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动作麻利的将范彪塞到了床下,又将他身上的铠甲穿在自己的身上,虽说自己个子矮了点,也没有他那么壮实,不过,好在范彪他为人向来阴沉,也没几处人愿意与他来往。
抬脚往外走,想想又折了回来,爬到床下,捏开范彪的嘴,又塞了粒药丸进去,嗯,总不能她这屋子就不臭了吧!
再将床上的背子散开,弄成一个人形躺在床上一般,压低了头盔,走了。
这个时间刚好是吃晚饭与侍卫交班的时间,所以,她就这么走在府内倒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偶尔有人看到,她也如平时的范彪一般不加理会。
结果就这么让她一路走到了庸王府的地牢。
只是,想将人救出来,她这又是及时起兴,这后面的事,她还真没有想好,人救出来,要安置到何处?
可是不容她多想,送饭的侍卫已经来了,白茉莉心下扑腾的跳着,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如果失了估计她就再难救出他们。
于是借着略暗的天色,白茉莉跟了上去,手里的小瓶子静悄悄的递到了那队伍最后一人的鼻下。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急忙回身,却眼一翻晕了。
白茉莉吓的急忙扶住他,往一侧的假山后拖去。
我靠,怎么这么重?
呲牙咧嘴的将人藏好,小跑着追上前面的队伍,极是庆幸都是粗糙的汉子,心粗如缸没有发现什么。
一路跟着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地牢,正赶上牢内侍卫换班,所以,倒也没有人注意她。
只是,白茉莉在派饭的过程中,特意接近了隋艳秋几人的牢房,在每个人接饭的过程中,白茉莉便压低了声音,“一会记得憋住气……”
如此,派完了饭,推着送餐的车往外走的时候,白茉莉便拧开了小瓶子,轻轻的摇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整个牢里,瞬间便安静了。
白茉莉一直掩着口鼻子,直到这一刻,她才敢抬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那倒地的侍卫身上,摸出大把的钥匙,便开始开牢门。
这一刻她紧张的整个人都是凉的,手抖的更加厉害。
“不怕。”
却是焦神医开口说了一句。
白茉莉怔了下,看着他那看着自己那充满信任与慈爱的目光,白茉莉的心竟奇迹般的稳了下去,虽说跳的仍就厉害,可至少,她开牢门的手不抖了。
终于在试了N次之后,焦老爷子的牢门被她打开了。
“来,我们一起!”
这话更加安稳了白茉莉的心。
看着老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钥匙交到了他的手上。
等白茉莉看着十来个身穿铠甲的乡亲,那一刻,她竟笑了。
孤注一掷!
将地牢的门拉开一道缝,手里的小瓶子便对着门外晃了起来。
待听到“扑通”声之后,白茉莉才拉开门先一步走出去。
“你……你……”
听到一个还能冒出声的声音,吓的白茉莉跑过去,就将那小瓶子直接塞人家鼻子里了。
门外四个守卫,如此被白茉莉全数放倒,一摆手,张山张叔几个跟出来,将四个守卫拉起,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再听白茉莉的将人摆正了。
“跟
我走。”
白茉莉这些日子在王府里,也不是白转悠的,摸清了地形,再加上此刻天色已经全暗,小心着走着偏僻的地方,一路倒是摸到了后门。
“这位大人……”
“哦,王爷命我等出门办些差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这府里的味道……”白茉莉一面捏着那挂在铠甲上的腰牌,一面压低声说道。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咱们府里这些主子们又玩了什么新花样,今儿这一天啊,这味……”
“咳!”
白茉莉轻咳一声,那看门的忙垂了头,“大人慢走……呃……”这话才说完,竟觉得头晕,才要置疑,身子一软晕了。
张山手脚麻利将这看门的给按到了那板凳上,靠在了墙上,垂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
“快走。”
时间紧迫,白茉莉带着几人便出了这后门。
铠甲自然是不能再穿,扒下来扔到了后巷的垃圾堆里,几人便转了个圈往外走。
白茉莉看着焦老爷子,“老爷子,这京中您离开几十年了,有些老巷子你可还能找到?”
