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恐怕会寻你麻烦。”宋青宛内心担忧。
完颜玉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幽深的看着宋青宛,宋青宛从先前的慌乱中醒过神来,见状,甩开他的袖口,转身就往帐外走。
辽国公主死不足夕,若是刚穿越过来的宋青宛,肯定心里会难过,可是在这个时代活了这么久,见过太多的生死,想起她当初所受的苦与暗杀,这都是辽国公主咎由自处。
谁叫她什么人都敢招惹,完颜玉毕竟不是梁帝,梁帝爱不爱她先不说,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总有一天不是死在完颜玉手中便是死在别人的手中,身处危境,竟动了这种歪心情,没有半点觉悟。
宋青宛回到副营帐,完颜玉过了很久才回来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先前的衣裳至少是完整的,至少没有赤身相对。
两人这么一折腾,天边都泛了白肚,完颜玉身上有伤,但他人却站的笔直,本是军人,没有半点颓唐。
宋青宛没有看出来,与完颜玉分床而睡,她要睡长榻,完颜玉不准,最后完颜玉睡的长榻。
第二日天大亮,宋青宛磨磨蹭蹭的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外室的长榻上躺着完颜玉,他竟然没有走。
宋青宛站在那儿望着他,要是往日他听到她的脚步声,早已经翻身而起,可是眼下却没有半点动静,莫非着实是太累了。
宋青宛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来到长榻前,她在一边圆凳上坐下,想了想还是上前摇了摇完颜玉。
可是触手之地却是滚烫一片,宋青宛一惊,上前探向他的额头,已经烫得不成样子,恐怕昨个夜里就已经起了烧。
宋青宛忙起身往外走,叫来兵卫请军医,同时也叫来了文祥。
在宋青宛的逼问下,文祥道出了实情,这几日战乱,完颜玉身为主将,身先士卒,受了不少伤,先前的伤原本没有养好,如今是伤上加伤。
再加上昨夜的误会,宋青宛在内心懊恼的补充,若不是昨夜里她生气,他也不至于睡在长榻上,也不至于着凉受冻,加重了伤势。
宋青宛叫兵卫另外抬了一张床过来内室,以后即使两人吵架,也不至于没有床睡,何况行军打仗,他万不能再受伤受寒了。
军医给完颜玉看完了病便走了,宋青宛亲自熬的药,一勺一勺为完颜玉灌了下去,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直到夜里,完颜玉才睁开眼睛,入眼是宋青宛,完颜玉却是捉住了她的手,“你要信我,我真的跟她没有什么,我夜里太累,衣裳还是完整的。”
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怕老婆,宋青宛莫名的心中一酸,感动的要落下泪来,在这个时代他有权力三妻四妾,他就算碰了辽国公主,对于他来讲也属正常,反而向她解释,生怕她误会的却是不正常的。
可是完颜玉越是这样,越使宋青宛安下心来,只要他人好好的,就算……就算他真的碰了辽国公主也不会与他计较的。
计较一点点,他的苦头吃得也够多了,她也该原谅的。
可是宋青宛说出来的话不是温言细语,不知不觉却是警告:“这种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你身为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就要随时防备着别的女人行不轨之途,可记住了?”
宋青宛的话却引来完颜玉低醇一笑,本就没有好全,笑声中带着鼻音,他点头,“嗯,我答应你了,以后好好保护自己,不让别的女人碰。”
宋青宛再也受不住他的逗笑,扑身上前,却还是知道分寸的,生怕压着他的伤口,她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间,在他的耳垂上咬了咬,又在他耳朵边叮嘱,“你同意的,不准反悔。”
“我完颜玉今生都不反悔。”完颜玉顺手把宋青宛揽入怀中。
两人和好,感情甜得发腻,若不是完颜玉有伤在身,宋青宛差点被他拉到了床上去了。
好在她事先准备了两张床,于是后半夜,两人一人一张床,中间隔了一条过道,说了会话后,完颜玉便睡着了。
只是完颜玉才养伤两日,营地外就有徒单家的军队挑衅,再不出去应战,恐怕营地不保。
完颜玉强势的穿上铠甲,翻身上马带着金甲卫出去应战,等宋青宛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去多时。
宋青宛提着心,在营帐中坐立难安。
却在此时,有兵卫进来送上了一封密信,宋青宛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给她写信。
她展开一看,一看不得了,居然是张府的求救信,大意是徒单氏控制了朝中大臣,首先开刀的却是清流一派的朝臣,以张献文为首,宋洐君也是他底下,眼下两人都被徒单家的兵卫给扣住,不日便要上刑场。
宋青宛原以为两军对弈,祸不及朝臣,朝臣可都是梁国的中流邸柱,没有这些人,不管谁当上皇帝,都会失去一波助力,就算要对朝臣下手,也得登基以后吧。
看来徒单氏不但不安牌理出牌,反而任性枉为,为所欲为,要是这样的家族把持了梁国,梁国百姓危矣。
宋青宛看了密信后在房中坐立难安,她思忖着对策,夫人是要救的,张府的一干人也要救的,宋洐君她也必须得救。
宋青宛一直等到半夜,完颜玉才领军回来,她听到声晌跑出副营帐后,看到完颜玉一干人进了主营帐,他依然穿着铠甲,看不出伤口,精神看起来还算好,倒是骗过了所有的人。
宋青宛听了返回的兵卫,得知完颜玉打了胜仗,以一千兵力抵挡了对方五千兵马,借了地势是一招,也有文祥出的计谋,来了个翁中捉鳖。
但这一切都在电火石光之间,宋青宛提着的心就不曾放下,刚刚打败了徒单家的兵力,暂时能缓过两日吧,那边没有家主,大家族里嫡支旁支太多,没有家主主持,只有英王母子,一时间也不会举事了。
待到完颜玉商量完公事回到副营帐的时候,宋青宛乘着他喝了药洗了澡睡下了,她才从内室出来,派人把文祥叫来。
文祥来了,宋青宛把手中的密信交到文祥手中。
文祥看了密信,他没有出声,却沉吟了一会,接着抬头看向宋青宛,眼神有些复杂,他忽然开口问道:“娘娘可曾想过,咱们回了岭南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