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点点头,说道:“这位官家不必多礼,听吴三说,你有我家攸儿的消息?”
林冲说道:“启禀夫人,小人身上有一封蔡大人的家,请您过目”说罢,林冲从怀中取出信,递给吴三,而吴三又递给柳氏。
柳氏吩咐吴三把蜡台拿来,便借着烛光取出信,读了起来,却没想到,刚读到一半,却已经摸起眼泪来了,半晌才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家老爷今晚在朝中当值,没在家中。”
林冲说道:“夫人,现在事情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啊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当面禀告蔡太师”
柳氏思索片刻,定定说道:“吴三,现在能否进入宫中?”
吴三摇摇头,回道:“夫人,现在离宫门开时还有两个时辰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现在也是不能进去。”
其实现在柳氏也是心急如焚,信中已经大致说清蔡攸此时的状况,可谓是非常不妙,可是她也是出于大家,宫中的规矩她心中也自是清楚,宫门关闭之后,除了持有皇帝的腰牌之外,是不可能开城门的,万一强行开门,惊扰了圣驾,那可是任何人都吃罪不起的,所以现在她也是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柳氏低声一叹,说道:“这位官家,现在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在家中休息片刻,开之时,方可进去。”说罢,朝着吴三说道:“吴三,领他下去到客房休息,到厨房里瞧瞧,给官家弄些吃食。”
吴三应了一声,便一抬手请道:“官家,请随我到客房休息”
林冲摇摇头,说道:“多谢夫人好意。只不过小人临危受命,实在不敢有所耽误,所以小人恳求夫人叫人先行带我去皇宫门前等候,等到皇宫开门之时,小人再进去找寻蔡太师。”
柳氏赞赏地看着林冲,说道:“嗯,也难为你一片心意,那行,我让吴三驾着马车把你送到皇宫门前。”
“多谢夫人”林冲躬身谢道。
柳氏点点头。微微一笑。其实林冲这番话正合柳氏地意思。她也巴不得林冲去皇宫门前候着呢
吴三倒也不介意。笑道:“既然如此。就劳驾官家在府门前等候。小地去准备马车”
林冲说道:“小哥请便”
柳氏微微笑道:“我儿能有像你这般忠心地部下。也真算是他地福气日后。就有劳你多多鞭策攸儿。”
林冲言道:“夫人言重了。蔡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小人是万死难报能够追随像蔡大人这般贤明地主子。才是小人地福分”
说罢,林冲干咳一声,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夫人,几个馒头?”
“嗯?”柳氏一愣,不解的看着林冲。
林冲尴尬一笑,说道:“小人临走时,官军被困于梁山之上,粮食短缺,所以小人所带地干粮也比较少,现在小人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想向夫人讨几个馒头充饥。”林冲所言非虚,他披星戴月的策马狂奔。体力消耗过大,干粮早就吃光了,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如果不是他身体强壮,哪能扛到现在。
柳氏却是释然一笑:“原来是这事。吴三,给这位军士准备上一壶好酒。几个馒头,随行带上马车”
“是”吴三朝着柳氏作个揖。便匆匆走了出去。
林冲当下谢道:“多谢夫人,小人告退了”
“嗯。好的。军士慢走”柳氏点点头,说道。林冲再唱个诺,便也退出了客
梁山,聚义厅。
偌大的厅堂中就只有蔡攸、楚奇二人。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蔡攸一夜没有合眼,刚才原本想恶补一番,却不想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吩咐其余众人下去休息之后,便独自走进了聚义厅中,而楚奇见蔡攸走进聚义厅,知道他心中烦恼,也索性跟了进去。
蔡攸随意坐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而后苦笑道:“楚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楚奇倒了一杯水,给蔡攸端过去,说道:“大人,您还是睡会”
“我也想睡啊可是我怎么能睡的着呢?”
蔡攸摇摇头,说道:“军中奸细一日不除,我是寝食难安啊”
“大人可有头绪?”