“能!不过你又有什么想法了?”老爷子微蹙着头,白茉莉便对他说了人地址,想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觉得她那个小院子,几人过去,安静的呆上一天两天,待风声过了,应该没有问题。
焦老爷子点了点头,“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另外,这些银子你先拿着……”
刚刚从地牢扒人家衣服的时候,她顺手也扒了点银子出来。
递了一包给老爷子,“那院子,若是有人问,便道是我的家人,我在那里,姓隋,名清,孩子叫小鱼……”
简单的说了一遍,白茉莉便催着几人快些离开,看着张婶与艳秋眼中的担忧,白茉莉笑着摆了摆手,“放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茉莉……”
“别婆妈了,快走。”
老爷子不是矫情的人,对白茉莉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就带着大家快速的没入了夜色之中。……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书房之中。
连澈正命人拿香熏他这屋子呢,而屋子里还放了大桶大桶的冰块。
没办法,窗子开不了,可是大夏天的,不开又热的紧,只好用冰降温了。
“何事?”
“有有有……有人劫了地牢……”
连澈目色一凛,瞬间捏紧了拳头,“砰”的一声,他面前的书案便被成了一堆刻木头。
“死女人!”
连澈脸上戴着布巾便直接冲了出去,身侧吴玉与唐煜对视一眼,便急忙跟上。
连澈大脚猛的踢开白茉莉这间最普通的下人房,一时间恶臭刺鼻,可连澈还是冲了进去,看着床上那拢起的被褥,上前便给揭了,只是瞬间他周身煞身冲盈!
他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耍了?
“啊……”
一声怒吼,一掌劈下,那张床就被连澈瞬间劈成了两半,然,一道血线却也喷涌上来。
唐煜急忙护在了连澈身前,上前扒开,竟看到只着中衣的范彪,躺在了血泊之中!
“王爷……”
“废物!”
连澈冷哼一声,负手走了出去。
白茉莉是他拿来钳制连祈的一颗棋,算算时间她能跑到哪去,并且还带了十几个乡下人?
眼睛眯了眯,“命人全城收捕,只要是行迹可疑的人,皆给本王带回来!另外,着一队人马前去隋家小院,本王要来个瓮中捉鳖!”……
“老爷子,不好了,一队人马向这边来了……”
张山算是年轻的,一直缩在小院的门口东张西望,远远的一队人马向这里跑来,他便知不好。
“快,跟我过来!”
老爷子对于老巷子还是比较熟悉的,带着十来人抄了条小路,直接来了小院。命张山看门,张婶几个女人抱着小石头缩在屋子里,因为几个大人听得懂白茉莉的话,可小石头还小,结果就跟着那些牢里的侍卫们一块睡着了。
不过相对来说,小石睡着比醒着要方便。
焦老爷子拉着村长就在这小院里四处查看起来,此时两人正站在主屋里,看着这屋子的摆设,焦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书架?还摆满了书?
所以以他多年不大动用的脑子来说,这书架是有问题的。
可惜,书架就是书架,可就在这时,一侧村长惊呼一声,平坦的角落里,竟开了一道缝。
焦老爷子心下汗颜,何着那书架就是一个晃子?
便在这时听到了张山的惊呼声,也容不了大家多想了,全数跳到了那地缝中,摸出怀中一个火折子,在墙壁上找到一个机括,轻轻一转,头顶上那刚刚打开的门,便合了上去,而就在这时,两侧的墙壁也向内合起,十几人不得不像内跑去。
再回头,那地道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怎么回事?”
张婶问道。
焦老爷子看向村长,村长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清楚啊,就是这个……”
说着,村长伸出手,一小块碎银子浮现在手上,“我就是看那有个东西,我去捡了一下,也不知手指碰了什么,结果那地就裂开了……”
焦老爷子眉头紧锁,“别吵,咱们先在这呆会……”
这一条密道,修的如此精质,定非常人所谓,而他曾在深宫之中呆过,所以,相对来说,他想的能多一些,毕竟有些事,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
再说白茉莉,她直接向西街而去,只是不多久便看到街上侍卫变多,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也不知道老爷子他们能不能躲得过去?
而眼前,她已不能多想,只好去找墨染。
可惜,因为连祈一直寻着墨染的麻烦,那莲舞坊已经易主,可,白茉莉并不知道。
“织浅姑娘在吗?”
白茉莉进来寻了个丫头问道。
那丫头看着微怔了一下,随之对她道,“姑娘等一下……”
白茉莉点了点头,她一进城就被连澈抓住,这几天在庸王府中,虽说不大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用膝盖想也明白,连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抓自己,足见连祈并不在京中,所以,她只能来找墨染!
然,白茉莉才想到这里,却忽然抬了头,待看到那个似笑非笑的俊脸时,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没想到庸王还真是全城戒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