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宛高兴,亲自下厨做了饭菜,两人吃过早饭,文祥就带着一群家臣过来,宋青宛忙从书房溜出来,她高兴的跑回小院,却看到宋洐君和张小环在花厅里等她。
果然宋洐君是来说梅关的事,这几日梅关通商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这些商人怕死,不敢行走梅关行商,正中吴越国的下怀。
宋青宛却把先前与完颜玉谈的话跟宋洐君说了,张小环和宋洐君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半晌宋洐君感叹道:“也只有大丫能想出这样……这样精僻的办法,这事儿若是公布了,不知道那些商人心里做何感想。”
张小环却道:“可能会怀疑那些掠抢的人是咱们兴王府师扮演的。”
这还当真会有这样的误会,宋青宛听后,郁闷了,“那倒是个问题,洐君你有什么法子消除这些商人的顾虑,一但他们有这样的顾虑,多半不会找咱们的皇家镖局。”
宋洐君却道:“大丫,你有没有想过,寿王殿下身为兴王府师之帅,吴越国进犯,本该出兵绞杀,而不是出一支皇家镖局来保护,使银子保平安,这样只会令他们对咱们的军队存疑,同时也会心不甘情不愿。”
这可是个大问题,宋青宛先前的喜悦没了。
“那洐君,你说怎么办吧?你也主战?”
宋青宛问。
宋洐君却是摇了摇头,“真正主战自是不可,咱们消耗不起,不过这皇家镖局的事还是行得通的,但得有个来头,也不应该是为了吴越国,比如说山头上真正的土匪,且不能在吴越国犯事的时候建立,该在事后再建,大丫觉得怎么样?”
宋青宛瞪大眼睛,半晌方问道:“你的意思是,平了吴越国的两万兵,咱们就扮成土匪在梁国境内吓唬商人,然后再为此建立皇家镖局?”
宋洐君点头,这家伙比她还要心歪,“就这么说定了。”
正在三人谈妥之际,前面忽鲁便来传话,叫宋青宛去书房一趟。
宋青宛踏进书房,就迎来数双眸子,文祥站在正中间,其他几位家臣却在文祥身后。
宋青宛来到完颜玉身边,还没出声,文祥却道:“王妃说要办皇家镖局的事,可曾想那些商人的想法,先前收了行商的过路税,此时再建皇家镖局,岂不是变着法子收人税赋,明明咱们出人出力,结果反而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上次臣说令各位富绅捐粮捐银给咱们军营,那也是明目张胆的,且只这一次,可是这皇家镖局就跟那过路税一样的,若一直这么收下去,他们恐怕会心存不满。”
文祥说了一大堆道理,宋青宛先前回院子后就已经跟宋洐君三人讨论过,好在宋洐君先前一听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把他们三人想到的法子说了出来,先镇压吴越国的二万兵马再说。
文祥原本想当着完颜玉的面问倒宋青宛,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且说的话也是有道理。
那么说来说去又回到问题的原点,是主战还是主和的问题了,宋青宛却在这个时候说道:“王爷,其实我几次出的点子都是受宋洐君提点,既然大家都在讨论这主战主和之说,不如召宋洐君进来一同讨论如何?他毕竟是张大人的门生,指不定会有更好的提议呢。”
底下家臣听了,个个脸色都变了,主战主和只是二选一,也是唯一的二选一,还能有什么办法?早就听说张献文在梁帝面前得宠,封为左相,左相的门生名声是不差,有没有真正的本事就未必了。”
“不然怎么愿意在王妃身边隐忍数年,只为王妃的幕僚。”
底下大臣各有心思,宋青宛乘文祥开口之前又道:“王爷您看啊,咱们把梁国的一些大臣带到岭南,可是两年过去了,都不曾启用,以前是战事吃紧,家底太薄,顾不上来,眼下咱们有了底子,万事都有了商量,多他们几人出些意见也是好事。”
完颜玉听后点头,“就依着王妃的去办,忽鲁,把宋大人以及几位大人都请来书房,以后书房议事,他们都要参与。”
文祥神色意味不明,也没有说话,底下家臣却有些愤愤不平,这些家臣都是先前投奔完颜玉的幕僚,跟了完颜玉这么多年后,成了亲信,但凡有什么事,主帅也喜欢征求他们的意见,眼下却要加入一群科班出身的文人,这些人可是当年科举入仕,且个个都是成绩优秀,饱读诗书的人物。
在这个时候,科举出身的仕子总能令人倾慕信服的,而这些投奔过来的幕僚却要弱上几分,自然这些家臣下意识的都有些排挤之意。
宋洐君几人进来,宋青宛却在完颜玉的安排下,坐在了他的身侧。
再次讨论到梅关战事,主战还是主和的问题,完颜玉问宋洐君,其他几位大臣没有出声,宋洐君却道:“战自然是要战的,不战岂不表明我们兴王府师怕了他们不成,但要考虑到出战后是要息战还是继续攻战,那就在梅关平乱一举之上。”
这话倒是新鲜,但文祥身后的大臣却道:“这话简直就是个废话,既然出战,几时能迅速息战的,战争只会越打越仇,哪有越打越和的,如此说来,依着宋大人的推断,这是打了之后再求和了,那现在求和与打仗后求和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大了。”
“咱们现在的实力在此,不与吴越国交战,若是拿出先前两国的约定来,咱们只需震慑一二便能事半功倍,宋大人觉得呢。”
宋洐君却是冷哼一声,侧身对着先前说话的大臣,“那么你的意思是,若是我们打了梅关这一仗,铁定就是输了?”
“我几时说了这个意思。”那位大臣急红了脸。
宋洐君却道:“如此,梅关一战后,我方胜,吴越国敢不跟我们和吗?此时还没有出战,你便求和,岂不涨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在求和上咱们也是弱势,可咱们兴王府师岂会怕了一群土著?”
宋洐君三两句就说得那位大臣哑口无言,气了个半死,只能一甩袖子,回归列队。
而前头的文祥却接了口,“那宋大人的意思是主战,该如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