蔡攸呷了一口水,说道:“目前倒是有一些,可是按照玉湖刚才所言,潜伏在军中的奸细有两个,这倒是有些棘手
楚奇定定的看着蔡攸,微微笑道:“大人,看来您是十分相信玉湖姑娘了”
“虽然我与玉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很了解她似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蔡攸背靠着椅子,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腰,慢慢说道。
楚奇说道:“大人,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蔡攸哈哈笑道:“也许所以我知道,玉湖是不会对我撒谎的,而且她也没有那个必要。其实一点很容易理解,你还记得咱们在东石谷一战时,见到那个圣火娘娘
楚奇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而且她手也拿着一根与玉湖的一模一样的长鞭。”
“那根本不是玉湖”
“何以见得?”
蔡攸闭起眼睛,说道:“我当时对那圣火娘娘说了一这件事情只有我与玉湖知道,而那个圣火娘娘却是不明所以,所以我当时就确定那不是玉湖”
楚奇所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所以这次他们还要把火烧渔船的责任推给玉湖姑娘,从而让咱们相信玉湖便是奸细”
“不错”
蔡攸猛地睁开眼,说道:“圣火教越是处心积虑的诬陷玉湖,就更加欲盖弥彰,不妨试想一下,如果玉湖真是圣火教地奸细,那她肯定会用尽心机去掩饰她的身份,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暴露疑点呢而且假设玉湖先杀了守卫,再点燃渔船,那么以她的武功,是很容易就逃之夭夭的,怎么会正好就被我们看到,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楚奇把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仔细想想,也深有同感,不禁赞道:“大人果真是才思敏捷,竟能将如此复杂的事情抽丝剥茧,分析的头头是道。”
蔡攸哈哈笑道:“楚先生,你还用的着拍我的马屁吗?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表明有的时候只是一种混淆视听地假象而已。”
楚奇说道:“小可是真心佩服大人的推理,根本没有拍马屁之意。”说到此处,楚奇又道:“那大人为何将玉湖收押大牢之中呢?”
蔡攸说道:“这也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我只是为了迷而已,嗯,对了,说道玉湖,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玉湖可不是囚犯,每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还有被子,也给她送去,除了不能随便出来,其余地和往常一样”
“好的,小可记下了”
蔡攸说道:“楚先生,我刚才让你去查验尸体,结果怎样?”
楚奇一拍脑门,懊恼说道:“哎呦,真是惭愧的很我怎么把这般要命的事给抛到脑后了”
一听楚奇这话,蔡攸便知楚奇肯定还有新现,顿时眼前一亮,急声说道:“楚先生,快些说说”
楚奇点点头,说道:“查验的结果地确如丁鹏所言,那些人是被一种利器击中后脑而毙命,可是丁鹏只说对了一半,以小可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此种利器绝不同一般地刀枪斧锤,乃是一种爪型利器,这样形成的伤口才会是先宽后窄,先浅后深。而且凶手将这种杀人留下地痕迹掩饰的很好,不是特别注意地话,根本不会现其中的端倪,可见这个凶手是个道中老手”
蔡攸不禁问道:“楚先生,你可清楚再咱们军中,有哪些人使用的是爪型兵器?”
楚奇摇头一叹:“小可不知这爪型兵器原本就很少人习练,而且我也不曾见过在咱们军中有谁用过这样的兵器。”
这可是一条非常重要线沉思之中。
楚奇见到蔡攸正在思考,也不在言语,自己倒了一杯水,在蔡攸对面的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蔡攸。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约莫过来又半个时辰,只见蔡攸满面兴奋,眼中射出道道逼人的精光:“我想起来了,有一人善用爪型兵器”
楚奇说道:“是谁?”
“目前还不好说”蔡攸说道:“楚先生,去把时迁找来。”
楚奇点点头,便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便把时迁叫了过来。
看见时迁进来,蔡攸便一把拉过时迁,在他耳边说了起来,却不想时迁却是满脸疑惑,喃喃说道:“大人,我没听错你让我去偷东西?”
“不错是去偷东西,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蔡攸肯定说道,如果说到偷东西,没有比时迁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楚奇说道:“如果小可所料不错,这件东西应该是一件证物”
蔡攸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道:“他是人是鬼,一探便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