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晚上在宾馆的时候给郑丽电话或短信,把原子弹和浓缩铀的事情告诉她,叫她有所准备,邵诸葛对我说:“黎先生,你现在就住在帮会里吧,这里手机没用。”
他说话的语气像似和我商量,实际是在下命令。所以我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毫不犹豫地交出了手机,在帮会里住下。然后他们的浓缩铀和原子弹又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连续几天没有我的消息,郑丽有点担心我,希望这是我的最后一次任务,也希望我能平安回来。但是郑丽这时又不便于帮我。如果她现在在广州三鼎会布置警力,又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如果有原子弹的话,就有引爆的可能,这将对中国的声誉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我的机智勇敢。这期间他去看望过孕妇李爱男。李爱男逢人便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所以郑丽就把他当成我的孩子,好象我一旦光荣了孩子就会成为遗腹子似的。
我夜间准备去摸清楚究竟原子弹和浓缩铀放到哪里。我被安排在一座独立楼的顶楼,即三楼,我的隔壁是邵诸葛,吉堂主在二楼。整个楼顶24小时都有人看守,地上的卫兵更多。我感觉这不是吉堂主等人平时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处在战争时期,战争让女人走开嘛。
我知道邵诸葛是个细心的人,我的微弱响动必然会被他察觉,他会给我反制措施的。我听到了邵诸葛轻微的呼吸声,很均匀。大概半小时后,我判断他睡着了。就光着脚丫,无声地走到窗口。原来在我的窗口下边有一名喽罗,现在不见了,也许上厕所去了。我的窗子本来就没有关,因为广州的温度宜人,风又不大,开着窗子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我正准备翻窗子,那名喽罗又回来了。我只好忍住。耐心等待另一次机会。
我发现他不知是为了什么,一会儿又离开了。我不能等待了,就从窗口翻了出去,然后四肢压紧楼九十度的棱角,手脚交替,无声无息地到了楼下。那个喽罗又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我一下躲到阴影里。我发现旁边是一个宽大的库房,里面有两个巡逻的。
我便躲着这两个人,同时注意看原子弹和浓缩铀放到哪里了。库房里灯光昏暗,不过并未妨碍我,却有助于我躲藏巡逻的喽罗。
我蹑手蹑脚地把整个库房都观察了,没有发现目标物。奇怪,明明看见他们往这个方向搬了,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他们把原子弹和浓缩铀运走了?如果那样,找起来就麻烦多了,而且如果他们把原子弹和浓缩铀转让给国际恐怖组织,就更麻烦了。我必须再仔细搜查一遍,至少证明没有在这里,也好想其它的办法。
我便又开始和巡逻的周旋起来。他们在库房里不停地度步。好在库房里不时有老鼠出现,这样他们对声响有所迟钝。
我重新搜索的时候是反方向进行的,因为我知道按老一套的方法容易惰性思维,对新目标可能视而不见。果然我发现一个立柜很特别。这个立柜有两扇门,从顶到底。异常的地方在于,在门的底部对应的木头上有泥巴印子,我用手摸了一下,说明是来自鞋底的。
我判断,这根本就不是柜子,而是一道暗门。可是我在库房里已经近一个小时,却没有见巡逻的喽罗进去。我判断是个禁地,应当是最重要的物品在里面保存。所以,原子弹和浓缩铀有可能就在里面。
我轻轻拉了一下门,上了暗锁。我没有随身带万能钥匙,因为要是邵诸葛发现我有这种东西,我就露馅了。不过我想起郑丽师傅教我开锁的技巧。
那是在我来广州解决原子弹的任务前,郑丽把我带到技术科,我看见大串小串的钥匙,各种奇形怪状的针,还有各种明锁和暗锁。
郑丽说:“小李,这是一把普通的明锁,你能打开吗?”
我说:“我又不知道是哪把钥匙,如何能打开?”
郑丽嫣然一笑:“给你一把相应的钥匙,然后就叫你开锁,那就不算本事了。”
我说:“可以抓住罪犯后,强迫他交出钥匙,不就行了。”
郑丽:“算你能狡辩,不过你这次是深入虎穴,以一对众,估计没有这种可能性。好了,现在就假设你发现原子弹在一个提箱里,如果强行砸开,原子弹就会爆炸。这个提箱有个明锁,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来,打开它!”
我用大小可能适中的十多种钥匙试验,仍未打开,急得满头大汗。我急中生智,何不使用一下各种针呢?我知道,所谓开锁,就是把扣在小圆柱形上的几个独立的齿按回去,让小圆柱形能够自由转动,所以,我就把两根细针放进锁眼,分别把两个齿压回去,然后我以这两根针为依托旋转以来。叭,锁跳开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兴奋。
郑丽也表扬了我:“干得不错,来试暗锁。”她竟然把技术科二门的暗锁作为的目标物!
