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迎亲路惊骡生事

85迎亲路惊骡生事

时间几乎是一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二,绮年的婚期。头天晚上,像写过的小说里一样,李氏拿了一本春-宫图交给绮年,并且像亲娘一样给她上了一课。虽然她讲的内容绮年可能比她理论知识还丰富,而那春-宫图上画的妖精打架又让人特别无语,但是李氏的话在绮年听起来却是格外的亲切。

“舅母,我真舍不得你。”绮年搂着李氏的脖子红了眼圈。

“这傻孩子。”李氏眼睛也有些酸,忙忍了回去笑道,“又不是嫁得千远万远,不过都在京城里,想回来随时就回来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可别哭,肿了眼睛明天就不漂亮了。”

绮年揉揉眼睛,把那卷奇怪的妖精打架图塞进了箱子底下。说实在的,这图画得实在是——看了会让人有阴影的吧。

七月初二一大早,绮年就被拽了起来。天气很好,夏末秋初的晨风清爽,十分提神。绮年对着窗口外的一片绿荫做了个深呼吸——李氏已经跟她讲过婚礼的程序,今天有好一场折腾呢。

先是沐浴,把新娘子洗白白,然后穿上金碧辉煌的嫁衣——郡王世子妃的婚服也是有要求的,比之普通嫁衣更加华丽,当然也更加麻烦。衣服穿好,早饭是不许吃饱了,新娘子可不能半路上要上厕所呀!如鹂端来一碟油炸的小甜面果子:“姑娘放心,舅太太早让准备好了,到时候用个油纸包好姑娘带着,饿了就吃一个。”

许茂云对那顶凤冠左看右看:“真是华美。”凤冠还是郡王府送来的,上头镶的珍珠都是指肚大小,宝光莹莹。

绮年本人对凤冠倒没多大兴趣,掂掂那份量就知道了,戴一天会把脖子都压酸疼的:“玉如来信了么?快给我念念啊!”

韩嫣也是一大清早就跑来了,还带来了冷玉如一封极厚极长的信。原来自打她去了西北边关就被安置在关内的张家宅院里,跟婆婆和小姑住在一起。至于家里的男人,上到四十出头的公公,下到十五岁的三弟,统统去军营中备战,家里只有一个十岁的四弟算是唯一的男丁了。

不知是冷玉如毅然奔赴边关的表现感动了张家人,还是她身上有着正五品的诰命张家不敢轻慢,反正就是态度还不错,但并不十分亲热。冷玉如也不含糊,到了边关,那些精致首饰一概收起,从不在衣着打扮上与众人区分开来,每日按着张家的规矩去侍奉婆婆。回到自己房里,就找家里的丫鬟要了张殊的旧衣裳鞋子,比着给他做衣裳,只每日必有一个时辰读书作画。有旧仆看不顺眼,暗中议论这新少奶奶清高,冷玉如一概置之不理。

三个月后战事略宁定了些,张家父子得以回家探望,冷玉如才精心打扮起来。西北那地方民风剽悍,没京城这么多规矩,全家女眷一起到大门前迎接,冷玉如便如鹤立鸡群。张将军的下属们也是同来的,个个惊艳,传出去说张少将军真是有福气,娶的妻子美貌如花,还时常往营里送亲手做的针线,真乃四德俱全,难怪能得封诰命夫人。于是满营军士都对张殊艳羡不已。

绮年听到这里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冷玉如不是糊涂人,既对自己的前路盘算得清清楚楚,自然会有应对之策。韩嫣继续念信,后头就说得比较隐晦,只说张殊如今仍要在营中,只是三不五时便会回府过夜,让韩嫣与绮年放心云云。换句明白的话说,就是现在张殊已经惦记着这个妻子,记得经常回家了。

再后头就是对绮年的婚事发表的议论,先是痛骂吴嬷嬷无耻狠毒,又埋怨绮年不该从前对乔连波太好,最后却说郡王府门第虽高,嫁过去却怕要受拘束,让绮年万事小心云云。韩嫣念到大半,见吴知雯等人连同乔连波一起过来,便收口不念,将信收了起来。

