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候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在心底暗暗叫苦,“殿下明鉴,那个陈敏真不是微臣的学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碰巧指导了他几篇文章而已,没什么深交。”
轩辕珏一双眸瞳看似平和实则森冷,“本宫不关心到底他是不是你学生,你负责把这件事摆平,木槿花之事,本宫不再追究,也不会向母后提及。”
赵国候此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太子的秉性他也有些了解,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当即为难道:“可如今外面已闹得沸反盈天,微臣势单力薄,实在无能为力啊。”
“沸反盈天?”轩辕珏唇边浮现一丝冷酷的弧度,“这难道不是舅父想看到的局面?”
赵国候大惊,慌忙跪倒在地,“此事完全与微臣无关,还请殿下明察。”
轩辕珏淡淡道:“本宫没有兴趣和你绕来绕去,舅父若不愿接受本宫的条件,直说便是。”
所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的大概就是自己吧,此时,赵国候肠子都悔青了,字字艰难道:“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精心装扮之后的薛灵薇艳若桃李,如雨后初露,她步步生莲来到正厅的时候,正好碰到太子优雅地从里面出来。
正午的阳光将他英俊逼人的脸庞映照得更加轮廓分明,一阵风过,宽大的袍袖飞扬,高贵超然,却偏偏又透着拒人千里的疏冷。
若是能靠近这样的男人,死也心甘情愿了,薛灵薇脸色微红,眼眸盛满深深恋慕,福身行礼,轻声道:“薇儿见过表兄。”
在外人面前,自然要尊称太子殿下,但现在是在自家府邸,称呼表兄,关系则显得亲近了许多。
谁知,轩辕珏并未停留,只是拂袖而去,薛灵薇笑容一僵,一腔热情瞬间被浇灭。
“爹,表兄怎么走了?”薛灵薇急急跑进正厅,看见脸色煞白的爹爹,忍不住追问道。
薛夫人听说太子已然离开侯府,急忙赶来正厅,“殿下不是已经答应在侯府用膳吗?怎么又走了?”
赵国候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管用膳的事?烦闷道:“他不是来用膳的,他怀疑江夏郡主一事是我在背后指使,是来兴师问罪的。”
薛夫人和薛灵薇均是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好一会,薛夫人才反应过来,诧异道:“无凭无据,太子怎会这么想?难道就因为陈敏?”
在明面上看来,言官陈敏和赵国候并没有多少交往,所以,能查出陈敏和侯府的隐秘关系,已经极其不易,更何况太子还洞悉木槿花的秘密,赵国候长叹一声,“你真是妇人之见,殿下起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原来是为了百里雪,他才屈尊降贵驾临侯府,薛灵薇眸底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那殿下要怎么办?”
赵国候眉头深蹙,“殿下命我将此事摆平,否则绝不与我善罢甘休。”
当着薇儿的面,他并没有说出木槿花的秘密,血玲珑的事情现在还不宜让薇儿知道。
薛灵薇心底有说不出的惊讶,薛氏是太子母族,与太子命运相连,可为了百里雪,太子竟不惜对爹爹说出这般狠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