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港口,鸿总和烈总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钟君号之前。
自从上次谷小白在雅加达遇到海盗的暗杀之后,几乎就不怎么离开钟君号了。
毕竟外面哪里有船上安全。
江卫组织了人员巡逻,王贯山也加强了值班制度,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监控。
这会儿王贯山自己负责值班,他正在驾驶舱里敲着二郎腿看着监控呢,突然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钟君号之外。
难道是有海盗?
还是一些好奇心太旺盛的记者?
王贯山刚打算让人去看看,就看清楚了两个人的脸。
鸿总和烈总?
“这俩老哥在干啥?”
鸿总和烈总跟王贯山年龄差不多,比他大一两岁,几个人虽然接触不太多,但这两天见了几面,还蛮有共同语言的。
他纳闷地看到两个人,用不怎么标准的战术动作,连滚带爬地一路潜伏过来。
鸿总和烈总两个人,正从船下的阴影里匍匐而行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上响起了一个纳闷的声音:“你们俩在干啥?抓老鼠的吗?”
你才抓老鼠!
鸿总和烈总两个人听到有人说话,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看到是王贯山,这才放下心来,道:“嘘,别说话,江卫在不在?”
“江卫?他好像在自己房间里,我帮你们叫他?江卫,江卫……”
“嘘!”两个人拼命摆手。
那边江卫茫然地探出头来:“山哥,叫我?”
王贯山茫然地看看下方拼命摆手的鸿总和烈总,对江卫摇摇头,道:“没事,看看你在不在。”
“噢……”江卫茫然应了一声,抓了抓脑袋,又把脑袋收回去了。
王贯山看鸿总和烈总连滚带爬的爬上了船,觉得这俩老哥今天可能吃错药了。
两个人到了船舱里,这才紧盯着王贯山,道:“老王,我问你,你是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哪一边的?
王贯山一愣。
“老王,我们哥俩的这双招子,可是贼亮的,早就看出来你不是普通人了,你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来钟君号这种船上当船长?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使命?”
特殊使命?王贯山也不知道自己当讲不当讲。
我当然是有特殊使命了,我就是来保护谷小白的啊,毕竟黑方块公式那么牛叉,后来的那个“打地鼠程序”更牛叉,把我们最先进的潜艇克制的死死的,小白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成就呢。
当然开钟君号也很爽就是了!
不过,既然被鸿总和烈总看出来了,王贯山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光棍道:“两位老哥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瞒着了,没错,我确实是奉命来保护小白的。不但是我,船上许多人其实都是和我一起来的,我们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小白……”
果然!
如果说鸿总和烈总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现在他们就完全相信了!
如果小白不是隐世豪门子弟,那为什么王贯山这样的人,会来保护他!
连法拉第笼都是从小白那里偷师来的两位老总,当然不会知道黑方块公式这种事……
“这么说,你们内部还有人是愿意追随小白的?”
王贯山:“?????”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追随小白,这是当然了……”
跟着小白,爽!
太特么爽了!
比之前开钟君号还爽!
看到王贯山表情不似作伪,鸿总烈总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果然,豪门也不是铁板一块,谷小黑虽然年龄更大,但是我们小白更优秀,一定会有人希望我们小白继承族长的位置……
我们小白总有一天会回到家族,一边喊着“莫欺少年穷”,一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然后一路尸山血海地登上家主之位!
呜呜呜呜,到时候我们俩死也瞑目了,呜呜呜呜呜……
完全不知道鸿总和烈总中了什么毒,王贯山摇摇头,觉得一些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不过,这事儿本来不该给你们说的,既然你们知道了,有些事咱们得事先说一下,一些保密条例……”王贯山走到操纵台前,按下了通话键:“和尚,你来一下……”
“好的,船长。”那边杨和尚应了一声。
钟君号上,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基本上他们都已经谈过了,之前鸿总烈总都没上过船,既然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了,当然也要补上这一课。
鸿总看着王贯山和人联络,突然心中哪里觉得不对。
“不好,快走!”鸿总猛然拽着烈总就跑。
但是已经晚了。
他听到一阵古怪的音乐,从船舱内的扩音器里传出来,然后他的双眼立刻模糊了起来。
“你……这个叛徒……”
鸿总颤抖着的手指向了王贯山,然后慢慢倒地闭上了眼睛。
王贯山:“???…………呼呼呼……”
也倒在了地上。
“船长,找我啥事?”杨和尚拿着个健身环走进来,然后“哗”一声,趴地上了。
不多时,鼾声如雷。
船舱里,四个人趴在地上,睡的昏昏沉沉。
网络深处,某个系统嘿嘿嘿嘿笑了起来。
……
六百年前,一艘船上,郑和凝望着远方,感慨道:“我们又回来了。此行数万里,终于又回到了爪哇国了……”
郑和此行,从三宝垄开始,一路向西,在印度洋绕了一圈,访问了七八个国家,历时两年时间,终于圆满完成了出访任务,终于又回到了爪哇国。
绕过这段海峡,然后一路向北,就能回去大明朝了。
他们回来的时间不错,此时风向正好,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回到故乡了,也容不得郑和不感慨。
郑和的感慨,却没有听到人回复。
他回过头去,就看到身后,此次和他一起出行的副使王景弘,正一脸忧伤地凝望着远方。
“王副使,你有什么心思?”
“没事,没什么……”
郑和:“????”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小白了,我也想他了,上次一别,又快一年了……”
王副使,悲伤地叹了口气。
不,我只是在悲伤。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变成了太监了。
呜呜呜呜呜呜……
我王贯山,得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