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概念,俨然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往往是最深层次的意义,都是由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说出来。
曹光,则是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歌声正式落幕。
曹光的表情并不轻松,但眼角划过安宁和她母亲脸上的迷离神色。
曹光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就算是再过上十年,回想起来,也绝对不会觉得自己是做错了。
很显然,抛开利益的层面不看。
这场演唱会的场面,是绝对没有唱现在大家最喜欢的歌受欢迎的。
可是曹光只是觉得,能帮助到安宁的母亲,那就足够了。
曹光举起话筒,沉声说道:“各位喜欢我的听众朋友们。”
“可能这场演唱会并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那副场景。”
“我曹光今天在这里,对大家说声感谢。”
说完,曹光立马对着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一个标准的躬。
谦逊。
仿佛是曹光身上最令人沉醉的代名词!
实际上,来到这里看演唱会和抱着手机看直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不满意的!
甚至,他们认为,曹光真情实意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于一个歌手的想象范畴之外!
就算歌手再怎么样,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行动的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大家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大家看到的曹光,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朋友母亲,而不顾一切。要更改常规演唱会主题的大叔!
别人那是剧本,那是逢场作戏!
曹光,这是实在得令人惊叹啊!
此时此刻,大家胸中仿佛升起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们想呐喊出曹光的名字,以此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但是!
这是不行的!
旋即,曹光接着说道:“可能大家想看到的,并不是我在台上唱着这些大白话一般毫无修饰的歌曲。”
“曹光,再次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曹光没有过多的赘语。
又是深深的一躬鞠下来。
痛!
看到曹光这副模样,大家的内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出来的剧痛!
他们,受不起曹光的鞠躬啊!
敢问,在场的哪个人有曹光这样的觉悟和人品?
回想曹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到现在,首先是劝诫大家不要崇洋媚外,其次就是宣扬自己作为龙国人的自豪!
对华语乐坛的重视!
面对外国的大力招揽,毅然决然拒绝!
出道以来的第一场演唱会,却不用来给自己的歌曲作宣传。
反而是完全用来给朋友的母亲作愿望!
也许换一个人做这个样子,几乎不用怎么想,都会认为其实在作秀!
可如果这人是大叔的话呢?
何等的高尚品性!
扪心自问,换做是自己。
谁能拍着胸脯保证,做了这么多事情,都只是为了塑造一下自己的人设而已!
曹光的谦逊以及本身的品性!
他并不像一般的爆红流量歌手。
把粉丝们当作是只会摇旗呐喊的笨蛋白痴一样。
而是真真正正地,对于他们有货真价实的尊重!
几乎不用去猜测,这本身就是溢于言表的事情!
像曹光这样一个又有实力,而且确实尊重他人的歌手!
在座的各位,谁又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座位上接受曹光的道歉?
“大叔!抬起头!在这个华语乐坛中,最不能低头的,就是你了!”
慢慢地,有更多的声音参加了进来。
“没错啊!大叔。你的肩膀上并不是我们大家的厌恶,而是我们大家的希望啊!”
“本来已经无可救药的华语乐坛,希望,以及让华语乐坛走上国际,最强之星,是大叔你啊!”
“大叔!你要加油啊!”
“不仅仅是你,你朋友的母亲,也要好好的!”
现场没人再忍得住胸口前的闷痛。
每个人都呐喊出了自己的心声,面红耳赤,满怀着激情的脸庞似乎是映照了他们自己的内心深处一般!
无论是曹光,安宁,还是安宁母亲。
都尽情地沐浴在了这一片温暖的呼声当中。
当然,这场呐喊大会也没有持续多久,就让曹光拍掌制止了。
曹光面带微笑,十分感动地说道:“感谢各位的声援,还有对我朋友母亲的尊重!”
“我曹光,谢谢各位了!”
看着舞台上那个众望所归的身影
+,安宁不禁握紧了一分母亲的手掌。
母亲,这就是你想和我一起看到的场景吗?
念头刚刚升起,安宁浑身忽然抽了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尖。
“妈!”
一声嘶声裂肺的凄惨叫声,索性是完全给这一场兴致高昂的演唱会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安宁母亲已然是不省人事,曹光火急火燎地带上母女俩,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不过一会儿。
安宁渐渐地看着急救床冲进了ICU病房内部,而大门狠狠关上。
在那一刻,安宁仿佛觉得自己内心里的某样东西似乎会立马破碎一般。
曹光黯淡地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劝慰道:“放下心吧,一定没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他们两个人谁都知道,按照医生的说法,安宁母亲的这一次晕倒,恐怕……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安宁原本都要好上几分的脸色,在此时又再度变得有些惨淡。
她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顺着墙边,慢慢地向椅子边滑过去。
曹光知道,这个时候,安宁最需要的不是什么温言细语。
而是自己独处的一个私人空间。
曹光翘着二郎腿,焦虑地左望右望,不停地抖腿。
好像这样才可以分散开他的注意力似的。
“曹光,你知道,为什么母亲这么大年纪的人,却会对你提出看演唱会的愿望吗?”安宁冷不防地说道。
声音很轻,而且就和医院里面的氛围融为一体一般。
很冷——
曹光迟疑片刻。
最终选择摇了摇头。
安宁目光迷离,“其实,我小时候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怎么玩过同龄人喜欢玩的东西,并且时时刻刻都在烦恼现实问题中。”
“所有的一切,都让母亲看在了眼里。”
“这场演唱会,与其说是母亲自己私人的愿望。”
“倒不如说,这依然是为了我而对你许下的愿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宁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从鼻尖不停滑落,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