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是才艺卓绝,无人可及,否则,别想为娘承认她。”平真最后松口道。
赵长轻无奈地道:“要娶她的人是孩儿,孩儿觉得她无人可及不就行了吗?”
“长轻!娘已经退让一步了,你们身世背景不同,若她一无是处,将来如何在王孙族人面前与你共荣?不仅你会被人取笑,你们的子嗣也会被人看不起。长轻,你与娘说实话,她的才艺究竟如何?”
赵长轻皱皱眉,叹了口气,如实说道:“孩儿娶她过门又不是为了日日观看歌舞表演。云儿性情温柔,善良体贴,与她在一起轻松自在,孩儿想日夜与她为伴。至于歌舞,她会不会孩儿根本不在乎。”
平真语气微急道:“那她到底会不会?水平如何?”
“孩儿少有看她歌舞。”赵长轻对歌舞方面实在没什么鉴赏能力,“不过,每看一次,都觉得她舞姿卓绝,无人可及。”
平真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从小就不喜看歌舞表演,答案岂能作数?!还是等为娘亲眼见识了再说。”
赵太学帮衬道:“夫人,刚才的表演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听说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其能力可见一斑。”
“耳听为虚,到底是不是她亲手调教的,还是背后有人相帮,妾身要亲眼所见才能下定论。”
“不管结果如何,孩儿都娶定她了。”赵长轻坚定地说道:“且终身只娶她一人。”
平真气上心头,指着赵长轻质问道:“你?!她到底给你施了什么妖术?从边关回来时你还说要先迎娶公主,这会儿又如此坚定地只娶她一人?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长轻,不会是真的吧?”赵太学被平真的话惊了一下,他原本也觉得蹊跷,长轻回来后对他们说起和亲一事时,表面上虽然没有特别欢喜,但是也没有特别反感。可见他对此事并不在意。现在他如此反对此事,应该是萧姑娘执意不肯妥协。她敢如此,不怕长轻厌她野蛮无礼,最终抛弃她?
如此有底气,极有可能是因为抓住了长轻的痛处。
“爹、娘,你们想哪去了?云儿不是那种人!”赵长轻无语地摇摇头。
平真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怕了她?难不成,不是她不让你娶的?和亲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
赵长轻有些支吾:“二老当时不在边关,不知其间内情。”
“还有内情?与萧姑娘有关?”赵长轻越遮掩,平真心中的担忧越甚。
赵长轻为难地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父母,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是孩儿违反了圣令……”
“什么——?”
平真激动地险些从座位上站起来,赵太学按住她的手臂。往外扫了一眼,严谨地说道:“此处不宜说话,还是先回去吧!”
违反圣令可是杀头的死罪,如果这件事叫有心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萧云极有可能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以此威胁长轻。思及此,平真脸上浮出一抹狠意。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赵长轻看一眼平真,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平真待人一向温和,但是宫廷出身之人,狠起来也不得了,赵长轻担心她误会了萧云,去伤害她,所以低声辩解道:“此事与云儿毫无干系,娘万不可牵涉她。待回府中,孩儿定向娘好好解释。”
平真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平静。三人默默无语,耐着性子等待马车驶回太学府。
玉容阁里,那些参加演出的男子们已经各回各家了,萧云喜笑颜开地对大家挥手,说道:“姐妹们,我回来了。”
跟在身后进门的呤月唏嘘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小姐闷闷不乐的,一声不吭,满腹心事的样子,怎么陡然一下子就好了?
众人围上去,一致暧昧地对萧云笑了笑。
萧云一顿,奇怪地挑眉,问道:“你们怎么了?什么意思?”
幽素抿嘴一笑,拿出一张大红色的帖子在萧云面前晃了晃,嗔道:“你可把我们骗惨了。如果不是这张婚帖,我们都不知道你后日要出嫁。”
“对啊!你瞒得我们好苦。原来你早已有主了,还是我们的大英雄赵王。”有人不满地嚷嚷道。
萧云将婚帖要过来,打开看了看,内容是赵长轻亲笔写的,邀请玉容阁所有人前去观礼,落款有赵长轻的印章,千真万确。他可真心急!人还没到,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应该是去御书房之前准备的吧!
“我们一直在为御前表演准备,什么嫁妆都没有呢!就剩明日了,够我们准备吗?”
“恐怕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欢天喜地,纷纷为这场婚礼出谋献策。唯独当事人愁眉不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幽素见萧云表情恹恹的,误以为她也在担心,便安慰道:“你放心,虽然时间紧迫,但是我们人多,一天之内定能为你准备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萧云面无表情地将帖子撕了,对幽素淡淡地说道:“你告诉她们,婚礼取消,明天按计划行事,春游。”
沸腾声戛然而止,萧云转身走向后院,头也不回地说道:“准备点好吃的送到我房间来,我饿了。”
大家疑惑不解,齐刷刷地看向呤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皇上不同意吗?”
“宣她回宫就是为这件事吗?”
呤月点了点头,停了一下,又摇了摇。御书房里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太复杂了,叫她如何跟大家解释呢?犹豫片刻,她丢下一句话,“照小姐说的去做吧!”然后走开了。
准备好膳食后,呤月借着送饭的机会,假装随意地问道:“小姐明日要跟她们一同外出游玩吗?想带什么吃食,奴婢好去准备?”
“我以前做过寿司你还记得吧?就那个吧!”萧云边吃边回道。
呤月目光一顿,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小姐真的要出去,不在家练习舞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