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听到的?”宋二丫冷笑,“那年荣王入主上平郡,咱们宋家村过得水深火热的,那时我们都要学着纺纱织布,当时大丫被九黎人给抓了,关在柴房。”
“那天夜里我本想去奚落她一番,便乘着黑夜里去了一趟柴房,没想到柴房里有灯火,还有人说话,我便站在外头听了一耳墙角,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倒是被我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是三哥,我没有证据,因为当年送大丫到咱们家的那位苏姑,也是前朝张贵妃身边的下人,后来跟着九黎人在别村里被人给打死了,我事后打听了,尸体还是大丫悄悄掩埋的,你说我能怎么证明,唯一的证人都已经死了。”
宋三郎听完宋二丫的描述,竟然说得如些详细且有理有证,他开始相信她了,再细想宋大丫这些年的举动,还有她的长相。
越想越发觉得宋大丫明明与二丫是孪生,怎么两人长相却天各一方,宋三郎一直都觉得宋大丫是家中最漂亮的女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他刚入学的那会,便同自家娘亲说起了把大丫养好,将来好寻个好人家。
那时家里人还把大丫和二丫做了个对比,发现还是大丫好看,便听了他的话,把大丫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现在回想起整个过程,当真让他忽视了一点,龙生龙,凤生凤,他们宋家就这根基与血脉,又怎能生出这么好看的人出来?
特别是前不久宋三郎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为太子妃的宋大丫,发现她又变了,不只人的长相越发的好看,连气质和气势都与他们庄户人家不同。
宋三郎自认为自己目前是成功的,在这京城里能混成这样已属不易,可是他站在同僚面前,还是会有自卑之感,总觉得自己庄户人家的出身与别人那贵中子弟无法比的。
这徒单家的幕僚院里人才济济,但这些人的出身放到地方来说都不简单,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反观他宋三郎才是身份最低的,好在他聪明,有手段,为徒单家家主出了不少主意,才得如今的身份。
宋三郎越想越觉得宋二丫的话是真的,于是又细问了宋二丫几句,终于认同了这真相。
宋二丫问:“三哥,我就是见不得大丫比咱们好,凭什么,咱们都是庄户人家出身,即使三哥这番厉害,也是万般辛苦才走到今日地位,可她呢,若说美色较之京城里的美人儿,也没见有多出色,若说出身,怎么说在门面上她也只不过是一位农女罢了,凭什么令太子殿子对她恩宠不断。”
宋二丫越说越气愤,宋三郎却是起了别样的心思,他如今得到这个消息,他得想想该怎么利用才行,使不得他还能为此再提升一截,成了这幕僚院的话事人也说不定。
“二丫,你为三哥立了功,这件事你先别声张,待三哥好好斟酌一下,将来三哥过好了,也少不得二丫的好处。”
宋二丫得知宋三郎会利用这事打击宋大丫,心情立即就好了,兄妹两高高兴兴的吃了饭。
东宫太子府中,宋青宛正感叹孩子长得快,这不孩子都会爬了,在大厅里到处爬,把宋秋云两个给折腾惨了,弯着腰到处找。
宋青宛正在练字来着,桌子底下,脚被什么碰了一下,她侧着身子往下看,正好对上小彤彤明亮漆黑的眼睛,此时也正抬头看着她,看到自家娘亲,小家伙哈哈大笑,接着手速飞快的就拔拉在宋青宛的大腿上,顺着她的大腿便爬到她怀中,自个儿调整好位置就这样坐在她的膝前看着她桌上的宣纸。
小家伙坐得很是安实,也不吵也不闹,直到宋秋云两人寻到这边来,看到这一幕,才叹了口气,“小祖宗,终于寻着你了,瞧着这衣裳又脏了,还是叫人把大厅里擦洗干净,免得脏了孩子的手脚。
宋青宛没法,只好停下手中的笔,跟孩子一起玩。
到晌午完颜玉便过来陪着母子两吃了午饭,在侧院歇了晌,就像当年在夏国的时候一般,从主院到侧院,距离近了,完颜玉就老往这边跑,有时要寻他,还得来侧院寻,不过这些家臣都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有人说她宋青宛是个红颜祸水。
歇晌出来,宋青宛叹了口气,“你迟早把我变成红颜祸水,别到时我要受人人指责,你还是安心去那边处理公务,我带着孩子哪儿也不去,你不用顾着我。”
完颜玉却有些不高兴,“合着你嫌弃我在这儿碍你眼了。”
宋青宛表示无奈,自从两人成亲后,完颜玉的缠功当真是一流,她也没办法。
一个月后,太阳正当空之时,完颜玉下了早朝被梁帝宣入书房,兄弟两本要商讨事情,却在这时徒单家家主觐见,并有要事相禀。
梁帝皱眉,对于徒单氏一族,梁帝有些不高兴,虽是他一手捧出来的人,但这么不识时务,却是留他们不得,这也是梁帝与完颜玉达成的协议,斗倒皇后一族,把政还于荣王。
梁帝叫人把完颜玉带入了侧室,他再召徒单家家主单独见了面。
完颜玉等了好半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徒单家家主入宫面圣到底是为了何事?
不会是为了他哥这次娶了辽国公主的事吧?相信徒单家家主也没有这么想不开,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
没想这一等,等到了下午,没有人来理会完颜玉。
完颜玉起了身,正要出门寻他哥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完颜玉又坐了回去。
梁帝过来,眼神有些奇怪,他看向完颜玉,目里似乎有些生气,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梁帝屏退了下人,室内只余下兄弟两人。梁帝才开了口,“葛山,你可还记你的这个小名是怎么取的么?”
“父皇当时打仗之时,我母亲于麻达葛山生的我,便给我取了这个小名,弟一直铭记于不心,不敢忘记。”完颜玉答道。
梁帝叹了口气,“你倒是还记得自己的出生,可你曾知道,你的妻子真正的身份?”
完颜玉微微一惊,不明白梁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家妻子什么身份他岂会不知,他也曾在宋家村住了那么久,这小女人热衷于囤积田地,还有一些经商的头脑,便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