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没多久,新买的床就送上门来,几个工人的态度倒是比那服务小姐热情得多,满头大汗地将床铺组装完毕,临走还交待了些使用注意事项和日常保养方法,听得吴力是一愣一愣的,待几位师傅走后,他诧异地问若男∶“咱刚才买的是床吗?听那师傅的口气,我怎么觉得像买了辆保时捷跑车。”
“美得吧你,还保时捷跑车呢。”若男边在新床铺上像鱼遨游在海洋似的惬意翻滚着娇小的身躯,边冲着吴力笑道。
“是啊,我也纳闷哪,你说就一破床还使用注意事项,还保养,至于吗?那师傅可真逗!”吴力说着也倒到了若男的身旁,“你还别说,真还挺软。”
若男突然大叫了一声∶“糟糕!”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懊恼的样子看着吴力。
吴力被她突兀的一叫,惊得差点跌下床去,“哎哟,我的姑奶奶,又怎么啦?刚才在家俱城都快被你吓死,现在又一惊一乍的,我这心脏呀,估计得提早报废。”
若男说∶“家俱城我怎么吓你了,我跟那小姐呕气,又没惹你。”
吴力说∶“你那火暴脾气一上来,我还真怕你把她给废了。”
若男撅起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说∶“说了半天,原来是心痛那小妞哪,好哇,现在我就给你给机会,再邂逅一次美女。”
吴力见她的脸色逐渐转阴,赶紧解释道∶“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我是怕你这粉嫩的小手伤着了。什么说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就再邂逅一次美女啊?”
“行了,你甭跟我油腔滑调的了,刚才光顾着和那小妞斗嘴,忘了给你买张床,”若男看了看时间,“现在人家还没下班,你赶紧去再续前缘,顺便把床买了。要是人家请你吃饭,打个电话告诉我就成,我自己楼下随便凑合一顿不碍事。如果吃完饭,双方感觉都还不错,气氛又挺好,还想深入接触的话,电话就别打了,发个信息就好了,我自己先睡就不等你了。”
吴力听着她迫击炮似得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眼珠都快要掉到地下,直到她说完才缓过神来,说∶“为什么我要再买张床?”
“一人一间房,当然一人一张床,难不成你要睡地上?”若男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
“等等,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合着,今晚咱不洞房了?”吴力不解地玩笑道。
若男乐呵呵地说∶“婚都没结,洞什么房,你个臭流氓!”
“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得,那我还是找家俱城那小姐去,说不定连床都不用买了。”吴力说完掉头就要走,可是没走两步,身后竟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吴力慌忙转身解释道∶“怎么哭了?我是逗你玩的,我没去找那小姐,我是去上厕所,你还真当真哪。”
若男坐下地板上靠着床沿,把头埋进双腿间,看似极其伤心的样子,呜咽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吴力顿时乱了阵脚,俯在她的身边,安慰道∶“傻瓜,我怎么会丢下西瓜去捡芝麻呢。”
“噢,你骂我是西瓜!”委屈的声音自她的双腿间传来。
“你比西瓜好太多了,你就应该是宝石,是珍宝,而且还是稀世的,独一无二的。”吴力使出浑身的解数,可若男还是不停地哭泣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心肝,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若男总算停止了哭泣,说“要我原谅你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别说是两个了,两百个我也答应你,只要你不哭,不生我气,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吴力把胸脯拍得铛铛作响地赌咒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第一,你今晚睡沙发,明天买床去。第二,我肚子饿了,你下楼给我打包拉面去。”
“这第二条好说,可这第一条……”吴力挠着后脑勺为难地说道。
未等吴力说完,若男又号啕大哭了起来,“你骗人,刚才还说会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不想理你了,呜呜呜呜……”
那哭声就跟紧箍咒似的念得吴力一个头两个大,心也跟着隐隐作痛,“好好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求你别哭了行吗?”
若男一股脑地坐到床铺上,说∶“那好吧,现在你先去执行第二条吧。”
吴力看着她的脸上不带一滴泪坏坏地笑着,顿时懊恼地捶胸顿足道∶“道高一尸,魔高一丈,想不到我千年道行,最后还是糟了你这小妖的道。敢情你早下好了套,就等着我钻进去。”
若男哈哈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话哦。”
“那我也得先把你就地正法了,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张牙舞爪地将若男扑倒在床。
繁华的都市华灯初上,月妩媚地高挂夜空摇曳出婀娜的光,将大地暧昧地温暖着。温馨的小屋内,爱的笑声弥漫蔓延着,直至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声响起,两人才不甘愿地停止了打闹,匆匆下楼安抚严重抗议的肚子。
饭饱之后,吴力打了个还带着清真拉面味的饱嗝,搂着若男陷进深蓝的沙发,满足地休憩着。
“看电视吧!”若男提议道。
吴力这才想起今天买回来的电视都还没试过呢,于是慵懒地起身摆弄起电视,不一会的工夫,他拍打着有些直不起来的腰,说∶“这人老了,腿脚还真有点不灵活了。”
若男拿起擦过嘴的纸团朝他丢了过去,“你那是腰还是腿啊?”
“都差不多,总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吴力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腰抱怨道。
若男说∶“我看你是缺少运动,明天开始给我晨练去。”
吴力撒娇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娇柔造作地说∶“那你陪我一起?”
若男把他的头推向一边,“去,你不知道睡眠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吗?你要是不想以后成天对着一个黄脸婆,就别让我早起。”然后拿起电视摇控按下了开关键,一声尖锐刺耳的吱声过后,电视依然像早上刚买时清晰地飘着黑白分明的雪花。“吴力,你搞什么鬼?连个电视都弄不好。”
“不可能啊,你再换几个台试试!”吴力很是纳闷地说道。
几乎从第一个频道按到了第一百个频道,电视还是没有出现任何激动人心的画面,依然清晰地下着雪花。
若男愤愤地盯着吴力,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我再查查看,应该没接错线啊,总共就那么几条线。”
吴力俯下身在电视后面七折腾八折腾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直到若男洗完澡出来,电视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彩色的迹象。
吴力拍拍渗满汗珠的额头,不可思议地自语道∶“不可能啊,线没接错啊,MD!搞不定你,老子这四年大学岂不是白上了。”
若男懒散地舒展了下身体,打了个哈欠踱回自己的房间,开门的时候对吴力说∶“你这四年的大学真是白上,别折腾了早点睡,养足精神明天找那卖电视的算账去,我们被他骗了。”
啪的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吴力似从梦中惊醒,拍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早上还怀疑电视的质量来着。”他刚想咒骂卖电视的祖宗,时钟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欢叫了十二声,午夜的清幽立马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明儿个找那奸商算账去。
“喂,可是……若男你还真让我睡沙发呀!”吴力望着紧闭的房门欲哭无泪地说道。
“你答应我的,别想反悔,被子给你放沙发上了,早点休息,不要因为内部矛盾而耽误了革命斗争,明儿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你呢,养精蓄锐保持充沛的体力,我看好你哦!”一串战前总动员并不鼓舞人心地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你这该死的奸商,明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吴力骂咧着垂头丧气地躺倒在沙发上,好像睡沙发也是那卖电视的错,“没办法,该着你倒霉,碰上老子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你小子最好先祈祷能见着明天的月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