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这位是我们为可汗物色的美人,可不敢出什么差池。”
其中一名机敏的士兵打破了沉默,也不提什么圣使的事,只以可汗要美人为由接过此事,抱拳道:“她们大峪女子力气小,我看几位兄弟也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不如就此算了,莫要误了可汗的吩咐。”
被轩辕凌霜打趴的几名士兵心中叫苦不迭,心说什么叫“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小娘们……不,这圣使力气可大着呢。
不过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得罪圣使那可不是好玩的,但同样,惹怒了可汗也很严重,而之前那位兄弟说的话恰好帮他们摆脱了这两难之境,既可以不用加害圣使,又不必因信天神而被可汗惩罚。
至于这圣使之后会有什么遭遇,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他们并没有参与加害圣使。
“兄弟说得有道理!”这么一想,他们只得捂着屁股,赶紧应下,“快把人带去安置好,可莫耽搁了可汗的好事。”
在这种奇迹般的巧合巧合之下,那些鞑靼士兵既不敢冒犯轩辕凌霜,又不敢将此事告知可汗,这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来。
轩辕凌霜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带着翠儿回来了,经过她这事儿一打岔,翠儿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起来,也没谁阻止她。
“无双姐姐,刚才可真是好生凶险!”轩辕凌霜一回到队伍中,婠婠小声在她耳边道,“你也太冲动了,差点吓死我了!”
“你有被吓到?我看你完全是处变不惊嘛。”轩辕凌霜左右看了看,见那些鞑靼士兵都有意无意地不看自己,方才压低声音道,“要不是婠婠你机灵,想到了这么个冒充圣使的点子,我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大恩不言谢!”
“姐姐不必谢我,我只把道听途说的事又说了一遍而已。”婠婠眨了眨眼,眼里露出些疑惑,“不过……什么冒充圣使?姐姐你难道不就是圣使吗?”
轩辕凌霜看着她一脸天真,但笑不语。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妮子身上不知有多少秘密,身份必然不简单,这小妮子刚才说的话,她是一个都不信。
不过,轩辕凌霜心里也没什么疙瘩,谁身上没有一两个秘密,非要说起来,她自己才是这天下藏了最大秘密的人。自接触以来,她能感觉到婠婠本质纯良,对她没有恶意,更别说刚才还是她救了自己。
因为轩辕凌霜的存在,负责押送的鞑靼士兵也收敛了不少,没再粗鲁地叫骂推搡了。
一行人被带到“行宫”后方不远处的几顶大帐里,交由几个约三四十岁的妇人“调教”,轩辕凌霜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这“行宫”还没修好,就已经准备好美人佳丽以充“后宫”了,这赫卓还真是对他们大峪的礼制相当执着向往。
那几名妇人个个膀大腰圆,手持长鞭,看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充作“后宫”的几顶大帐外围有士兵把守,也不怕她们这帮若女子掀出什么风浪。
鉴于这里是后宫,与那些集中的营帐到底还是有一段距离,毕竟军中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都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乍一看到这么多美貌女子,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轩辕凌霜看了看周围的兵力,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她现在身手大不如前,但对付这么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给她一匹快马,她便有八九成把握能够成功逃出去。
但一心要逃出去是之前的想法,在见到那些被当作牲畜一般被奴役的大峪子民后,在亲眼目睹翠儿父女的悲剧之,轩辕凌霜便改变了主意。
匹夫之怒,尚且伏尸二人,流血五步。那她堂堂一朝太子,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朝不保夕却无动于衷自行逃命呢?
常言道,“民为贵,君为轻”,她必须要先保这些百姓性命,才能再顾忌自己的安危。
何况,这回鞑靼来者不善,与其到时候又被他们想出什么阴损招数弄得措手不及,不如先弄清他们到底有何阴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何不趁此机会探听一番?
这般想来,在此时落入敌手,看似不幸,可谁又知这不是一次上天送来的机会呢?
既然事已至此,轩辕凌霜决定先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被掳来的女子有二三十余人,那几名妇人按照“品相”将她们分到几顶大帐之内,每处人数不一。
这些姑娘们也不是被抓来安安心心做可汗夫人享福的,很快,她们都被分了活计,有的要烧水,有的要劈柴,甚至有的要挑粪种菜。
轩辕凌霜因为生得极好,得另眼相看,和另外几名女子被单独分到一顶稍小的帐篷里,归一名自称“孟兰姑姑”的妇人管理。她们被分到最轻省的活计,那就是为赫卓可汗洗衣缝补,然后听孟兰姑姑吩咐。
而婠婠由于年纪比较小,明显还没长开,便被分到了别处,没能和轩辕凌霜在一起。
为此,婠婠还感到十分沮丧,和轩辕凌霜抱怨道“难道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不能跟无双姐姐分到一起?明明我家公子都说我长得很好看的。”
“傻婠婠,没被分到这边是好事。”轩辕凌霜有些无奈地道。
这小妮子有些方面聪明得很,有些时候又傻得不可思议,看那几个和自己分到一个帐篷的少女都愁眉苦脸就知道,无论平日里都爱出风头,都没有人想在这虎狼窝里拔尖儿。
有时候外貌太出众也不见的时候是好事。譬如这次,这些姑娘要是姿色再平庸一点,也不至于被抓到这里来。而她们几个被“另眼相待”的。注定一举一动都受到更多的关注,想要私下里搞什么小动作可就更难了。
轩辕凌霜巴不得自己毫不惹眼。
由于这是被抓来的第一天,她们倒不用立即干活,而是站成几列,听那几名妇人给她们训话。轩辕凌霜对这一套十分清楚,无论在哪里,手底下有了新人总是要“立规矩”,一定要把人唬得老老实实不敢作妖,这样之后管教起来才轻松。
几名妇人坐在前方,一个接一个轮流上,各有各的绝招。
她们有的神情狰狞,有的语气阴森,还有的时不时拿鞭子往谁的脸上轻轻一拍,立时把这些不经事的少女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其中当然也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