人这一多,反而有几分不自在。今日姐妹们送嫁,吴府的姑娘不必说,就连严府也来了一个严同芳。严幼芳上次干出那种事,被拘在家里学规矩拘了三个月,今日赌气不肯来。而严长风则是因着只考了个三甲,被严老爷胖揍一顿,发到广东总兵处当小兵去了。

虽然严幼芳没来,但严同芳跟乔连波在同一间屋子里,这气氛自然古怪起来。吴知雪拉着严同芳说话,却无人去与乔连波说话,只让她独个儿坐在屋角里。直到外头丫鬟来报全福夫人到了,大家才都起身相迎。

托郡王府的面子,今日请来的全福夫人乃是永安侯夫人。

绮年虽然见过永安侯夫人,但离得这般近地细看还是第一次呢。说起来,这京城里若要称全福,当真是没有人比永安侯夫人更合适了。夫妻恩爱,生了两个儿子是大小探花,大儿子尚公主,小儿子娶国公府的嫡长女,一个女儿虽嫁到京外,但也是风风光光嫁了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虽有庶子庶女,却年纪极小碍不着嫡子的事儿,且还是一对龙凤胎,妾室又和顺。这样的日子人人称羡,真真正正是全福了。

因着如此,永安侯夫人也显得年轻精神。上次离得稍远,只看见她面色红润,这离得近了细看才发现,快五十岁的人眼角竟没什么皱纹,脸上时时都带着笑意,教人看着舒服。

其实按绮年的意思,是想请韩夫人来给她梳头的。许夫人也好,但总是没有生过儿子,没有儿女双全就算不得全福。而韩夫人身边连个妾都没有,绮年很想借借她的福气,并不太想要永安侯夫人这样妻妾和顺的福气。不过郡王府既然做了主,她也没说话的余地。

永安侯夫人由李氏陪着,进来就先是笑吟吟地夸奖了一番屋里的女孩儿们:“个个都是好的,一屋子花朵儿一般,眼都看花了。”又夸绮年,“是个有福气的相貌,千里姻缘一线牵,这都是缘分。”

李氏笑道:“论起福气,京城里再没人比夫人的福气大了,这不是,也指着今儿让这些姑娘们都沾沾您的福气呢。”

永安侯夫人笑道:“吴夫人的儿子是今科传胪,未来儿媳妇的兄长是上科传胪,这佳话满京城都传遍了,吴夫人的福气又有哪个敢说小呢。”说得韩嫣这么爽快的人脸上都红,借故躲到后头去了。两人客套几句,永安侯夫人略略用了茶,就动手给绮年开脸梳头。

绮年原以为自己应该没啥好紧张的,谁知道这时候才发现,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连永安侯夫人给她梳头时念的那些吉祥话儿,她都没记住几句。唯一的感觉就是脸上的绒毛被红线绞去之后,有些火辣辣的。至于刷的那一脸白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猛然间外头鞭炮声大响,永安侯夫人笑道:“想是世子来迎娶了。”知霏第一个坐不住,拉着姐姐们就要往外去。严同芳捉个空儿向绮年低声道:“我代幼芳向表妹赔个罪,愿表妹今后与世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绮年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说起来这整件事里其实严同芳并没有半点错误,就是严幼芳也是针对乔连波的,并没有对绮年有恶意,虽然做法很不妥当,但她们其实无需向自己道歉的。严幼芳不懂事,但严同芳还是个知进退的人。

乔连波走在最后。没人拉她一起去看新郎官儿进门,但她更不好意思坐在这里与绮年独处,想说几句话,但如鹂一直围着绮年,时时用警惕的眼光盯着她,让她到最后也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只得出去了。

周立年与吴知霄兄弟几个今日担任拦门的任务,如鹂开始不停地前后跑着传话:“表少爷拦着世子爷做催妆诗呢,说要做出十首来才许进门。咱们立年少爷还跟世子对了几副对子,听的人都说好。”又压低声音道,“舅老爷不许乔表少爷去前头。”

一会儿又跑回来了:“原来陪着来迎亲的有东阳侯府的二少爷呢,奴婢看着雪姑娘看了好几眼呢,嘻嘻。”

绮年无奈地戳一下她的脑门,但自己也觉得好奇:“秦二少爷长什么样子?”

