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早先的时候,朱慈便已经将毛龙儿怀孕的事情公之于众。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最蛋疼的就是不可能有哪怕一点私生活,他和毛龙儿的那点小破事,早就被骑兵营的将士们私底下八卦过了。
哪怕是朱慈也无可奈何。
毛龙儿怀孕的事情,早晚要被大众得知,藏是藏不住的。
况且皇帝有后,乃是大事,在古代只有拥有子女,才是成为成年人的标志。
成熟的皇帝,更容易被大家认可,并且紧密的团结在周围。
不过,这对于宁槿来说,却不是很能够接受的事情,本来她既然选择入宫,心里其实对于皇帝有嫔妃并不是特别抵触。
然而现在,对比的太过于强烈,一个是后来者,连肚子都被搞大了,而她乖乖的等待着皇帝的归来和垂青,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宁槿心里如果说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她在想自己到底欠缺了什么,以至于皇帝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以至于为什么原配变小三了?
而毛龙儿,又比她强在什么地方?想不明白。
“姐姐,您的头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毛龙儿关心的问道。
似乎想要借此靠近宁槿,后者却起身退后一步,保持着距离,显然对于毛龙儿非常的抗拒和不待见。
毛龙儿意识到宁槿对于她的态度很难在短时期内改变。
她注意到,一句话不说的宁槿,若有若无的在盯着她的小腹。
她试图和宁槿接近,会不会被误解为耀武扬威?
想到此,毛龙儿打消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弄巧成拙可就遭了。
说了几句话后便拜别而去。
“娘娘毕竟身怀龙胎,宁皇妃却如此无礼。”跟在毛龙儿身边的侍卫,似乎很为毛龙儿打抱不平。
不过毛龙儿却不那么想。“此事莫要学于圣上。”毛龙儿吩咐道。他觉得朱慈的雄心壮志在于国事,又怎能以家室琐碎烦恼朱慈。
但是宁槿对她的不待见,却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她们都是伺候圣上的妃子,在后宫勾心斗角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想了想,症结所在,在于朱慈偏颇的对待两人,如果真的要释然的话,也只有让圣上垂青于宁槿,施一些雨露才行。
但是,这种事情又怎能强求,难不成找来上次哪种药给圣上闻闻?她可做不到。
毛龙儿离开后。
宁槿便是孤独的呆在房中,额头之上伤口,大约已经好了,只是宁槿迟迟不敢拆下来。
她怕……
很怕……
那伤口,变为恶魔,撕裂着她的容颜。
宁槿很恐惧,只是在见过毛龙儿之后,终究意识到应该迈出这一步。
白皙纤弱的手掌按在那锦布之上,随之轻轻扯下,宁槿闭上了眼睛。
当她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时,不由的哭泣起来。
额头上有一条不浅不深的小疤痕,在那光滑饱满的额头上略显突兀。
容貌是宁槿的一切,她因为容貌,被选为太子妃,却遭遇变故没能顺利成婚,如今到了现在。
即使是全盛时的容颜,也没能诱惑到圣上,而现在的宁槿已经有些绝望。
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这样,别说皇后了,就算只做贵妃,似乎都会被别人笑话。
与其如此……还不如……
宁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怔怔的出神。
……
“圣上,大事不好了,宁皇妃上吊了。”
当朱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在和昭仁玩耍。
哪怕是朱慈此时对于宁槿仍然没有所谓的感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亦是非常震惊的。
立马跟着报信的人赶往出事地点。
当找到宁槿的时候,她已经被救下,这里不是皇后,临时譬如的行宫很小,守卫,锦衣卫,胡丰主等陪侍的人很多,很容易就发现宁槿的行为。
此时,宁槿被坤兴公主搀扶着,涨红的脸色,不断干咳着。
当看到朱慈亲自到来的时候,即刻跪下,对朱慈行礼,没死成的宁槿委屈的哭着,她已经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或是圣上对她表现出厌恶弃之而去,或是直接把白绫重新扔在她面前,绝情的让她继续去死。
尤其是,圣上那仍然带着冰冷的语气,让她更加惧怕。
“为什么自尽?”朱慈的语气很严肃?
“臣妾……”宁槿想说什么。
“皇兄,宁皇妃兴许只是一时想不开。”坤兴感觉朱慈在发火,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没让你来解释,你们都退下。”朱慈道。
坤兴不知道朱慈会如此处理宁槿的事情,忍不住有些担心,但她更不敢违抗似乎在火头上的朱慈,只得带着众人告退离开。
“皇兄……宁皇嫂可好了,别打她屁股好么。”昭仁也担心,不过很快就被坤兴给抱了出去。此时只剩下,宁槿和朱慈两人。
宁槿有些莫有名的紧张。
“说吧,为什么要自尽?”朱慈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问道,实际上朱慈大概猜的差不多。
本来实在没心思考虑后宫的事情,现在想想雨露不均沾,似乎后果蛮严重的。
当然朱慈不会认错,作为皇帝,哪怕做错了,也绝对不能承认错误,必须自负,必须自信。
这才是一个乱世皇帝应该有的性格。
“臣妾,貌已毁,不足服后宫,与其苟且于世,不若了却此生,圣上或可另谋品貌端庄者为妃。”宁槿边说,边啜泣着。
“抬起头来。”朱慈冷漠的道,后者咬着嘴唇,却不得不按朱慈说的做,她已经不敢去看朱慈的表情。
额头上的疤痕火辣辣的,灼烧的她大脑空白一片。
朱慈打量着宁槿的脸庞,白皙的似乎带着水一般,当然宁槿所说的貌以毁,是她额头上的那个疤痕,微微和其他的皮肤不太一致,以至于有些瑕疵。
“就因为此?”朱慈问道。
“是……”
朱慈听后起了身,走到了宁槿的面前。
啪
给了宁槿一耳光。
不算重,也不算轻。
到宁槿的小脸却红红的,胆战心惊的低着头。
“知道朕为什么打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地轻易寻死!”
“更何况你现在是朕的女人!朕没让你死!你怎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