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对于白茉莉这么直接的拒绝,让连玺睿怔愣,皇家学院啊,做为学子哪一个不想往里钻?
学好学坏在其次,重要的是可以结识很多贵族,自然,那里面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进去的。
白茉莉笑笑,为什么?自然是怕那里的先生,不会拿正眼看小鱼,那样的话,是会伤了她的自尊的!
所以,“因为我们并非皇亲国戚啊。”很冠冕堂皇的话,可却也是事实。
随后伸手揉了揉连玺睿的脑袋,刚想说什么,却见他呲牙,可为自己手下的感觉而感到不对,“这是怎么了?”
白茉莉一把将连玺睿抓过来,就伸手打散了他的束发,才发现,他今天的发梳的并不紧。
而那脑后,便出现一个鹅蛋那么大的包。
“怎么弄的?”
白茉莉伸手轻轻的揉着,那一刻连玺睿很想哭!
他不怪他爹,因为他爹也是无心的,他只是为着白茉莉对他的关心而想哭。
如果他娘要是活着,他又岂会贪恋这种感觉?可是,他改变不了他娘离开他的事实,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他还可以贪恋多久?下意识的伸手搂紧了她的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他已经长大了,小鱼都不再哭泣,他做为哥哥,又怎么可以随便就哭?
“说话啊,怎么弄的?”
白茉莉有点急,更是心疼,这么大个包,那得多疼啊?
连玺睿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茉莉,“其实没事的。”
见连玺睿不说话,白茉莉眉微挑,“你爹打的?”
如果真是连祈下的手,哼哼,她非要将他打回来不可!
孩子有错你可以训可以揍,因为那屁股上肉厚,你打便打了,可这是头啊,你怎么能下死手呢?
这要是打坏了,这一辈子都不够你后悔的!
“不是不是……”连玺睿急忙摇头,看着白茉莉那明显不相信的目光,连玺睿咽了口水,也是,就是他,他也不会相信,毕竟他是秦王世子,除了他爹秦王哪个敢动手把他弄伤?
“他……他不是有意的……”
“嗯?”
“那个,昨晚睡觉,我做了梦,就翻身扑他身上了,然后,然后他就是下意识的抬脚踹了过来……咳咳……那个我根本毫无意识,便从床上被踹到了地上,后脑撞到了墙上……”连玺睿断断续续的说着,而白茉莉已伸手把上了他的脉。
见他脉相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却道,“你们爷俩还真行!怎么,王府穷的连房间都没有了,要你们爷俩挤一张床?”
其实她心里还翻了几个翻,这以后要是跟连祈在一块过日子,她可得离他远点,万一哪下没弄好,她扑他身上,他再把她踹飞……嗯,她身子骨弱,可经不得这般折腾!
于是,某悲催的王爷,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为什么她媳妇跟他睡觉的时候,中间要隔着厚厚的一道被子。
连玺睿撇嘴,“不说他行吗?不过,你就答应我让小鱼跟我回府吧。”
白茉莉扭头去看小鱼
,“你想跟你玺哥哥回去?”
小鱼道,“那娘你什么时候去王府啊?”
白茉莉耸耸肩,“这两年估计都去不了……”
小鱼眼睛瞬间瞪的圆圆的,“那我去干嘛,我要跟你在一起。”一扭头,挽上连玺睿,“玺哥哥,你也别回去了,咱们跟娘住在一块好不好?”
好!连玺睿很想就这么答应了,可这字到了嗓子眼儿他又咽了回去,笑眯眯的看着小鱼,“你看你,在王府你可以穿很多很漂亮很漂亮的裙子,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更不要说,我还可以天天陪你玩,府里那么多的下人供你欺负,不是,供你拿来当试验品,多好!可如果咱们在这,要是再碰上坏人,万一舅舅没有及时赶到,咱们俩被卖了,以后上哪找爹找娘啊……”
白茉莉双眉动了动,垂头看着快有她高的连玺睿,心道,小子你挺厉害的啊,拐她闺女,句句都拐在点子上啊!
见小鱼一脸的纠结,连玺睿放开白茉莉便拉上了她的手,“我觉得你跟我回府,娘才能安心准备殿试!”
一句娘,叫的白茉莉嘴角微微的挑了挑,自打那年冬天后,连玺睿俩再没有叫过她娘!
是不是这孩子的心结已经打开了?