我想如法炮制,只带各种针,不带成形的钥匙了。我摇头晃脑地用两根针把两个齿压回去了,然后依托这两根针转动。可是,无论我怎样用劲,就是纹丝不动。我知道肯定是暗锁有机关。我仔细察看了锁眼,发现锁眼的形状是五角梅花型。我的妈呀,也就是说,正常的钥匙齿是从轴线向五个方向发出的,以前的时候我只见过四个方向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只有两只手,就是按照通俗的说法小偷也只有三只手,这可怎么办?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总之这样困难的锁,就是打不开也不算丢面子。所以我反而平静了,智慧也就容易来。我把五根针按五个方向放进去。现用两只手把两个方向的齿压出去,然后我去压第三个方向的齿。遗憾的是,有一个方向原来已压出去的齿又弹回来了,因为没有手来保持压力。这就像十个指头想捂住十二只蚊子一样。
“现在再给你十分钟。”郑丽告诉我。
我知道在实战的时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开锁的速度越快就越安全。所以我让脑筋完全开动起来。我突然发现旁边的塑料薄膜,就把它撕成碎片,每当我用针在一个方向压出了一个齿,我就把薄膜塞进去巩固成果。这样,很快五个方向都被塞好了。我攥紧五根针往逆时针方向转动,动弹不得;我再往顺时针方向转动,把二门打开了。我手舞足蹈起来。
却见郑丽不以为然:“速度还应当加快。你这样的速度,可能别人早就往你的背部扔出了飞刀。”
我疑惑地望着郑丽,她向二门的锁指了一下,我便把薄膜镊出来了,拔掉五根针。只见郑丽还是用五根针,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开二门了。
我问道:“你好像有五只手似的。”
郑丽:“孰能生巧。在压回齿后,我用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各固定一根针,右手的小指固定一根针,然后把其余的七个指头解放出来,固定最后的两根针。保持针的位置,旋转,就开锁了。”
我按照她的要领,不成,练了半小时后,细心总结经验教训,终于学会了。我说:“这都是传统的锁,要是电子锁呢?”
她说:“电子锁的种类较多,比如有安密码的。你得先知道密码是多少,输入无误后才能打开。还有指纹锁,简单的是利用右手食指的指纹来开锁,复杂的是利用十个指头的指纹开锁。最先进的是瞳孔开锁,因为每个人的瞳孔都是不一样的,只有那个人才能打开。”
想到这里,我就看看周围。因为这是库房,东西种类繁多,杂七杂八的,似乎你想要什么都能找到。果然,我找到了几根细针,当然没有万能钥匙上的那么专业了。我临时让它们客串一下万能钥匙。我先观测一下锁眼的形状,是四个角的。我便把四根针拿出来往四个角上压。两手协调,固定压出了齿的四
根针,顺时针一转,转不动。逆时针试了一下,也不行。这是怎么回事呢?要是在北京,我可以请教郑丽,可是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想一想,我的那个步骤有错没有。我回忆了一下,没错。为什么还是打不开呢?
这超过了我已有的经验。我想人们总是要遇到前所未有的事情,否则生活就是过去的重复,怎么会精彩呢?所以我不是恐惧,反而兴奋起来。“第五角”的概念在我的脑海闪现。如果说技术科的二门暗锁的第五角是看得见的,那么,这个第五角是否会是隐藏的呢?
灵感来了!我忽然想到它的第五角在最深部,也就是说这把锁的钥匙不同于普通的,它的尖部有一根细针长长地往前伸。我用左手用力地固定四根针,然后用右手把一根长针从锁眼的正中刺进去,果然发现了正中有个孔。我把五根针往顺时针方向一转,终于打开锁了!
我轻轻地来开门,但是立即停止了,因为会发出声音。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危险性在快速增加。在夜间除了他们的度步声及偶尔的老鼠窜动声,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显然我拉开门的声音巡逻的两人一定能够听见。当然我可以干掉他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本性并不想杀生。
我观测四周,发现一只猫,我拿定主意了。
咪!有个老鼠猖狂逃命,从高处逃下,然后一只猫紧追不舍,猫和鼠的叫声及跑动的声音连成一片,两个巡逻的注意力被这两只动物吸引住了,我趁机打开了暗门,它们声音被掩盖了。原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只老鼠,我卡住它的腰部,这样它既不能咬住我,又不能用爪子抓我,我把老鼠给猫看了,然后猛然把老鼠掷出去,猫鼠的追逐游戏于是开始。
我进暗门后并没有关紧门,而是虚掩。这样的好处是:我出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小,而且巡逻的不容易发现我进来了。
进暗室后仅有从很远的下面传来的微弱灯光。我在暗门附件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电灯开关。我根据郑丽教我的注意事项——当心报警器,找到了警报线,用手掰断,然后把下面的灯打开,把暗门附近的灯关闭。我主要怕暗门附近的灯可能漏一些光出去被巡逻的发现。
我沿着狭窄的走道下去,下面渐渐变宽了。是一个宽约两米的过道,然后两边对称地各有三个库房。我发现过道的灯亮着的,就把楼道的灯关了。我发现过道的中央顶部有一对监视用的摄像镜头,在不停的180度转动,所以监视室能间断地监视六个门锁。我琢磨了一下,要开一个门,只有40秒钟左右的时间。我并不知道原子弹和浓缩铀在这里没有,就算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在那个房间,按照平均概率,应当打开四个门才能找到。
我是否应当简单地从第一个门开始呢?我一时想不出好主意,准备好针后就利用摄像头正好离开的机会冲了上去。这是普通的暗锁眼,只有两个角,我迅速用两根针压开齿,顺时针转动,无效,逆时针打开了门,我赶紧进去,又把门关上。我在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耐心地摸索,终于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哇,这是个火器的仓库,有手枪,步枪,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这足以改变我对帮会的印象。原来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使用上千年冷兵器的家伙,原来还有发达的火器。当他们认为必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开火的,所以警察要剿灭帮会的时候得多做些准备,所有警员都应穿防弹衣。
我仔细搜查了,没有找到原子弹和浓缩铀。看来他们的秘密仓库是分门别类的,也许原子弹和浓缩铀在一个专门的房间。
由于这个门太好开了,我在考虑是否有机关,我查看了一下这个房间,除了四壁,就是摆放在地上的枪支,不像有摄影镜头,而地下室报警器的总线已被掐断,不应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