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宫。
连澈进宫看望惠妃。
母子二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后,惠妃便挥退所有下人,对连澈道,“昨夜,他去了文澜殿。”
“噗!咳咳咳……”连澈一时不察,竟被茶水呛到,只是转而便眯起了眼睛,“可有什么不应该发生的?”此时,他不允许任何一桩或者一件事,超出他的掌控。
“没有,据咱们的眼线回报,他只是看了齐嫔一眼便走了,来去匆匆。”
连澈起身,站在窗前,“他不会无故前往文澜殿的……”
只是思虑了半晌也没有发现最近连济做了什么可以引他注意的事。
随后对惠妃道,“还要劳母妃再受些委屈,等刑部那小子回来了,太子一倒,皇后便什么都不是了,到时这后宫便是母亲的天下了。”
惠妃伸手扶着连澈的胳膊,脸上是一抹事在必得的笑容,“我一定要将那贱人戳骨扬灰!”
“娘,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再去计较……”
“呵呵……她是死了,可是在陛下的心里,她还是活着的,我要他看着,我侯珂雯得不到的,她侯玉盈也别想得到,我要她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连澈眉头紧锁,看着有些疯狂的母亲,他没有再接她的话,然,惠妃却道,“澈儿,这大位你一定要拿下来。”
连澈点头,回身对她礼了一下,“母妃莫要多想了,一切都还掌控在儿子的手中,您休息吧,儿子先行告退。”
连澈才回到府中,吴玉便赶了过来,“王爷,事有不妙。”
“嗯?”
吴玉道,“昨个儿晚上,秦王府中竟然一连放出了三个奴才……王爷不觉得这个时机不对吗,他秦王什么时候不放人,偏偏就在属下与王爷详谈之后,属下觉得秦王该不会是察觉了什么?”
连澈却眯起了眼睛,他这前脚才说要抓他府中的奴才前来铐问,后脚,他便紧跟着放出三个奴才……连澈手握成拳,蓦的捶在了桌子上,“本王还真没有想到,他连祈的手竟然都伸到了本王府中……给本王查,查出来是谁,本王活剥了他!”
很显然,这一对主仆是怀疑府中有人告了密。
而紫樱三人,却也因此,竟逃过了一劫。
自然,这三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不是连澈的多疑,又哪里还有他们的明天!
白茉莉与连祈的感情,经过一次交心之后,简直如坐火箭一般,转而便腻的跟一个人似的,就连七七跟老八这种近身侍卫都受不了屋子里的温度,宁可在外面受冻。
“七姐,你说咱们家是不是要有女主子了?”
七七横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老八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老实的站在了一侧。
“爷,属下有事要报。”
老六走来,却站在了门外,如今整个王府的人,哪个不知道他们王府里这是提前过春天了,因为他们家王爷那一张冰山脸渐渐的化了。
也是,连祈心结解开,又带着白茉莉去拜祭了亡母,他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只听连
祈道,“进来。”
老六进屋,只消一眼便看到了白茉莉正在看书,而他家王爷也正在写着什么。
其实,两人正常的狠,但,就是正常,可又觉得不正常,彼此间那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连话都不用说,彼此竟然就明白对方要干嘛,也难怪老八跟老七呆不下去,只得到门外了。因为对于他们这种感官极为敏锐的暗卫来说,在这种主子身边要是能呆得住,那还真是一种强大的折磨。
“爷,探子回报,庸王派人去了南抚县。”
连祈的手一顿,而白茉莉也放下了书,两人齐齐的看了过来,“南抚?”
连祈眯眼低问一句。
“是。”
连祈看向白茉莉,“看来,年三十那日回城,你的脸是露了出来了。”
白茉莉点了点头,“我只是在到了王府的时候,才露了脸,而你这秦王府戒备向来森严,他想扔人进来却是不容易的,所以,王府的周边应该有不少的眼线……”
随后白茉莉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他是想到了几年前,王府救我出地牢的一幕了……”
连祈道,“也没有什么,就算是查到了,又能如何?至多编排我强抢了良家妇女……”
“噗!”
白茉莉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那进来禀报事情的老六,却生生的打了个哆嗦,怎么就觉得这屋子里这么热呢?
