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准备在路口打车,安萱就听到一旁隐隐传来的口哨声,她侧眼望向左边,段仓坐在一辆黑色的路虎上,探出一只脑袋,眼神友好地对两人打着招呼:“二位小姐,去哪儿啊?要不要哥哥送你们一程?”
安萱白了他一眼,挽着夏佩佩走了过去:“你怎么还在?”
“等听寒。”段仓看向安萱:“你们不去守着自个儿的好姐妹,在这瞎晃悠啥呢?”
“本小姐爱怎样就怎样,这路你家的,还不许走了?”安萱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
段仓也不生气,只是缓缓一笑,话语轻佻:“去哪儿,哥哥送你们。”
安萱原本想要拒绝,没成想站在一旁的夏佩佩率先嘿嘿一笑,回答:“你是陆先生的朋友吧?我和萱萱想去市中心的超市买些吃的。有劳你送我们了。”
“还是这位小小姐说话中听。”段仓扫了一眼安萱,像是特意说给她听的,然后才说出两个字:“上车。”
“谢谢。”
夏佩佩道了谢,连忙拽着安萱一起上车。
两人坐在后座,夏佩佩靠近安萱的耳旁低声开口道:“别生气嘛。咱心平气和多好呀。再说了,我们自己打车还得花钱,正好他送,不蹭白不蹭啊。我们不亏。”
“我完全可以让我们家司机再过来的。”安萱忍不住缓缓回了一句。
夏佩佩又继续劝慰:“但也需要时间啊,哎呀,反正蹭车而已嘛,他也很乐意,我们也省事。”
安萱想了想,算了,她说的有理,也就看在夏佩佩的面子上坐段仓的车。
而夏佩佩就坐在段仓身后,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段仓耳朵灵光,却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段仓笑了一下,没什么言语,继续稳稳当当的开着车。
“乔大小姐怎么样啊?”段仓主动询问道。
“有陆大哥在唔……”夏佩佩刚想说什么,被安萱一把捂住嘴,不让她继续多嘴了。
安萱视线透过后视镜,然后开口道:“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段仓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也看了一眼前方的后视镜,他的眼眸呈棕色,眉目清冽,眼底永远像是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一眼,就像是看穿安萱的话语一般。安萱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到前方的挡风玻璃上。
“段仓,还跟陆听寒怎么去的那么及时?”安萱忽然发问,这句话像是刻意问出口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怀疑。
段仓轻笑了一下,话语轻描淡写:“我要说路过你信吗?”
安萱直接乜了他后背一眼,给出两个字:“不信。”说完,她又继续开口:“你们是在跟踪乔儿还是监视乔儿?”
段仓听完她的话语,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安小姐,你这两个词,用在我们身上,有些太小人之心了吧。”
“段仓!”
安萱没好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他才小人!
“嗳,你爷我在。”
“我爷进土了你要不也入土为安?”安萱更加咬牙切齿地询问,像是要打破沙窝问到底一样:“说吧,乔儿当时了没打电话给陆听寒,你们却比我们先到了。会这么巧?我还真不信。”
段仓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在了市中心广场的路边,转头对安萱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问那么多干嘛?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不信你可以问听寒啊。安小姐,还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哈,女人生气容易老的快。”
安萱闭了闭眼,下了车,看向他努力挤出一抹淑女的笑容:“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两岁,要老好像是你比较老。”
“你……”段仓一时间被戳到自己年龄的硬伤,顿时有些瞠目结舌。
夏佩佩捂唇轻笑了一下,挽着安萱往前走,又回过头对段仓感谢道:“谢谢你送我们,拜拜。”
段仓也只是礼貌性地挥挥手,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坐在车里,给陆听寒发了通电话。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陆听寒才回拨了过来。
“陆总,我能问问你这十五分钟都干了什么吗?”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戏谑意味。
“没什么。”陆听寒的声音从电话里冷冷传来过来。
“乔大小姐没事了吧?”
“嗯。”他的嗓音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我晚点回去,你自己回家。”
“黎明那边还需要继续盯着吗?”
“要。”
“好吧。”段仓应着,又开口道:“刚才安大小姐问这件事来着。不过她好像怀疑错对象了。你猜她怀疑什么?”
“……”陆听寒那边沉默了,像是不想猜。
段仓的声音又传入话筒里:“怀里我们在跟踪或者监视乔大小姐。”
陆听寒短暂的沉默之后,才出声反问:“你如实说了?”
“怎么可能呢。”段仓将椅子放下来,十分惬意地躺在椅子上,话语继续:“随便找了个由头应付过去了。”
“嗯。”
“黎明……需不需要找人教训一下?”
“不用。”陆听寒的声音依旧透着一股冰山似的的冷冽,从他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当时是清醒的,过了易感期,自然会找上乔意。”
段仓有些奇怪他的不作为,当时自己看陆听寒的神情,他可是直接外释压制了对方,才将乔意抱走的,看着感觉像要吃人一样,这会怎么又无动于衷啊?
“听寒,你真的只是想要用本能牵制住乔意?”
段仓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道,他怎么都觉得这种相互吸引的本能,到时候他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有分寸。”陆听寒缄默了不到一分钟,倾吐出这四个字之后,便挂了电话。
段仓看着手机屏幕,有些晃神。
他当时发的那条微博,百分之九十九有气白诺锦的成分,而如今,也只是为了整个陆家的利益。
乔意,在他眼里,其实根本不足为惧,他也可以不把人放在眼里,甚至完全可以继续进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可如今,段仓想着,这种关系,好像已经逐渐有些微妙得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