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负手而立,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楚奇也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尔等已经被重重包围,识相的立马丢掉武器,也许会饶你们一条性命,不然的话,这些人就是尔等的下场”说着,楚奇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已经被射成刺猬的曾头市士兵。
时迁却哈哈笑道:“楚先生不必心急。这些贼子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们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看着自己被视若无物,史文恭顿时气愤难平,他平日里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当下便暗自观察起官军的人员和配备,不消片刻,史文恭的嘴角竟然浮起一丝冷笑。
“哼哼,官军也不过如此。前面的官军约莫有四百多人,但是却以弓弩手为主,根本没有步兵,而我这边还有将近三百精兵,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只要顶住弓箭,过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就大大被削弱,而我军皆善近战,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史文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作响,底气也足了起来:“忒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史文恭戎马半生,岂会怕了你们这些宵小。”
楚奇面色冷峻,毫不客气的说道:“在你们劫掠赈灾银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该由此悲惨的下场”不提银车也罢,一提起银车,史文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很明显是被别人摆了一道,当下便嘶声吼道:“少废话既然你们愿意送死,本大爷就成全你们”而后便振臂一呼:“兄弟们。给老子冲官军都是一些弓箭手,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史文恭麾下三百精兵听到命令。立刻高举枪棒。杀将过去,而楚奇则一挥手,弓箭手瞬时搭弓射箭,数百只长箭顷刻间汇成一张巨大的箭网,朝着奔袭而至的三百精兵罩过去,待那精兵冲到离官军有二十丈远的时候。已有三十几人伤亡。
史文恭却是大为兴奋,因为仅仅付出三十几人地性命便已接近官军,不消片刻便可以短兵相接,到时候自己这边就占绝对的主动,突出重围也就轻而易举了。
可是事情会如史文恭料想地一样吗?当然不会
时迁捋起袖口,指着已经欺近地曾头市军队说道:“兄弟们,今日是咱们霹雳枪队开荤的好时候,决不能给蔡大人丢了脸,给我一个个都瞅准了,狠狠的打”
其实霹雳枪队早已经列队完毕。每个队员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着队长时迁下命令了。两百名队员分成四排。每排五十人一字展开。射击时也是依次进行。前面地五十名队员呈半蹲姿势瞄准。射击完毕后迅撤离。跑到队尾去填装弹药。利用这个时间差。有效地保证了霹雳枪地威力和连续性。
霹雳枪队地出现成为史文恭这三百精兵永远地噩梦。只听见阵阵砰砰声过后。五十只黑洞洞地枪口中迸出股股火舌。伴随而出地便是那极飞行地子弹。子弹地度远非弓箭可比。就在枪声作响地同时。冲在前面地贼军就已经遭受了重创。一轮霹雳枪地射击过后。贼军竟然倒下近百人。
尤其是冲在前面地贼兵。每人都是身中数弹。全身上下都被炸开了花。鲜血瞬间从弹孔中汩汩冒出。不一会就汇成了一条血河。而后面地贼兵看着此番景象。早已经吓破了胆。刚看到官军举起霹雳枪。眼中瞬时布满深深地恐惧。哪里还会向前冲锋。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却。毕竟这些贼兵不是木偶。而是有血有肉地人。既然是人。都会苟且偷生。而绝不会去白白送死。
史文恭看到自己地计划彻底破产。心中万分恼火。急急喝令众军不准后退。可是仍旧不见成效。于是索性提起朴刀。砍倒两个正在后退地贼兵。这一招杀鸡儆猴地确起到了效果。众贼兵又冲了上去。但是这次冲击显然气势不足。又是一轮霹雳枪射击过后。三百贼兵仅仅剩下二十几人。这下贼兵地信心彻底被击垮。也顾不得史文恭声嘶力竭地呼喊。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去。
史文恭看到大势已去。知道今日是万万不能从东门突围出去。于是翻身上马。趁着乱时奔进东门。而时迁与楚奇只是相视一笑。却没有下令追赶。因为蔡攸交给他们地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接下来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史文恭策马狂奔。唯今之计只得重返曾头市大寨。希望可以在北门与史文才回合。从而再做计较。可是这一切都是蔡攸精心布置下地。岂会让史文恭这个重要人物逃之夭夭?
就在史文恭进入东门的刹那,东门瞬时关闭,而史文恭则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连声暗骂不止,任他再笨也知道此刻东门依然落入官军之手。
突然,一张大网从地面掀起,直直向史文恭罩来,史文恭也是个练家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即跳下马来,在地上连连翻滚几下,这才半蹲着立稳,而他那只坐骑就没这么好运了,被大网裹得如一个粽子般,直直翻到在地。
史文恭左手撑地,右手紧握朴刀,警戒地观察着四周,而此时东门周围,已经被官军团团围住,史文恭则位于包围圈的正中心处。与史文恭正对面站着两人,一个身高八尺,相貌英伟,两只金刚火眼怒目而视,另一个则面皮白净,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最为奇怪的是,他竟然穿着曾头市狱卒的兵衣,此二人正是蔡攸和武松。
蔡攸看着灰头土脸的史文恭,淡淡笑道:“你是史文恭,还是史文才?”
史文恭直起身来,沉声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史文恭是也”
蔡攸略微惊讶的看了史文恭一眼,说道:“原来还是条大鱼,不错,真不错”
史文恭看着官军那气势汹汹的态势,知道此次是凶多吉少,当下语气便软了些:“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
听到此处,蔡攸心中的怒火顿时腾起,冷冷说道:“你们当初劫掠银车,杀害我押运守卫的时候,不是也一样赶尽杀绝吗?”
史文恭当下便哑口无言,其实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当下又道:“这位大人,如果我说当日劫掠银车确实只是一个误会,其实我曾头市也是被陷害的,你会相信吗?”
“你说呢?”
蔡攸冰冷的话语将史文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扼杀,史文恭深吸一口气,准备蛰伏待机,最后博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