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后得知辽国公主认了荆王这个儿子,背地里笑了不知多少回,却也越发的看不起这人来,若不是她还有用,皇后都想出手,竟然把荆王认为儿子,这是也想扶荆王一把,也窥视那九五之尊不成?
当真是异想天开,就辽国公主这种毫无根基的,以为认下荆王便能万无一失了,活该她不懂荆王。
荣王在京养病不回封地,兵权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交了出来,不过却是落入梁帝手中,梁帝一向向着荣王的,谁能知道朝堂上儿子交给父亲,私下里父亲又返回给儿子呢?
所以这种事也只是表面功夫,只要荣王留在京城,徒单氏一族的这一招棋就等于白费了心思,反而把英王给白白送出了京城去了。
马上要到中秋了,辽国公主和皇后统一战线,说中秋来了,劝梁帝把两王召回来聚聚,百姓都团圆,咱们皇族也该团圆。
于是英王和荆王因此被召回京城来,回来过中秋,宫里摆宴,与民同庆。
为此有钱有人的徒单氏一族为皇家打造了一艘大船,到时中秋之际便在这艘大船上吃宴,沿着秦河向南驶,与沿途百姓同乐。
梁帝听到这个新鲜的提议,立即来了精神,大笔一挥,同意了。
然而没想到不过是一场中秋之宴,却因这一艘船,几股势力都蠢蠢欲动起来。
在水中行船不比在陆地,虽是大船,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上了船,这里里外外还得金吾卫相护,这船造得大,却也不够各自带上护卫的。
所以明令禁止,各位皇子带上各自的母亲以及各自的妻子登船,至于身边最多还有一位幕僚或者亲卫,便不能再带别人了。
完颜玉却是准备把忽鲁和文祥一同带上船的。
至于宋青宛和孩子,却是完颜玉最头痛的地方,与文祥几人正商量着此事。
文祥的意思,还是不能让太子妃上船,不然他们行事会施展不开。
完颜玉也是觉得此事不妥,可是不是他们不想便可以不去的,身为太子妃,又是归义公主,直接被皇后点了名,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夫人都有诰命在身,必须登船。
这艘船其实费时有三年之久,只是财大气粗的徒单家原本修这艘船是拿来家族游玩取乐之用,一时间被皇后征用,归入了国库。
为此梁帝在朝堂上还嘉奖了徒单家家主,这一艘大船所费银子可不少,国库每年不丰富,与魏国那几年的战争,魏国早已经把财宝和国库搬空,转移到南魏去了。
梁帝接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他一来大梁为了笼络百姓的心,又是改税赋,又是鼓励读书,还得派中央大臣每年都去各地巡视,各处修堤修坝修路,这些物资是源源不断在消耗。
同时边关又屡有贼人来犯,这三年里头又有不少前朝旧部四处作乱,派军去镇压,也是要口粮的。
反观他梁国的国库当真还没有徒单氏一族有钱。
梁帝登基这些年,连宫殿都不曾修缮,至少第一次打入中原,坐下九五之尊的位置,当时国库还有些银两,他便修了一座宫殿来,可是才完工却被人赶出了中原。
梁帝有了这一艘船,还当真被皇后劝动,想着大家伙中秋团圆之际,顺着秦河而下,与沿路的百姓普天同庆,倒也让他看看这些年百姓对他的态度。
他一向勤勤恳恳,不曾怠懒,这个时候也是验证的时候了。
中秋还差半个月。
荣王的病略好了些,不能骑马射箭,但是可以登船一望不成问题。
正好这段时间英王和荆王都纷纷归了京。
英王才走没多久呢,在蜀地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得知家族又使了法子把他召回京城里来,那叫一个高兴。
至于荆王归了京,收到几方来信,有与之亲近的大臣都私下开了宴会,叫荆王去参加。
荆王来京并不吃香,却不知不觉收了几房妾室,这些都是某些大臣送来的女儿,他一并收下了。
正在他处理各方势力,正准备拜访太子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辽国公主的信,当然是以母亲之意一番关切,接着是邀他入宫一叙。
两人虽是母子,却从不曾见过面。
荆王收到辽国公主的信时,当即召来幕僚,聊了许久。
第二日入了宫,在芙蓉宫里头,辽国公主打扮的很是明艳,与人到中年的荆王相比,说是母子,简直不忍直视。
当然荆王进宫,辽国公主是得了梁帝旨意的,于是母子两却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宫里头见上了面。
一同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过后,荆王没有要走的意思。
荆王原本与梁帝长得有几分相似,又在中年,整个人的形像还是挺有一股魅力的,也难怪会有不少人家把女儿送入他的府中。
这荆王嘴巴子也比较甜,很会说一些讨辽国公主欢心的话,‘母子’两说着说着便熟洛了起来。
不知不觉,辽国公主竟然与荆王两人在大殿之上坐到了一起,荆王教辽国公主写字修心,两人靠得很近。
呆在辽国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从殿外进来,看到两人这亲近的模样,当下一惊,忙要转身,可依然被敏锐的荆王瞧见,他迅速的离开辽国公主有几步远的距离。
辽国公主面上一沉,看到贴身嬷嬷,是自己人,当即便放下心来,并叮嘱嬷嬷守在殿外,不准任何人进殿,若是梁帝来了,也叫她大声点的通传。
于是当日荆王在芙蓉宫里留到吃了晚饭才走的。
这对“母子”的感情在这一日的接触之中,两人之间的信越发的频繁起来。
英王归京后,一直呆在徒单氏本家,各种商讨,入宫见了一次皇后,徒单氏看着瘦了一圈的英王,心里头那个疼啊,抱着自家儿子就要哭出声来了。
英王以前一直呆在京城里头的时候,大事由母家的人打理,小事有他娘亲打理,基本他就做一个逍遥的王爷,四处闲逛,在京城里头还没有人敢惹他的。
自从这次出京后,他有了太多的感触,方明白,即使是母族家里财大气粗,他也是皇子之身份,却还是有掌控不到的地方。
他受了几次苦,到了蜀地又被当地的官员分散了他的权力,过去了也只是形同摆设的一个空架子王爷,可惜他一直只顾着贪玩,身边连个有用一点的幕僚都没有,没有人给他出主意,他在蜀地总是被地方官员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