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的信鸽不止那两人收到了,远在另外一边大道上的萧一笑也正好从鸽子的腿上拆开了消息。
马车里做得很舒服。辛小宝小孩子心性,早就耐不住的跑去学驾车去了,车厢里面只有辛小缦和萧一笑。
萧一笑将纸条递给对方,嘴角的笑意浓厚:“没想到这一路上还给我们安排了这么好玩的事情。”
辛小缦明显没有她这么轻松,毕竟她是商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不顾忌自己的安全还得顾忌辛小宝。自从那次之后,辛小缦对于江湖上的险恶已经明显的有了认识,当然,对于政治她更加深恶痛绝:“你准备怎么办?”
萧一笑敲敲门板,辛小宝的脑袋从隔板后伸了出来:“妈咪,有事么?”
萧一笑招招手:“过来,跟你说说好玩的事情。”
辛小宝眼睛一亮。最近跟着萧一笑胡作非为,两人的关系像母子,更像狐朋狗友,一听有好玩的就屁颠屁颠的爬了进来,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
萧一笑问:“会不会捉迷藏啊?”
“当然会。每次捉迷藏都没人可以找到我。”特别是跟黑虎经过了那些日子之后他的‘捉迷藏’功力见长,之后更得到萧一笑的指点,在红楼里连红河都难得找到他。这自信心可不是白来的。
“那怕不怕再次被人追杀?”
辛小宝一愣,脸色顿时煞白,辛小缦只觉得萧一笑问得鲁莽,心疼儿子又耐心的等待萧一笑后面的话。
辛小宝看看辛小缦有点紧张的脸色,咽了口水,问:“你们会跟我在一起么?”
萧一笑明白辛小宝对她们两人的依赖,而且这次也必须保护辛小宝的安全,自然是要将他带在身边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辛小宝底气也足了,不过还是有点忐忑,问辛小缦:“娘,被追杀的时候很辛苦的。”那神情明显带着撒娇,倒是看不出他对那次特别经历有着恐惧。相比之下,他真正的恐惧是跟辛小缦天各一方,无法相见。
辛小缦只摸摸宝贝儿子的脑袋:“什么样的辛苦你娘没经历过。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
辛小宝展开大大的笑容,扑到辛小缦的身上摇晃着脑袋,对着即将面临的困境连最后一点的担心害怕都消失了。
辛小缦只能苦笑。
萧一笑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们的。”她扬起手中的纸条:“既然对方在前方守株待兔的等着我们,好歹也不能让对方失望。等过了前面的茶亭,我们就得换条路线走了。小宝,这是你难得的江湖经历,可得好好看着,上心学了,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你就不会轻易被人谋害,也可以让人少操一点心,懂么?”
面对着萧一笑难得的说教,辛小宝很受教的点头,高举着双手叫道:“放心吧,我不会辱没‘红楼一霸’的名声!”
这‘红楼一霸’自然是最近他在红楼闹得翻天覆地之后众人给予的雅号,辛小宝十分赞同的认领了。小小男子汉的心里打定了要保护母亲,要快快长大的心思,只觉得无尽的勇气充斥着身体,倒也显得初生牛犊的霸气来,看得萧一笑笑得打跌,而辛小缦更是一边欢喜一边忧。
剩下的时间,萧一笑又不停的吩咐一些事情,红楼的护卫各自领命去安排了,这些人平日里是红河负责‘**’的,对萧一笑有着骨子里的忠诚,虽然觉得事情有点胆大荒谬可是没有一人提出反驳,只这一番又让辛小缦对马马虎虎的萧一笑刮目相看。
官道上人来人往,没隔十来里路就会有个茶亭,虽然简陋倒也实在,够路人歇脚喝口茶,吃点干粮。
大路上一次性来了几辆马车的行人在这个季节不多见。看那马匹彪悍,车厢厚实,后面拖着的行李大件,明眼人就知道是富贵之家的家眷出行。
茶亭的小二是个势力的人,见了这么大的肥羊哪有放过的道理,马车等还在百米开外的时候,小二就带着毛巾笑颠颠的跑了上去,第一辆马车上坐了一个跟那小二差不多小了一半岁数的孩子,粉嫩嫩的,一身锦服,时不时拿着珊瑚鞭子挥舞了两下;旁边坐着一个管家样的中年人,穿着浆洗得干净的灰布衣裳,看到小二先跳下车来,打了招呼,就跑去第二辆马车。
小二看看车座上剩下的孩子:“这位小公子不去喝茶么?”
那小孩子一副骄横的模样,哼了一声,挑剔的将茶亭扫视了一遍:“这种破烂的地方我才不去。”
小二脸皮一抽:“长安城里的贵人自然吃喝都是上好的,不过山野小店也有特有的趣味,小公子难得出来一朝,当作玩耍也好哇!”
小孩儿定力有限,跳起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安的。”
“嘿嘿,”那小二献媚的道:“长安的贵人只有一番气度,寻常人是比不上的。小公子年纪轻轻,关您这一身衣裳就比别人高了一等,小二我再有眼无珠就说不过去了。”
小孩儿脑袋一扬:“哼!算你有见识。好吧,那我就去你那茶亭玩玩。”那样子,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骄横公子模样。
小二弯腰点头,一路引着小孩儿去那茶亭,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后面的车辆又陆续下来一些人,众人围着两名女子缓慢走下来。茶亭一楼只是简陋的摆放着几张竹制的座椅,二楼开着窗户,是雅座。
这群人明显等级分明。马夫和几个看起来粗壮的男子守在马车旁。中年的管家到了二楼先将桌子椅子擦了几遍,让两名女子安坐。其他的侍卫或佩戴着剑或刀,倒是没有看守的护卫那么雄壮,只是跑江湖的人,练内家功夫的人越是武功高强越是看不出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