“白白净净的,很斯文的样子,也做了一首诗呢,不过奴婢离得远,不曾听清。”又不无骄傲地说,“世子爷穿着大红的喜服,做起诗来一首接着一首的呢。”

如燕好笑:“便听清了,你也听不懂。快安生些罢,看看菱花,比你稳重多了。”

菱花正在最后清点一遍绮年随身携带的东西,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奴婢笨手笨脚的,只能做这些了。”按说她的身契在自己手里,绮年本来想给她些银子让她出去自己过日子的,菱花却不肯。说一来自己的命是绮年救的,二来外无家人,出去了也没法过日子,若绮年日后能给她物色个老实妥当的人嫁了,就是大恩。绮年看她的主意很定,也就答应了,故而还是跟着如燕如鹂一起,自称奴婢。

珊瑚快步进来:“吉时将至,姑娘可以盖上盖头了。”

绮年一愣:“世子进门了?”这比那天在英国公府折腾的时间短多了啊。

湘云跟着进来,抿嘴笑道:“这可是郡王世子呢。”谁敢真拦着啊。

珊瑚抖开那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小心地盖在绮年头上,顿时周围一片大红,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了。珊瑚扶了她的手小声道:“姑娘,奴婢今日跟轿,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叫奴婢,奴婢一步也不离开的。”

绮年觉得自己嗓子眼儿有些发干,捏了捏她的手没说话。

新娘子是不能自己上轿的,要由兄弟背上轿。周立年早就等在蜀素阁外头,背了绮年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道:“若受了什么委屈要说与我听,哥哥如今没用,但总会刻苦读书,将来考了功名也能给妹妹帮衬一二。”

绮年眼眶有些热。周立年与她之间毕竟没有血亲,因着过继之事拖延,吴氏病死,二人之间始终是有一层隔阂的,不过到了如今,倒有点兄妹二人互为支撑的感觉了。轻轻嗯了一声道:“哥哥将来与表姐也要好生过日子。”周立年此人有野心,会算计,但到底还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若是吴知雯肯与他好生过日子,想来也是不错的。

周立年微微一笑:“我必会尊重她。”

据说迎娶世子妃的花轿也是有品级要求的,可惜绮年头上蒙着盖头,还要注意那沉重的凤冠不要歪掉,根本不可能看见那华丽的花轿,只是坐进去之后偷着掀起盖头来看了看内部,果然比一般的轿子要大很多,座位上铺着锦垫,内壁还薰过了香。并且最重要的是,抬轿子的人多,轿子走起来相当平稳,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颠得人头昏眼花。

从吴府到郡王府路可不近,前头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开路,抬抬都是满的。尤其最头上三抬,第一抬是用皇上赏的黄金和珍珠打成的一套头面,旁边摆着那五尾凤钗;第二抬是太后赏的玉如意和金步摇,第三抬是皇长子赏的羊脂白玉比目佩和皇长子妃赏的玉菊花。这三抬装的东西虽不满,却是无上荣耀。所过之处行人纷纷指点艳羡,搞得抬嫁妆的人也既战战兢兢,又有几分与有荣焉。

绮年很想稍微掀开轿帘看看外头,想了想还是不大敢。坐在轿子里走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前头一阵混乱,尖叫声不绝于耳,连轿子都剧烈晃动起来,跟轿的喜娘和珊瑚一起在叫:“快往旁边靠!快往边上去!”

这是怎么了!绮年在轿子里被晃得东倒西歪,勉强一手抓着座位一手扶住头上凤冠,感觉到轿子重重落了地。这下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掀起轿帘就往外伸头。喜娘虽然惊慌,却还顾着自己的职责,一见新娘子竟然掀了盖头往外伸,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拿身子遮挡着:“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坐回去把盖头盖上啊!”

“珊瑚,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绮年自觉自己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来,让人敢在郡王世子的迎亲路上闹事,那多半就是赵燕恒的麻烦了。

珊瑚虽有些不放心自家姑娘,但更想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世子爷确实的就在那个位置。即使世子爷没事,姑娘的嫁妆要是被弄坏了也不行啊!叮嘱喜娘一句,急急的就跑了。一会儿又喘着气跑回来,低声道:“姑娘别急,不知从哪儿跑出一头惊了的骡子,冲撞了世子爷的马!”

