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对峙(修)

时光匆匆流逝,一晃,一夜的时间便过去了。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丁诺萱加快了回将军府的脚步。这一夜,她都未回府,不知道府上会闹出什么事来。虽说走前留了书信,不过伏成溪应该看不懂吧?

“丁诺离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料想的那般靠谱。不仅带我出去玩耍,还把我安全送了回来,果然是个信得过的烂好人。”这样的人,说他是擅闯女子闺房的采花贼,怕是也没人相信吧!

“公主,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叶自深夜便一直守在将军府前,来回踱步,一直在等丁诺萱回来。看到丁诺萱的身影后,喜出望外,小步跑到她身边,“这一晚上您是跑哪去了?吓死奴婢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丁诺萱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一点精神都没有,“小叶,你在门口干什么?快去给我准备些吃的,我现在又饿又困。”这个丁诺离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在上山之前,没准备一点吃的,害得她饿了一个晚上。

“公主,您还想着吃呢?”小叶也不知道,自家的公主为什么这么心大,不仅到处乱跑,还夜不归宿。“伏将军在府上等了您一个晚上,一夜没睡,这会儿还没消气呢!”

“啊?他很生气吗?”丁诺萱有些害怕,这件事她确实有不对,不过也不能赖她,谁让伏成溪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呢!她那逆反心理一上来,偏生就要跑出去。“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呀!他把我一个人关在那里,太无聊了。”

她突然觉得脚有千金重,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府。总感觉进了将军府,便再也没有命出来了。

“夫人,将军请您进去。”正在丁诺萱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勤走了出来。丁诺萱瞧张勤那模样,像是被伏成溪骂过,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看来我是躲不过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府了。在旁人看来,丁诺萱颇有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架势。

在现代的时候,慕容萱就喜欢看书,各种类型的书都会看一些,可是没有一本书上写着,要是一个将军生气了,该怎么哄。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哄他吧,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不哄吧,他一生气会不会要打要杀的?

唉!当公主难,当一个嫁了将军的公主更是难上加难。

由于受了伏成溪的命令,进府后,张勤就把小叶拉到了一旁,只留下丁诺萱自己一人。

“还真是不仗义。”丁诺萱对躲在树后的张勤和小叶翻了个白眼,“难为我平时对他们俩这么好,关键时刻竟然撇下我一个人。”

“公主殿下回来的够早的呀?”这冷冰冰的声音,这要杀人的气势,除了坐在厅内的伏成溪还有谁?

“呵呵,不早,不早,伏将军才是,起的真早。”这话丁诺萱说完就后悔了: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一看见伏成溪就嘴拙呢?几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气场,一定是因为气场,伏成溪的气场也太吓人了。

“呵!你还知道不早?”伏成溪差点脱口而出:不早你还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伏将军,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我只是待在房中太无聊了,所以才溜了出去。”丁诺萱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若是旁人看到,说不定就心软了,只是伏成溪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你贵为大凉的公主,难道在宫中的时候嬷嬷们没有告诉过你,女子出嫁后应该在家中修身养性,相夫教子吗?你竟然女扮男装,遛进青楼里,你不知道那里品流复杂,没什么正经人吗?”别看伏成溪是一个习武的将军,说起大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讲的丁诺萱头痛。

“嬷嬷们自然是教过的。”她出嫁前几日,宫里的嬷嬷们有用的没用的讲了一大堆,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可我这不是好奇嘛,我就是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好奇这解语轩的老板是怎么做生意的,所以才女扮男装混进去的,这不是没有被人发现嘛!”这个伏成溪就是爱瞎操心。在她眼中,逛青楼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男子能逛的,女子自然也能逛得!

“你还有理了!”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果然没错。伏成溪叹了口气,“那我就把这件事禀告给陛下,让陛下评评理,看看咱们谁对谁错。”

“别啊!”一说不过就搬出她那个挂名皇兄来,要不是为了保住小命,丁诺萱会怕她那个挂名皇兄?“这才多大的事呀,你就要打小报告?就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偷溜出府,更不应该跑到青楼那种烟花之地。我道歉,好不?”

丁诺萱长这么大,别的没学会,认怂的本事倒是学的比谁都快。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吧!

“这件事,你既然已经知错了,那本将军便不再追究了。”听到丁诺萱主动认错,伏成溪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但是在丁诺萱看来,那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臭脸。明明长得还不错,为什么天天要摆一张臭脸呢?她着实闹不明白!

“那伏将军,我能回去睡会吗?这一晚上没休息,我真的有点累了。”山上的月色虽美,但是又冷又饿又困,她一夜未睡。临下山的时候才想明白,果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慢着。”这个丁诺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出府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是你自己偷跑的事情,本将军还没说完呢!”

“呃...”记仇,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记仇。丁诺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打了个哈欠,“这件事......”这件事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是跟采花贼偷跑出去的吧?那样的话她还有命活吗?

“你是怎么偷溜出去的?”为了保证丁诺萱的安全,他把她关在了解语轩的二楼,就算她再伶牙俐齿,不会武功的她,若是没有外人相助,根本跑不出去。

“我叫人从外面打开了锁,换了衣服,偷溜出去的。”丁诺萱指了指自己这身衣服,到还真不是她进解语轩时穿的那身男装。这身衣服,是她出来前特意换的。

“你还说谎,这房间钥匙在我手里,旁人根本打不开!”往常怎么没发现,这妮子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呃...我记错了,我是从窗户偷溜出去的。”丁诺萱明显有些紧张。

伏成溪看着丁诺萱的眼睛,很明显不打算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他总觉得,丁诺萱能从解语轩逃跑,一定是有人相助,相助她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抓的人。也就是那个采花贼!

“帮你逃跑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抓的‘采花贼’?”看丁诺萱不打算招供,他便直接了当的问了。

“不是,不是!”被伏成溪这么一问,丁诺萱慌忙解释:这伏成溪看事情的眼光也太准了吧!她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觉得自己快要掩盖不住了,“我是顺着房檐偷溜出去的,二楼那么高,我自然没办法安全的跳下去,喏!你看,这就是我跳下去时弄伤的。”

丁诺萱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长长的血痕,由于经过了一段时间,血迹已经干了。手臂上的伤,她倒是没有瞎说,昨天她逞能,非要自己跳下去,就把胳膊弄伤了。不过夜色太深,她没有注意到手臂上伤的这么重,还以为是小伤,便一直没放在心上。今天天亮后,才发现伤痕又深又长。

看到丁诺萱手臂上的伤,伏成溪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受伤了怎么不早说?”那手臂上的血痕又长又深,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发炎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凶巴巴的。”丁诺萱撇了撇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么一说,到觉得胳膊上的伤口开始疼起来。本来这事是丁诺萱的不是,经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伏成溪的不是。

“这一晚上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伏成溪拿出药箱,给丁诺萱擦拭伤口。行军打仗这些年,他也算是略懂医术,治疗一般的皮外伤,不在话下。只是这伤口太长了,怕是要留疤。不过丁诺萱倒真没有小女儿家的姿态,这么深的伤口,他处理的时候,竟然眼泪都没掉一下。别说女子了,男子也少有人能做到她这般。

“我听城中的百姓说,城外的山坳上适宜观夜景,便偷溜出去看夜景了。”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倒也不算是谎话,“对不起。”这句道歉倒是真的。

丁诺萱被丁诺离带走,这件事肯定不能告诉伏成溪,不说别的,她把丁诺离当做朋友,若是说出他的身份,不就出卖了他的行踪?这点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如此,便也就只能对伏成溪说几句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