。这个梦,咱们就做上一千年好了。”
被金色光芒包裹的老叫花子,看着项单薄的身影终于因为忍受不住血液里时刻传出的疲惫而最终仰面倒在地上时,自言自语说道。
“我说,一花一世界,那衬托红花的绿叶,你便当立时应命,变化万千。”
“我说,时间不等人,那菩提树,你便当立时应命,划破时空的阻隔,照亮黑暗里的天空,让天地在这金色光芒里,充满勃勃的生命气息,混杂着绿色的希望;我法遍传天下,我意遍布六合,我念达布八荒。”
“那时,天是比海蓝的天,海是比天蓝的海。那时,人人是佛,佛是人人。”
“开悟吧,生命的力量!”
“觉醒吧,那沉睡在每个人身体角落里万分贪睡的巨人!难道你还没有见到高高的山,清清的水,流金一样的岁月年华吗?”
“归来吧!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
随着老叫花子口中,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一枚小小的叶片,一棵不高的小树,一尊神魔般散发出让人震撼气息的神秘身影······
就那样万分诡异出现了,一切的一切根本就像是在梦幻里一模一样。
倘若是此时,有人在场,而且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的大脑是明白无误的。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
傻傻吃惊的样子,难以平静的内心,何况现在他还是那么年轻。
是不是就会有泪水流下来?是不是就会有莫名的伤悲,洒满胸怀?是不是就会有不知所措的忘乎所以?
然后,项醉了。
在老叫花子莫名其妙的话语中,项醉了。
在老叫花子口口声声要帮助项一把的胡言乱语中,项醉了。
于是,那一个梦开始了。
那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梦呵?
在梦里,项见到了小时候,能够枕在头低下的白云,可以枕进心间的蓝天。
在梦里,有花,一朵朵不知名的小小野花开了满地,大片大片的野花丛,大片大片的花香,在空气里弥漫,在空气里自由的呼吸······
在梦里,有树。矮矮的一棵小树,偏偏生长在沟壑林立的悬崖间,偏偏就在那没有土壤,没有水分,没有生命生存条件的危险之地,活出了树的生命和精彩······
在梦里,有一尊神魔,顶天立地的高大。然后,恐怖怕人的威压更是从神魔绝对巨大的身体之上,毫无保留的蔓延开来。
可不就是在看到神魔的第一眼起,项只感觉自己的脚,再也迈不动,自己的眼睛再也难以移开半分。
一股震撼的味道,突然降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猛然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项愣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项终于开始遗忘,他开始遗忘这是一个梦,他开始遗忘,开始发呆,发傻。
因为梦中的巨人模样,不是别人,正是和项,和他一般无二的样法。
“怎么可能?!”
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一尊,头顶天脚踩地的大巨人?
就在这天地之间,万分奇妙的世界里,项恐惧的发现,似乎这一方奇异的天地,正是那大巨人的沉眠之地。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难道这里就是小华山?”
项止不住口中的喃喃自语,此时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思想里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高的蓝天下,项充满恐惧和无奈,以及一种莫名意味的嗓音,便在空气里响起,响起在成片成片的野花丛里,响起在悬崖边矮矮的小树边,响起在大巨人巨大的耳朵旁。
于是,很是突兀的那大巨人开口了。
“既然死不了,既然输得起,那么你就应该赢得起,就能赢得起,就要赢得起。”
大巨人依然紧闭着他的双眸,没有丝毫要苏醒的意思。
可项刚刚明明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大巨人,巨大的口中所发出的隆隆的天音!
震耳欲聋!
不错就是震耳欲聋,一点也不为过。
下一刻,又是在项头脑死机的情况下,那大巨人隆隆如同天音一般的大嗓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哈······那就不要留,时光已过便不会再有。”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在山水间的叮咚里,散了花朵的芬芳,消了花朵的颜色,于此时,在空气里,便只有你一个人的美丽。”
“那天,我去你家,找你。可你的母亲却告诉我,你不在家。明明知道,我明明知道,是他们讨厌我,是他们看不起我。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一刻你明明就在家里,明明就在家里······”
“我走了,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来。只希望你能幸福,只希望你能快乐。”
“······废话,全他妈的是废话!要不是情非得已,你以为老子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她家啊!”
“······说祝福的话?见鬼去吧!老子得不到的幸福,让别人得去。我傻吗?自己明明十万分个不高兴,为什么偏偏还要自己欺骗自己说自己喝醉了呢?”
“哈哈哈哈哈······这岂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
听着大巨人乱七八糟的的胡言乱语,项的心却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就在这胡言乱语之中,项分明细心觉察到了一种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