“那世子爷受伤了没有?”绮年心里咯噔一下。受惊的骡子?京城里倒确实有不少骡车。马车牛车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驴子力气又小,所以骡车很常见。但是骡子性情比较温顺,一般是不会受惊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会受惊,怎么会让它冲到赵燕恒的马前来?

“世子爷,世子爷坠马了……”珊瑚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两个小厮把赵燕恒从地上扶起来,看着似乎并没头破血流,可是衣裳上免不了有脏污,至于身上有没有摔伤,她隔得远是看不清的。

“坠马!”绮年顿时就想到赵燕恒幼年时坠马的情景,不由得觉得后背一凉,“世子爷到底怎么样了?快,你快再去仔细问一下,务必仔细问一下!”

珊瑚听她口气急迫,不敢反对,赶紧往回又跑。别人也不认识,随手扯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问:“世子爷可受伤了?”

那小厮也是昏头昏脑,随口道:“不知道,看着像是伤了腿,去找轿子了。”

珊瑚一听就慌了。迎亲路上伤了腿,且不说这事吉不吉利,万一世子爷摔得重了,日后姑娘可怎么办?若是再有人传话说姑娘命硬克夫,那就更糟糕了!心里想着,一溜烟跑回去急急向绮年禀了,道:“姑娘,这,这可怎么办?”

绮年听了,心里反而稍微定了一下,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就好:“不必慌张,看郡王府的人要怎样。”

珊瑚心里慌得不行,但看绮年稳稳当当坐着不动,便只能在轿子旁边转来转去。绮年倒笑了笑道:“你急什么,再急,难道我还能下了轿子跑过去看不成?”

珊瑚想想也是,只得站定了合起掌来喃喃念佛。片刻之后,一个美貌侍女快步过来,在轿前屈膝福身道:“世子妃受惊了,请世子妃放心,世子爷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的。请世子妃起轿吧。”

绮年在轿子里吩咐了珊瑚一声,珊瑚便上前跟那美貌侍女还了个礼道:“世子爷无碍,我们姑娘就放心了,多谢姐姐过来,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美貌侍女微微一笑:“奴婢名叫小满,姐姐不要客气,还请世子妃起轿要紧,莫要误了吉时。”

既然说怕误了吉时,那肯定赵燕恒还是能拜堂的,绮年心里也就定了下来。轿夫们重新起轿,虽然经了这么一场变故,仍旧走得很平稳,将轿子抬到了郡王府门前。郡王府正门大开,门前设了火盆马鞍等物。绮年感觉到轿子落地,片刻之后,就听见轿门上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先是吓了一跳,响到第二声的时候才记起来,这是新郎要对着轿门射三箭呢。

珊瑚扒在轿边上低声道:“姑娘,奴婢怎么觉得,怎么觉得这人不像世子爷呢?”

“什么?”绮年的心忽一下又提了起来,“你怎知道不像世子爷?”

“听说世子爷的身子——可奴婢看这人结实得很,人也生得黑些,且——也不像腿受了伤的样子啊。”

“看起来多大年纪?”

珊瑚得了提醒,仔细看了一眼便道:“瞧着像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难道是赵燕和代兄迎娶?那赵燕恒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绮年来不及思索,轿门上已经响了第三声,喜娘掀了轿帘,一把花生莲子就撒了进来,嘴里唱着吉祥词儿,伸手来搀绮年:“新娘下轿了——”

绮年刚跨下轿子,手里就被塞了一条长长的红绸,红绸的另一头牵在新郎手里,牵着绮年跨火盆和马鞍。绮年看不见,却听见四周真是人声鼎沸,想来围观的还不知有多少人。此时她心里就算有再多心事,也不能在这时候失态,当即稳了心神,照着赵嬷嬷当初教的规矩,连裙摆都不动,自郡王府大门走了进去。

进了王府大门,那喧闹声小了许多,绮年不动声色地稍稍快走几步,将红绸向自己手里收了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借着行走间盖头轻轻一晃,从盖头下面看见了新郎的手——肤色微黑,果然不是赵燕恒!

