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早年游历四方之时,曾得到过一门秘法。
此法名曰种魔。
以心神为引,汇聚心中恶念,成为魔种。
魔种并不知道自己是魔种,便会凭借本能而日渐茁壮。
待其成熟,便可吞而食之。
届时,便可茁壮神魂,同时去除心中杂念,坚固道心。
好处这么多的功法,当然也有风险。
种魔之法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吞食和消化。
若是不注意控制魔种的强弱,可能会遭到反噬。
而消化时则会受到魔种的精神冲击,若是不能抵抗,便会迷失自我。
总之,这是一个高风险高收益的功法,以前的红鲤只是了解过,压根没打算学。
当代修道之士,除了那些浪得飞起的,基本都走的中正平和之道,而并不追求奇险。
也只有魔道和邪道会走这种速成高风险的道路,这也是区分正道和邪道的最根本的方法,而非以人心善恶来定正魔之道。
红鲤现在也是被逼无奈,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她没办法爱上张池,不如种下一颗魔种,让魔种爱上张池,用魔种瞒天过海,到时候,张池也定然分不出她的真情假意。
只待修行过后,获取了张池的信任,她想脱身,或许也容易得多。
到时候再将魔种吞了,闭关一段时日,成就妖皇之位,张池肯定更加需要她的力量。
届时就算是无法突破奴印的限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身不由己。
红鲤想好了计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能让魔种成长太快。
万一被反噬了,威胁还是挺大的。
用这种功法,便如同刀尖上起舞,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到自己。
如果不是没得选,红鲤绝对不会使用这种功法。
现在也只能趁着张池不在家,把这个秘法给练了。
只见红鲤面露痛苦之色,这种魔之法要以心神为引,也要分裂自己的一部分神魂,过程自然痛苦。
而她还必须要忍着痛苦,将自己想要转移的魔念注入到这裂开的神魂之中,才能形成魔种。
“你要喜欢上张池,喜欢上张池!”
红鲤强调了三次,然后将张池的形象烙印在魔种心中,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停止了灌输。
万幸,魔种成型了。
接下来,她只要再温养两日,魔种便可破土而出,然后暂时替代她控制这具身体。
红鲤感受了一下魔种的力量,现在还十分微弱,她的主意识随时可以将之掐灭。
感受到自己和魔种的强大实力差距,红鲤也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她现在只需要安心等待魔种孕育完成,便可以去和张池双修了。
想到这里,红鲤又暗暗咬牙。
这一夜,红鲤孕育魔种,而张池却已经把主意打到了紫面身上,只是顾虑着时机不对,没有下手。
而此时的龙逸,自然也收到了真善道人出山的消息。
对这个真善,龙逸的印象也很深刻。
当初真善能找到敖泷,可见是有点本事的。
如今他要出面去找张池,龙逸心中也是大喜。
本来他还担心这帮人不堪大用,找不到张池的踪迹,没想到却把真善引了出来。
依龙逸看,这个真善也绝对不是什么真善之辈,只是挂了这个名字,实际上是在为自己造势盗名。
嘴上说免费,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只不过是以免费的名义把人骗进来,事后总会有所图谋的。
龙逸也不在乎这个真善是在图谋什么,只要是顺着他的势,能助他完成大计便可。
而眼瞅着各方势力都因为真善的出现而行动起来了,龙逸也十分高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他们出手将张池重创,我再杀他以报当日之仇!”
龙逸心中有了定计,但想要跟上真善等人的步伐,还是靠近逐星城一点比较好,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龙逸暗暗筹谋之时,挽歌祭司和东方文礼也分别回到了雪山神殿和东皇宫,分别商议从真善那里听来的消息了。
“举西洲之力或可一战?”
东方舒听得东方文礼带回来的消息,心里也是一咯噔。
如果西洲这段时间没有动乱,这番言论只会被东皇宫当作危言耸听。
可现在,一切似乎已经有些征兆了。
而现在东方家为难的也正是这一点。
动手的风险太大,又担心这消息不那么准确。
不动手又担心错失良机,万一真如真善所说,这人能祸乱整个西洲,到时候再动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此时的处境,的确是进退两难。
“你们可有良策?”
东方舒看向自己的几个后辈,此时议事,也只能集思广益,商量出一个最好的方案出来。
“那真善所言,不可尽信,却又不敢不信。”
持怀疑态度的是皇后西门织羽,她说的也是在场几人心里的思路。
心存犹疑,才会举棋不定。东方舒又看向东方文礼,道:“文礼,你是唯一和真善接触的人,对这个人你怎么看?”
“文礼不敢妄言。”
东方文礼也不敢说自己的判断,毕竟这可是关乎东方家存亡的大事,若是一个整不好,家族都可能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毁灭。
不过,他倒是有别的话要说。
“我今日手持追魂珠,却没从那真善的傀儡上感应到丝毫,而事后检查追魂珠,追魂珠并未损坏。”
这一句题外话十分关键,让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位真善大师很不简单。
追魂珠没损坏,却找不到真善的真身所在的方位,众人都不觉得是真善能在两千里外操控傀儡,而是觉得真善有一种保护自己不被探查的方法。
“若如此说,此人的确是神秘至极,只是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济世救人,还是另有图谋?”
皇帝东方玄商也看不懂。
倒是长公主东方玄苍大胆地道:“我们何必在乎这真善是不是有什么算计?
我们只需依他所言,举全族之力一起出动,还能怕他有什么阴谋算计?
若他所言为真,我们全力出手,自是为未来搏得一线生机,若他所言为假,不管他在图谋什么,只要我们力量合于一处,这西洲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要是真有能耐将我们一网打尽,也不必玩什么阴谋算计。
至于趁我们后方空虚发动袭击,也没太大的意义。
只要有我们在,东皇宫便在,又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