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瓦尔兹夫人
自从带了一段沃尔特的女儿小霍利，玛丽似乎就被勾引出了太多的母性，抱着小利亚姆根本没有坐下，就这么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连带着尼娅也只能和她站着聊天了。
至于吉米和汉克，两人看尼娅和玛丽聊的开心，耸耸肩直接去了汉克卧室，汉克拿着从客厅顺过来的半打啤酒递给了吉米一瓶，“你真的应该看看古斯那群人的，面对审讯，他们简直是完美配合，然而除了利用炸鸡兄弟贩毒以外，什么都没有承认，什么都没拿到。”
吉米耸耸肩：“但是已经足够了定罪了，不是么？”
汉克：“yeah，不过我们收获并不大，毒资据说已经全部送到墨西哥了，然而埃拉迪奥也死了，线索彻底中断了。该死的，我们错过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赃款。”
吉米：“往好的一方面想想，一个盘踞阿尔伯克基二十年的墨西哥毒枭，足够了，别想太多，联邦检察官办公室那边怎么说？”
汉克：“没问题，所有人证据都齐全，预计很多人都要蹲十年以上了。古斯，可能超过二十五年。”
吉米：“二十五年啊，那这条线就可以放弃了，等他出来估计撒尿都需要有人扶着了。对了，你的连襟沃尔特……”
汉克叹了口气：“他的肺癌复发了，现在正在接受化疗。”
吉米：“抱歉，我不知道已经这么严重了。那他的家人现在安全么？”
汉克：“嗯，已经转移了，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汉克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海森堡是他一直以来在追查的人，结果竟然是自己连襟，如果不是吉米的话，也许自己都难逃过这一劫。
被墨西哥杀手伏击是汉克洗脱嫌疑最大的原因，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汉克要反杀两名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也半身瘫痪了几个月，差点下辈子就坐轮椅了。
吉米：“对了，还没有恭喜你，马上就是助理探员主管了。”
吉米从戈麦斯那边得到的消息，在来之前肯定要跟他们联系一下的，汉克当然不会说了，戈麦斯就没有什么忌讳了，反正他距离这个位置还远的很。
汉克举起啤酒：“还没有定下来，谁会知道还有没有意外呢。”
吉米：“消息传出来了估计就差不多了，毕竟这次的案子……足够了。”
汉克：“借你吉言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吉米和尼娅在这边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庭审之前他还有一些时间，所以还可以带着尼娅出去玩两天。
习惯了纽约的都市，来到荒漠环境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只不过这次带着小利亚姆，他们肯定不能玩的太疯，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预定的山间别墅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环境就结束了，小家伙可没办法承受荒漠的混乱环境。
法庭庭审非常快，古斯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是站在法庭被告席的时候依然挺直身体维持着体面，面对检察官提交的证据，他一度制止了辩护律师，最终得到了长达25年的监禁，全程没有失控，可以说非常难得了，要知道法庭上被告崩溃并不是罕见的事。
麦克和杰西也差不多，虽然律师还是非常努力辩护，试图推翻检察官提交的证据，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显然他们彼此之间有过沟通，最终才定下来所有人都认罪的，否则不可能全部选择一致。
洗衣店经理，养鸡场雇员，司机，一个都没能跑掉，全部被收押，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这次庭审搞定，犯人也是分等级的，有些人可以提前，更多的人只能排队。
吉米全程旁观了古斯他们的庭审，还特意站在出口处等待着，在古斯离开的时候打了声招呼，古斯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一样跟着法警走了出去。
吉米耸耸肩，也许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自己了，招呼了一下尼娅，两人抱着孩子离开了法院。
小利亚姆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要旁观法庭庭审，这也算是另类培养吧，也许小家伙以后也会继承他父母的职业也说不定。
正事办完，反正不着急回去，吉米干脆带着尼娅和小利亚姆去见了见詹姆斯和汤姆，再见见瓦尔兹夫人，自己的长辈人数不算多，他们平时不会前往纽约，既然现在有空，当然是趁着难得全家一起出门的机会多跑一跑见一见。
尤其是瓦尔兹夫人，她的状态已经完全不足以支持长距离旅途了，如果吉米不来的话，他们也就只能电话聊聊天了，事实上吉米很少跟瓦尔兹夫人打电话，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关键是作为吉米母亲那边的关系，瓦尔兹夫人毫无疑问是吉米必须交好的，趁着这次出来的机会全家一起登门才显得更尊重她老人家，所以提前几天就打电话沟通过上门时间了。
老人还是比较偏爱小屁孩的，从吉米他们进门以后就一直笑着逗弄小利亚姆，直到小家伙张嘴打哈欠，尼娅才带着他离开客厅去一边哄小家伙睡觉。
瓦尔兹夫人脸上笑容微微收敛，她对吉米说道：“孩子，推我去书房吧。”
吉米当然没有拒绝，他拿起旁边一个小袋子来到瓦尔兹夫人面前，“瓦尔兹奶奶，这是汤姆叔叔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不方便经常出现在这里，就没办法跟我一起过来了。”
瓦尔兹夫人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还好么？”
吉米一边推着瓦尔兹夫人的轮椅走向书房一边说到：“一切都好，除了皱纹又多了一点，弗罗里达那边的气候挺不错，他操持的那个农场看起来也很不错。”
瓦尔兹夫人：“那就好，回去以后告诉他，有空就过来看看我，不用在意其他的事情。”
吉米：“我会转达的。”
瓦尔兹夫人示意吉米关上门，“坐吧，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么？” 吉米一愣，“没有啊，最近一切正常，你看我都带孩子出门了，如果有危险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跟我一起出来的。”