小鱼听到这句,那是急忙点头,“嗯嗯嗯,玺哥哥,我跟你走,我在这,娘总是会分心的,我要是去了王府,有那么多的人照顾着,娘就不用担心我了……”
说到这,小鱼拉下了白茉莉,在她那生着红疮的脸上,吧唧就亲了一口,“娘,我跟玺哥哥回王府,你可要努力哦,一定要给小鱼考个状员回来!”
就这样,小鱼被连玺睿接走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白茉莉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缺了这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好像缺了不少人似的。
可是就如连玺睿说的,小鱼在王府,她确实是最为安心的。
转眼便到了三月初即将进行殿试。
这一晚,连祈深夜到访。
“一定要去考?”
其实,这话问的他自己都觉得是废话!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她又哪里还有退路?当然了,嫁给自己这条路除外!
白茉莉抿嘴笑笑,却难得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轻轻的道,“一定要去。”
连祈不满她这蜻蜓点水,到底是加重了这一吻,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放开了她,“你打算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
“有何不可吗?”白茉莉觉得这张脸看了半个多月,她都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啊,再说,这就是一种伪装术啊,不然,她真的怕连澈认出她来,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连祈额角抽抽,却道,“你打算给自己多少时间,你总不会让我一直这么等着你吧。”
白茉莉诧异的抬头看他,他猜到了?自打让他回去想想自己为什么只身闯入京城后,他便再没有来,可没想到今天来了,就这么直接问了自己。
“嗯?”连祈挑了挑眉,看着她的眼睛,“你这是什么眼神?”
白茉莉那嘴角便越扬越高,到最后便咧嘴笑了起来,抓着他的肩头的衣服,双手渐紧,“连祈
,最多三年的时间。”
“三年?孩子都可以练武了。不行,六个月。”连祈双眉拧的死紧,“反正就是现在你身份暴光,我也会保下你……”
白茉莉的笑容一直没有断,他知道他有那个能耐,但,她绝对不会允许。
“两年半!”
“八个月!”
“两年!”
“一年!”
“两年!”
“一年半!”
“两年!”
“白茉莉,你别得寸进尺,最多一年半!”连祈虎着一张脸,气哼哼地说道。
白茉莉耸耸肩,“其实,你别说一年半一年的,你要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就比如我,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守着岭南村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可是,你能想到吗,有一天我竟然敢冒着生命走上这样一条路?你如此在乎这个时间,其实,你只是觉得我不可能胜任。完成一些政绩,再或者说,在你的心里,女人,只适合呆在后院,相夫教子,吃好穿好就可以了。”
“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吗?”连祈没反对她的猜测,虽说眼前这个女人与其它女人不一样,但再不一样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正常的情况下是这样子没错,但,我不是正常人啊,所以,相信我,我一定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会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
连祈还能说什么,她已经将话给堵的死死的了。只好恨恨的将她抱了起来,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
翌日,随着钟声的敲声,一纵进士一一走入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看着上着那一抹身影,白茉莉心下了然,哪怕此时他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咳嗽。
其实心下早有怀疑不是吗?
能劳一介主考官楚王殿下前来讨一碗菜粥,那身份上能简单了?而她的菜粥也就是到了京城,到了那一方小院后,那老者天天早上喜欢吃着,为此,她还特意加了止咳的药物,只是效果甚微。
想来,他的咳疾应该已经不只是一年两年那般简单了吧?
看着他,如果说白茉莉的心下没有一丝纠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亲人,是因为他而死,哪怕她心里清楚是她父亲先害了人家的老婆。
可是,明白一切是非,不代表就一定没有自己的情绪,只是目光微微扫向冷目冷颜的连祈后,她的心,顿时变的有些疼。
如果有一天,连祈知道自己是前朝的公主,他,还会这般对她吗?
而那同样心下嘀咕的万岁爷,此刻的心里正在捉摸,他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丫头给他熬那菜粥喝呢?
虽说御膳房有煮,可是那味道总是不对!
“皇上……”
一侧,大太监郭德轻轻的提醒一句,因为整个大殿上,众人全都看着他呢。
“咳……呃……看到我大周又出这般多的人才,朕心甚慰,大周的强大就要靠着众位……咳……老四……”
蓦然,坐在上首那位,突然就唤了一声目光直勾勾盯着连祈的连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