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诡化楼的话,王柄权无奈道:
“要不我脱光了给您看看?”
修炼邪术者,会因伤天害理而遭受天谴,身体生出异样,有可能是脓包,也又可能是鳞片,更有甚者整个人都会化作怪物。
像当年的赖头和尚,就是因为害去人命饲喂仙蛊,所以才生出满头赖包。
小长老见王柄权真要宽衣解带,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不过人言可畏,以后这种神通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王柄权点点头停下动作,他看出来二人是真怕了,连驻魂期都忌惮的敌人,被他轻易解决并奴役,这份本事,任谁看会怀疑。
……
几人又分析了会儿战局,央定军换了一身衣裳从不远处飞来,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两名修士,显然是害怕他逃走特意安排的。
央定军除了眼神略显木讷,言行举止皆是一个合格仆从,这是篡改记忆的后遗症,稍加休息几天便与常人无异。
如今在央定军认知中,王柄权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主人,哪怕他体内的灵根,也是来自主人赏赐。
确定他没有异样后,王柄权询问道:
“方才你提起姖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回主人,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姖红仙子在西部战场露过面,凭一己之力击溃了央苍防线。我原本打算解决掉南部战场就去会会她。”
王柄权点点头,朝两名长老拱手道:
“晚辈还要前去其他战场支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不远处南风醉舞闻言走上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道:
“南风有件事想拜托赵道友。”
“赵某如今仍是剑堂一员,副堂主有话直说便是。”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块蓝色玉牌,递上前道:
“若赵道友碰巧遇到蓝岱,请将此物转交给他。”
“就没别的话带给他了?”
南风醉舞看了几人一眼,微微低下头道:
“就说一切安好,勿念。”
“在下一定传达到。”
王柄权接过玉牌与几人一一道别,而后带着央定军踏上了破界舟,御门弟子江漳吆喝一声准备开船,这时后方突然响起一女子声音:
“姓赵的,等等我。”
……
破界舟行驶在星域中,王柄权坐于舟尾,跟央定军低声交代着什么,姖绿被冷落到一旁,微微有些不满,开口道:
“姓赵的,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跟来?”
“当然是为了你姐呗,难不成是为了我?”王柄权头也不回道。
“由本姑娘给你掠阵,就不能感恩戴德一些?”
“你也讲了是掠阵,若仙子肯充当主力,赵某何止感恩,让我磕头谢恩都成。”
王柄权不咸不淡回了一句,而后朝央定军道:
“依我看,你这术法还未施展全力,我想了几个攒劲的招式,你看看有没有搞头。
这头一招是凭空生出大量树木,组成一片小型树林,攻防一体;第二招以枝条缠绕束缚住对方,并将其拖入地下;还有第三招,把枝条折断掷出,断枝落地生根,在敌人体内绽放出千万根枝丫将其彻底扎透。
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分别叫树界降诞、树缚永葬、扦插之术,还有……”
王柄权越说越来劲,口中不时蹦出各种怪异词汇,完全不顾女子难看的脸色,到最后,他一拍大腿道:
“这最后一式,也是最拉风的一招……”
正说着,身后传出一声冷哼,王柄权转过头,见女子正怒目看着自己,他疑惑道:
“姖绿姑娘,你怎么还没走?”
“我…”
姖绿转头看向舟外,破碎星辰如流星划过,风声呼啸,碎石不时撞在防护上,响动阵阵,这速度若跳下去,少说也得骨断筋折。
负责掌舟的江漳人还怪好的,站在前头贴心问道:
“姖仙子,你是打算下去吗?”
“闭嘴撑你的船。”
……
接近西部战区,周围逐渐不太平起来,沿途遇到数支队伍皆是域外修士,好在都修为不高,有王柄权这个化神修士灵识探查,皆提前绕了过去,有一两支队伍后知后觉发现了他们,再想追赶时,早看不见界舟的影子了。
几人之所以没选择开战,一则对面修为太低,二是要维持两界平衡。
三仙、央苍再怎么打,不成文的规矩总归有一些地,当中之一便是不得以境界优势大肆屠戮低阶修士。
这并非是强制规定,而是一个修行者的自我操守,即使哪个不讲仙德的做了,最多也是名声受损,敌人若感到不满,大可以同样派强者去虐杀他。因此除非有大乘实力,否则轻易不会做这人人喊打的事情。
姖绿可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好几次蠢蠢欲动,但都被王柄权拉住了,从两界平衡来说,他们这边杀了几十个无关痛痒的修士,三仙界说不定就要付出同样代价,冤冤相报何时了,犯不着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
一路有惊无险接近西部战场,前方开始隐约传来厮杀及术法轰鸣,姖绿闻声又来了精神,将手按到腰间葫芦上。
这几个月的战斗让她摸索出了宝葫芦的窍门,遇到驻魂期以下,完全能在对方没防备的情况轻松拿下,对于驻魂期以上就没那么管用了,最多只能牵制对手。
王柄权面色如常,视线却同样放在那葫芦上,尤记得当初自己被收进去的场景,葫芦里自称器灵的老者,怎么想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姖绿,以防她被法器给反噬了。
二人再怎么不对付,那也是自己的小姨子不是?
“前方道友,救命啊。”
正想美事,耳边突然传来呼救声,抬头望去,却见一碗锃光瓦亮的光头急匆匆向此飞来,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杀气外露的域外修士。
王柄权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反而身旁央定军一步踏出舟船,挡在几名域外修士身前,沉声道:
“此人交给我处置,你们退下吧。”
“你是哪个?”
一腰挎仙剑的年轻修士刚开口,另一名中年修士便认出了央定军,连忙拱手道:
“苍竭宗凌修贤见过少主。”
其余几人闻言也赶忙跟着行礼,当中的女修士许是听过些传闻,有意无意朝他抛了个媚眼,后者对此熟视无睹,极不耐烦摆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