瓦尔兹夫人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看向吉米：“不，我是说你的工作。有人告诉我你似乎打算离开FBI了，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上班了。”
吉米愣住了，瓦尔兹夫人在关注自己的事？他扭头看了一眼门外，尼娅带着孩子在门口的走廊上走动，哄孩子睡觉，佣人在厨房，还有一个保镖在他们进来以后就离开屋子站在外面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吉米：“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点小事还传到伱这里了，只是一些小问题，我并不是要离开FBI，我还是挺喜欢那里的。”
瓦尔兹夫人：“孩子，在我面前只要说实话就好了。”
吉米：“没什么大事，只是办公室政治而已，你知道的，相比其他部门，FBI这里更保守一些。”
瓦尔兹夫人微微笑了笑，“你感觉已经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了？”
吉米耸耸肩：“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为了不让我继续拿出什么政绩出来，他们直接拒绝给我的支援部门发案子了。”
“你怎么想的？”
“再等等吧，我还年轻不是么，我想再过两年资历到了也差不多可以尝试一下了。还有，小利亚姆还小，刚好也有时间多陪陪他。”
瓦尔兹夫人皱起了眉，“这是真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吉米点了点头，在他看来目前真的没有好的破局方法，私下搞事情先不说是不是能做成，哪怕成了也会让自己在局里的名声烂掉，当一个华裔声名狼藉的时候，以后也就别指望能安稳走上去了。
瓦尔兹夫人：“愚蠢！你已经被隔绝在职场之外几个月了，再等下去也许不用他们排斥，你自己就因为长期缺勤导致被开除出去了，哪怕还有你的位置，也已经成彻底的边缘人了。”
吉米苦笑的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转移到支援小组就是为了解决我当初的级别，而在这里是不可能做什么事的，现在连外调都被他们拦下了。总部之前有人想让我去帮忙，在上司那边就被拦下来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案子。”
瓦尔兹夫人：“你应该更主动一点，亮出自己的肌肉，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不争取，就不能怪别人了。你必须抓住一切权力才能让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而不是随波逐流等待别人的施舍。”
好家伙，瓦尔兹夫人人虽然老了，这脾气可一点都不像老人啊，竟然鼓动吉米继续争取。
吉米点了点头，“我会考虑一下的，我的底牌并不多。”
瓦尔兹夫人摇了摇头：“不，你有很多底牌，最重要的是，他们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他们，你有很多退路可以选，甚至走上回头路也行。”
吉米挑了挑眉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处理的。”
瓦尔兹夫人：“你已经有了家，有了妻子和儿子，你已经长大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们出去吧，让尼娅陪我聊一会。”
吉米推着瓦尔兹夫人回到客厅，尼娅已经把小利亚姆放到沙发上了，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在瓦尔兹夫人的木屋里陪老人家吃了午饭，吉米一家人告辞离开，开车返回了华盛顿DC。每次来瓦尔兹夫人的木屋都特别麻烦，然而老人家又不愿意搬去其他地方生活，她的家人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可惜没人能强迫她离开，所以吉米每次过来都是在华盛顿DC租车的，往返住宿啥的都不是太方便。
不过现在这一圈总算是转完了，带着孩子还真的是累啊，如果只有吉米和尼娅的话还能轻松点。
尼娅和利亚姆也得到了几个长辈的礼物，尤其是瓦尔兹夫人送给尼娅的礼物，一串珍珠项链，当然肯定不是新的，而是瓦尔兹夫人自己以前用的，当做礼物送给晚辈非常合适。
至于小利亚姆，这个小家伙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已经该为他准备收藏礼物的地方了，吉米多了一个行李箱，里面除了婴儿用品就是这些人送给利亚姆的礼物了。
吉米站在酒店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思考瓦尔兹夫人的话了。
毫无疑问她是知道吉米的现状的，不管是平时关注还是吉米给她约了上门见她的时间以后再去让人调查的，总之这么一点点办公室政治对于瓦尔兹夫人这种能坐上CIA副局长的人来说完全不够看的，这也是吉米现在着重考虑她的话的原因之一，老人经验丰富，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吉米被排斥的原因无非就是那么几点，华裔，年轻，能力太强，跟其他小团体可能有纠纷之类的等等等等，至于可靠性和对FBI岗位的忠诚应该不在原因范围内，瓦尔兹夫人的意思应该是吉米需要亮肌肉了，但是他已经是最能打的探员之一了，还要怎么亮肌肉呢？
现在应该是吉米第一次用心分析自己被压制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动的原因，之前其实他并不太在意的，工作是工作，家人是家人，当时尼娅怀孕，之后小利亚姆出生，谁会在意工作上那点烦心事呢？
族裔问题是个大问题，玻璃天花板天然存在，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也是他被压制的原因之一，但是鲁伊兹和戴夫的表态应该可以说明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再考虑其他原因，很可能是他挡路了，或者让其他人害怕了。
身居高位的人很少有人是干净的，包括吉米的岳父凯文在内，哪怕仅仅是吉米自己的估算，凯文那边的收入和他的生活品质都完全不相符，就算他们家在理财方面有很多收益，也不足以支撑，FBI里面的人应该也是一样的，按照吉米之前的表现，如果他真的上去了，也许在很多方面会跟其他人拉开差距，格格不入。
该死的，吉米站在窗边咬牙切齿，但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