不是赵燕恒,那就只能是赵燕和了。虽说郡王世子不常出门,但能来郡王府观礼的,又怎会不认得赵家兄弟呢?郡王世子的大婚,竟让庶弟代行礼,那赵燕恒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

绮年心里慌得不行,咬了咬牙又往前稍稍快走一步,低声道:“是赵二公子吗?”

赵燕恒心里也不安定,兄长出门迎个亲,竟然被用轿子抬了回来,还让他代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伤成这样?手上捏着那红绸,心里也有些复杂,乍听绮年的声音,不由得心里一跳,镇定了一下才道:“放心,兄长并无性命之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由得有些紧张。毕竟此事太不吉利,哪个新娘听见丈夫在婚礼上受伤会不慌张呢?万一要是慌得失了礼数,郡王府今日就成了笑话了。

绮年听了他的话,却彻底放下了心。赵燕和此人虽未见过几次,但却是个端方之人,倘若赵燕恒当真是重伤,他绝对不会说谎说得如此镇定。

“这便好。”说完这三个字,绮年就不再说话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进了郡王府的大门,就要跟赵燕恒一起分担了。

120 树欲静而风不止191 假作真时真亦假34 大舅母未雨绸缪91 嫁入婆家第一仗75 阴差阳错定姻缘9 别故土江畔生变169 借婚宴布网张罗147 几家欢喜几家愁159 清良媛走火入魔139 六月中连波出嫁175 寻出路各自筹谋19 论前途各房夜话168 太子妃一举得男100 我以不变应万变6 为家业亲戚绝情104 重阳日再起风波167 乔连波临盆产女71 又是一年春来到63 衣锦还乡生波澜122 对症下药收人心46 松鹤堂谈婚论嫁99 赴宫宴节外生枝91 嫁入婆家第一仗170 真假香薰闹喜宴173 投胎不同命不同168 太子妃一举得男57 你方小产我有孕162 长平年多事之秋71 又是一年春来到133 后花园借酒装疯127 断恩情各谋前程29 说前程自伤身世147 几家欢喜几家愁73 摽梅之吉期有日97 步步为营步步难125 柳暗花明又一村104 重阳日再起风波136 端午节杀鸡儆猴10 听分说京中秩事157 恒山伯府开闹剧134 张家乱玉如动气27 亲戚会明枪暗箭48 好亲事功败垂成184 见生死夫妻交心87 小夫妻联床夜话159 清良媛走火入魔139 六月中连波出嫁103 三春山房双演戏159 清良媛走火入魔103 三春山房双演戏119 日后留更番外150 弃旧情各取所需19 论前途各房夜话164 不了了之埋隐忧104 重阳日再起风波22 踏青游群芳争艳31 文昌庙惊遇故人25 国公府妻妾相争137 侍郎府喜事连连7 立嗣子吴氏撒手112 唇枪舌剑断妄念51 青云庵急中生智68 人间哪得两全法150 弃旧情各取所需78 镀层金来好成亲17 国公府亲戚来访115 搅乱混水图自救188 郑琨大意失荆州40 几家欢喜几家愁167 乔连波临盆产女81 风雨未来且绸缪27 亲戚会明枪暗箭97 步步为营步步难6 为家业亲戚绝情96 恒山伯风光嫁女43 论婚姻各有打算89 后宫无处不风波30 及笄礼冤家路窄44 假和尚另有乾坤126 妻妾分定婚嫁忙179 汝阳侯一府乱账163 银香薰再生风波99 赴宫宴节外生枝11 遇亲戚同病相怜46 松鹤堂谈婚论嫁50 大拜年各家走动15 长者赐姊妹生隙3 西山寺奔马惊魂117 难解父子三尺冰190 尘埃落定又生变83 国公府乱七八糟15 长者赐姊妹生隙175 寻出路各自筹谋87 小夫妻联床夜话78 镀层金来好成亲114 大难临头各自飞41 两兄弟秋闱同中109 窑变釉大做文章70 国家兴旺谁有责61 小儿女绮思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