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吧,我就感觉这个情况有点不对了,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才五六点钟啊,医院里大部分的人应该还没有醒呢,就算是清洁工也要过一会儿才来呢,这个时间段在医院的走廊上面鬼鬼祟祟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我当时心里面就紧张起来了,我屏住了呼吸,没敢发出声音,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外面看!
我就发现有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闪了进来,握上了门把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拉开了门,一只大皮鞋从门缝里面伸了进来!
当时可算是把我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我四下的瞧了瞧。从旁边的柜子上,抱起了一个暖水瓶,朝着他就喊了句:
“谁!”
他顿时就被我给吓了一跳,索性就砰的一下,粗鲁的推开了门,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当时他映入我眼帘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手上握着那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儿长出来了一截,好像是装上了消音器!
靠!
枪!
这小子是要来取我的性命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顿时就啊的叫了一声,一暖水瓶就砸了过去,然后赶紧就翻到了床下,翻下去的时候。我一只手还拉住了床沿,猛的用力把医院的铁钢架床给横了过来,让床板可以帮我挡一会儿子弹。
借着这个机会,我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在地上翻了一个滚,一下子就扑腾到了窗户边上,我当时也是一世情急。索性就他妈的不管那么多了吧,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手撑了一下窗沿儿就翻了出去!
人呢,在情急之下,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的!
那时候我的病房在三楼呢,离着地面起码有十米高,但是幸好了下面是一层松软的草地,而且前两天刚刚下过雨,泥土还算是软乎的。不过我还是摔到了小腿和膝盖骨,我在草地上面翻滚了一下,也没敢多呆,当时就怕这小子从上面朝下面开枪呢!
我顺着草地卯足了劲儿的,就翻滚到了旁边的墙根儿,直接就跟上面的枪手构成了九十度的角,让他没法儿从上面朝下面射,然后我扶着墙沿儿,也没敢多呆,一瘸一拐的就跑到了住院楼的大门口。
本来我想着上楼去找心美姐姐那边帮忙的,毕竟我们的兄弟现在都聚在那边,但我转念一想,刚刚那个枪手手上可是带着家伙啊,而我们那帮人撑死了就是一把砍刀放在身上的,毕竟谁会没事儿的带个家伙来医院啊?我这么一过去岂不是把危险带给他们了吗!
所以,心美姐姐那边我是肯定不能去的!
索性我就一瘸一拐的朝着医院外面跑了出去,但我没想到我刚一出医院的大门,就发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了四五个壮汉,见我从里面出来了,拎着砍刀就朝我冲了过来!
靠!
妈蛋的,我今天是被人给逮上了啊,一边是职业杀手的,带着把消音手枪,一边又是面包车上面下来的砍刀党,看样子这是有人蓄谋已久的啊!今天还非得要弄死我不可呢!
我转脸就跑,沿着街道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面,这也算是我得出来的经验了,遇到追杀的时候就往小巷子里面钻,尤其是那种七绕八绕的小巷子,最容易把人家给搞迷糊,要是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被人家给追砍,没有地方躲的话,就往人多的地方蹿!
虽然我腿脚不怎么利索,但是我这边经验丰富啊,没几分钟的功夫,我就把他们全部都给摆脱了,跑到了一条不知道是哪儿的街上,上面的路牌名我也不认识,想拦出租车也拦不到。
就在我边走边着急的时候,我看到一座公园,那是无封闭式,二十四小时开放,我进去了之后旁边就有一条汽车道,顺着汽车道下去了之后,我就发现旁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了,虽然那时候才是清晨,环卫工人才刚刚出来,很多店铺都没开门,但我还是把这里给认出来了!
瞧!前面那个棚子不就是白胡子老头的修车铺嘛!原来我绕来绕去竟然绕到这里来了!
我当时也没地方好去啊,家里是肯定没人的,英豪酒吧应该已经下班了,电话又不在我旁边,我还没有交通工具的,没法子了,我也就只好一瘸一拐的,拖着我那条残腿就到白胡子老头那坐会儿了。
白胡子老头那个四合院的门照旧还是没上锁了,我怕打扰到他睡觉就蹑手蹑脚的进去了,刚进到堂前,屋子里面就传来了白胡子老头的声音:
“不是说你过生日,给你放了两天假嘛,你这两天早上可以不用来的!你要是想请我去参加生日会,那可没门儿啊,告诉你,我老头子好久都没去过那种大场合了,我喜欢一个人清静清静!”
本来他不说还好,一听到白胡子老头提到“生日”那两个字,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在我的心头蔓延开来,我一下子没忍住,眼泪水儿就从我的眼眶里面钻了出来,啪嗒啪嗒的往下面流。
说真的,白洁没了我比谁都难过呢,我特别怀念那个有点坏坏的,以前总爱跟我还有何汐作对的那个白洁,虽然她生活作风有些放荡,还拉着我去小树林准备那啥过,但我心里就是喜欢她,就是想她了!
白胡子老头听见我在这哭了,赶忙就从里面出来了,说你干啥啊,哭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的,流血不流泪知道不!
说着,白胡子老头就瞧见了我这一身狼狈窘迫的样子,还受了伤,忙把我扶进了屋,问我咋了,还给我倒茶喝,在他的追问下,我这才一点一点儿的把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一边说着我还一边流眼泪儿。
白胡子老头听完没说什么话,也只是冲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就抓起我的胳膊,说要帮我看看伤口,顺便再上一点药儿,还说我知道现在是你的人生低谷,你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不过明天我就要走了。
“啊?走了?”我听完这话立马就看了一下白胡子老头,问他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走啊,我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了?
白胡子老头拍了我一下说没啥,他师门出了点事儿,他得会出云山一趟,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大半年,有可能啊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让我不要忘记伤好了之后每天扎马步练基本功就好。
说完白胡子老头也知道我心里面失落儿,就叹了一口气儿,说小子啊,咱俩也算是有缘,我留下三个锦囊给你,我离开了之后你要是有啥事儿就可以拆开来看看,关键时刻可以帮你的大忙!不过记好了,一定是要按红白蓝的顺序打开,而且必须要是关键时刻!
他这话说完我眼睛里面已经噙满了泪水儿了,我接过了那三个锦囊,好好的塞在了兜里,然后跪下来重重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以谢师恩。
说真的,白胡子老头也要走了,而且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知道这事儿之后我心塞塞的,我一直呆到了晚上才从他家里出来,出来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周围所有的人给抛弃了一样······
现在三毛肯定恨死我了,白洁的家人我没法面对,王叔叔和何汐那边没法儿交代,心美姐姐也肯定在生我的气,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我···白胡子老头也要走了,加上外面还有人要杀我···呵呵,我这个人还真是做到位了,一天之内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仿佛一下子就从意气风发的天堂掉进了污秽不堪,众叛亲离的地狱一样!
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街道上游走,感觉魂魄儿被人给摄取走了一样。团边引技。
“嘿,上车!”
突然一辆红色玛莎拉蒂超跑就停在了我的旁边,一个酒红色短发的女孩儿冲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