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找那个小姑娘?”孙太太试探地话语“他们都是干这个的,让她帮我们说说情?我们都帮她做这种事了……”
我似乎已经明朗了,du品、小姑娘、伪证……我一直以为是秦母收买的他们,没想到还是杨妙晴!
“孙教授,你们回来啦?”在这个当口,我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妙的声音,似乎就是对门的那个大姐“你表侄女找到你没?那小姑娘昨天可是在这儿等了整整一晚呢。”
完了,要露馅了。
“什么侄女?”孙教授疑惑。
“就你乡下的表侄女啊,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那大姐还形容起了我的模样。
得了,我还是别在屋子里了,待会儿被堵里面可就不好玩了,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大姐一见我眼睛就亮了,指着我道:“对对对,就她就她。”
我决定先发制人,赶在孙教授之前先发难:“孙教授,你们在外面的话我全听见了,做伪证可是要判刑的。”
孙教授刷一下白了脸色,磕磕巴巴问我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掏出证件亮了一下。
那大姐看情况不妙,一溜烟躲回自己屋里去了。
“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自个儿去警局说明情况的话,还有一丝余地。”我正色道。
孙教授一听我叫他去自首,想都不想就立马回绝:“不可能!我没做伪证,我说的都是我看到的!”
“你觉得我会没录音吗?”
“录、录音……”孙教授彻底慌了。
“录音又怎么样,你骗我在先,我们以为你要买房子才那么说的。”没想到孙太太脑筋转的还挺快。
“孙教授!”我决定把重心放在他身上“你们骗我也好,没骗我也好,你觉得这份录音一放,你的证词还有可信度而言吗?”
孙教授抿紧嘴不出声。
我接着说:“孙教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你在把一个无辜的人送上刑台,你的良心能安吗?”
“走、我们走。”孙太太拉着孙教授就要离开。
我跨一步挡在了他们前面:“别等警察找上你们,那后果可就不一样了,不管你们儿子出了什么事,都尚有周旋的余地,要是您二老也进去了,只怕……”
“行了你别说了。”孙教授突然厉声打断了我“我是不会去翻供的,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着他用力推开了我,反过来拉起孙太太,就大步往前去了。
我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或者说他的决心来的也太突然了,是为什么呢?
他不自首也不是没办法,反正我有了他做伪证的录音,只是他自己去说明会更好些,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看着这两老离去的步伐,没有一丝的迟疑,更没有半点回头,突然意识到他的决心之强,大概到了警局了,也依然会咬死不改口吧。
也就是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他们的决心何来,也明白我刚刚的话里说错了哪一句。我提到了他们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么是杨妙晴给的诱惑太大,要么是杨妙晴给的威胁太大,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将录音交给刘英勋了,我很同情他们,但又如何,他们不也是眼都不眨就将一个陌生人推上刑场吗?
我等电梯再度上来,才下楼。
外面已经没了这对老夫妇的踪影,我到小区门外打了辆车,往警局而去。
车子走了一半路,刘英勋的电话进来了,这么巧,我刚要去找他,但直觉告诉我太过巧合没好事,他现在打电话来绝对不是叫我起床的。
“喂?”我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过见过目击者了?”
“是,而且我……”
“叶一谨!”刘英勋暴躁地打断了我,这是他在正式场合之外少有地直喊我的名字“我对你太失望了。”
“不是,你先听我说……”
“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两个老人家都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孙教授夫妇居然先我一步去找刘英勋了?怎么会……不应该啊!
刘英勋还是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跟我父亲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操守都没学到吗?!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去诱供证人!你想过吗,要是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干出这种事,会是什么心情?”
“你一定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吗?你连我的说法都不听听?”我没想到刘英勋都把刘教授都搬出来了。
“不必了,你说的和做的都已经够多了。”
“刘英勋!你能不能先冷静点,我不知道那对老夫妇跟你说了什么,但是……”
“该冷静的人是你!”刘英勋再一次抢走了我的话“从这件事一开始你就已经混乱了,你的理智已经被你的感情打败了!”
“我在电话里和你说不清楚,我当面和你说!”
“行了!”刘英勋深舒了一口气“你不必过来了,在文逸的案子了结前,你都不用来警局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这一招恶人先告状实在让我措手不及,看方才这对老夫妇的表现,他们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的,他们又不认识我,只以为我是警察。谁会在警察面前漏了馅儿还往上一级告状的?
除非他们知道我管不了这个案子,没有决策权,而且还是相关嫌疑人,了解这一切,又恨不能文逸翻不了身的人还有谁?事情再清楚不过了,背后给他们支招的,非杨妙晴莫属。
好一个杨妙晴,步步紧逼,每当我以为那就是她全部恶意的时候,她总能给我更大的“惊喜”。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杨妙晴要的不是我的爱情,也不是我和文逸的落魄难堪,她要的是我们的命。
我本不想拨出这个号码,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此看着文逸被送进牢房,更不甘心就此败给她。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打给了洛言白。
“喂。”洛言白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平淡无折。
“是我。”
“我知道是你,怎么了?为什么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家?”这句话谈不上是关心,也不像质问,更像是一家人里习以为常的一声问候。
话说回来,什么时候那里已经变成我的家了,我就住了一晚上而已,虽然昨早谭青柏把我的东西都搬过去了……但是……但是我就不喜欢他这种自己决定一切并默认给人的态度。
“我、我昨晚有事。”我敷衍而过。
“嗯,以后有事要先说一声。”
一副大家长的语气,他又不是我爸,真是的。不过眼下我有求于人,就不和他顶了。
“知道了。”我有点不甘愿的应答。
他听到我的回答,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难得你这么温顺。”
温顺……这个用词真是让我很想作呕,洛言白真的很有本事,在任何时候惹毛我。
“有什么事,说吧。”洛言白先问出来了。
入正题了,我还是先忍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不然呢?你打电话给我除了有事还能有别的什么?难不成是寂寞了想和我谈谈心?”洛言白好像正在喝茶,我听到了他吹着热水的声音,这家伙还挺悠闲的嘛。
我看我还是别忍了,这个家伙看起来已经闲到长草了,居然有空和我瞎扯,我直说了:“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查人?这种事你们警察做起来应该更方便吧。”
“要是我能做到,就不会找你了。”
“这么看得起我?”
“不,我是觉得这个人你找起来,应该比我更容易。”
“嗯……”洛言白沉吟着。
他该不会拒绝我吧,对呀,我都没想过他要拒绝我怎么办,他又不是刘英勋……不对,现在连刘英勋都不会帮我了。
“正好,我也有个忙要你帮。”
“啊?”
“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我不自觉点了下头。
这一秒我心里闪过了千万种可能性——关于他需要我做的事,也就是这一秒钟我下定了决心——无论任何事,这是能救文逸的最后机会了,我不想再去纠结,再去衡量利弊,当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的时候,这个世界从未给过我任何回报。
既然刘英勋已经认定了我是个没有职业操守的人,我又何必无辜的背上这个名头,职业操守救不了文逸。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局。”洛言白在电话那头说着“一个生意伙伴的生日party,是个富二代毛头小子,接手了他老爹的生意开始和我对接,老实说我不太习惯那种场合,但第一次嘛不去又不太好,你应该很熟悉这种场合吧……”
不,我也不熟悉,但是等等!我打断了他:“你说要我做的事是什么?”
“陪我去个生日party,怎么了?不愿意?”
“不不不,没问题。”我赶快应答着“我只是以为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