“爷,如无他事,属下告退……”
“等一下。”
白茉莉叫住老六,却看了连祈一眼,见连祈点头,白茉莉便对老六道,“如果不麻烦的话,能否派个人回去看看,我怕庸王那个心狠手辣的欺负无辜之人。”
老六抬头看自家主点了头,便对白茉莉拱手一礼,“属下明白,这便去安排。”
却也亏得白茉莉说了这么一句,不然,当真是要被连澈给害死了。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六,白茉莉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她得继续把未完的弄好才行。
连祈双眉紧紧的锁着,死抱着她不松手,“再睡会。”
白茉莉抵着他的胸膛,“再睡下去,就到明天了。”
“嗯。”
连祈竟还应了一声,白茉莉气笑了,“我早去也是早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废就废,有我给你顶着,看谁敢说个什么?”
“行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
“我哪里敢闹小孩子脾气啊,昨晚看灯,你回来的本来就晚,爷还没吃饱这天就亮了……”
说着便垂头咬上了她的耳垂,白茉莉脸红,伸手扯上了他的两个耳朵,“你这精虫上脑的。”
可连祈想做的事,又岂会做不成?
等白茉莉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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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连祈嘴角带起了一片笑意,连澈的目光是不能总放在白茉莉身上的,所以,他得做点什么才行。
“去楚王府。”
当连济看到连祈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这个正月他去了几次,却
是连门都没进去,却没有想到,在正月十六的晚上,他这哥哥竟然来了。
“三哥……”
连济才从内室走出去,连祈便已经到了门口了。
一进来就看到内室火盆旁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有酒和两个小菜,只是,满酒的杯却只有一只,另一只永远都只是空空的陪在他的对面。
连祈撇了他一眼,“还在想她?”
连济便面露一丝苦笑,“只是习惯了。”
他的府邸可谓是亲王中最寒酸的了,就连去年才成年的五子襄王连钰的府都比他的华丽。
连济二十八岁了,可也不知是连琛君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妃子也没有赐给他,如今,他可以说是全贵眼中的一个另类。
他不只是独居一人,竟是连个侍妾都没有。
“人死如灯灭,别再想了,叫人拿个杯子过来,我陪你喝一杯……”
酒过三巡,连祈看着他早已染上醉意的双眼,低声道,“老四,你该娶个媳妇了。”
“媳妇?我可不想害了人家啊。”
“你这是说胡话,郭相家那位二十出头的千金很好,我看……”
“噗!三哥,那位不是父皇为你准备的吗?”
连济笑的眼泪都要滑下来了,都是父皇的儿子,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皇上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外人眼中,他是掌一省二部的亲王,可是,礼部吏部看似简单,可他却过的如履薄冰,他不能有一丝差错,尤其是吏部这一块。
“你知道的,我只要那一个人,而且我对那位置没兴趣,可我知道,你可以。”
连济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自嘲一笑,“三哥,老大跟老二为了那位置已经撕破脸了,不要说我同你一样对那位置没有一丝好感,就是有,我也不可能去撬三哥的墙角。”
“我来只是告诉你我的打算,再说,不看别人,看她……”连祈伸手指了指那个空杯子,接着道,“郭家那位千金你也得娶回来多加照看,不然……”
连济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个空杯,却没有言语。而连祈却说,“这几天我会着手准备婚事,跟你提前打个招呼,对外人来说我许是要娶她,但,我告诉你,永远都不会……”
连济有点懵,看不明白也听不懂他的话,可是连祈却一扬头将酒喝下,“你知道就行了。”
随后走人了。
就在连济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翌日一早,秦王府便传出秦王要大婚的消息。
“连祈要娶谁?”
连澈越发觉得这个年过的,有什么东西正渐渐的逃离他的掌控。
“回王爷,今天一早秦王去了一趟郭相府,随后他的府中便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唐煜恭敬的回道。
“郭相?”连澈捏着手中的茶杯,随后狠狠的将之摔到了地上。
“看来,连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对那位置出手了。”
他可以忍下太子十几年,那是因为他知道太子不足为惧,但是,如果在他弄垮太子又冒出一个跟他争储之位的亲王,他可就是得不尝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