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冷冷的看了柳公一眼,那柳公本想继续说,却是被苏浅这一眼看得顿了下来,苏浅却是对着众人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从哪里得到这般荒谬的消息,明明是随国的世子为了我的安全送本宫回梁国,何来追兵之说。”
苏浅说着微微一顿:“真要说什么,也该说有人这一路打我的主意,害的我这一路回国都回的不安稳,若不是有随国的护卫,我怕是早在路上出事了。”
苏浅眼神流转:“这位大人能说出这般消息,我倒想问问大人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了,说不定正好就是那想不利我之人传将出来的,如此也正好可以查上一查,究竟是谁想对我不利。”
苏浅这几句问话却是一句说的比一句深,那柳公看着苏浅的气势,竟是不觉的退了几步。
那些大臣见柳公被驳的如此无力,不禁面面相觑,同时也稍稍相信了苏浅的话,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对柳公怀疑了起来。
那柳公被众人的眼神一吓,不禁看着苏浅蹦出一句话来:“若真是如此,公主应该有证据证明随国派人护卫公主才是,怕就怕公主为了一己之私,陷梁国于不义,信口雌黄哄骗我们。”
柳公这话一说出,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间能呼吸了一般,脸上随之一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你还能说什么,这随国的消息可是早就传回来了,你还能弄出假的证据不成。
就在柳公洋洋得意之时,苏浅嘴角露出一丝弧度,柳公看着苏浅嘴角露出的弧度,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要发生,只是这会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已经骑虎难下,即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他可是梁朝老人,更是那人身前有些红的人,自然知道公子对公主的感情,今日这一切,不成功,主子肯定就不会保他,若是不保他,那么他也就是死路一条。
而周围大臣那种异样的眼光,也让柳公浑身的不自在,只是这个时候,即使是浑身不自在,柳公也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一切了。。
“秀儿,传随国护送我回来的护卫来,如今这位大人如此说话,看来是我不让随国护卫说话,这位大人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却说苏浅深深的看了柳公一眼,才开口说道。
她还真没想到对方会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不过同时也不禁庆幸,在回到梁国后,因为段护卫的事情,没让叶旋立刻回随国,不然这次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这个局了。
秀儿却是被苏浅说的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叶旋本来在随国就是小有地位的人,如今这会真的假冒随国护卫绝对不会出事,心中这么一想,秀儿又不禁更加佩服苏浅,若是她的话,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一时之间绝不可能想到这些。
而公主却不仅仅是反驳了对方的言论,同时竟也一步步让周围的人更相信公主,若不是她知道公主是怎么回来的,这会听了公主的话,恐怕也完全认为公主是随国护送回来的了。
秀儿心中想着的同时,对着苏浅快速的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回殿里,却是一呆,她记得叶旋应该不在庆年殿才是。
苏浅见秀儿一呆,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告诉秀儿绿儿和叶旋的事情,随即对着秀儿开口道:“忘了告诉你了,那叶护卫并没有在梁宫,毕竟是随国之人,又是男子,怎么能住在庆年殿里,所以在叶护卫将我们送入宫中后,我就让绿儿将他们安排在福记酒楼了,你让人去福记酒楼将人唤来就好。”
秀儿对着苏浅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向外走。
“慢着,万一这宫女随便找个人串通糊弄我等,又如何算?”柳公立刻插嘴说道。
苏浅冷冷的看着柳公,第一次她可以没有怒意,但是一次又一次欺到她头上来,她却也不是好惹的。
“秀儿,给我掌此人的嘴!”苏浅对着秀儿厉声吩咐道。
“臣并未说错什么,公主如何能随意责打朝廷大臣?”柳公却是根本不给秀儿打,而秀儿见柳公如此,迅速的对着身旁的两个护卫一个眼神,那两个护卫立刻上前将柳公摁在地上。
秀儿早就看这柳公不顺眼,这会既然是苏浅下的命令掌嘴,她自然毫不客气,一下手,便是最重的,“啪”的一声震的在场的人心都不禁一颤。
苏浅看着秀儿扇了柳公的脸,才缓缓扫过众人,仿佛是想要看看所有的表情,而一干大臣却都是立刻低下头,苏浅看了一圈才重新看向被继续扇耳光的柳公朗声道:“我乃梁王之女,梁宫的公主,我有必要骗人吗?若真是有假,难道你还不信这些大臣的眼光,难道这么多人都酒囊饭袋,连一个假装随国护卫的梁人都认不出来?”
“而你如此一次又一次的目无王族,还陷我与不义,却是想做什么?”苏浅一句一句的缓缓说道:“难道是想趁着公子身体不舒服,在朝中制造混乱,好让淳于家有机可趁?”
苏浅这一打一说,却是自己做公主的威严端个十足,同时也一扫之前软弱的其实。
并不是她就势欺负人,而是若是一直任这柳公说话,恐怕这些大臣以后都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她为回梁国吃了这么多苦,可不是为了来此受气的,她可是准备真真正正做些事情的。帮恒儿做一些事情的,想必这个时候绿儿应该出发好些时间了。
有绿儿带着证据去找张问,想必以张问淳于家第一谋士的能力,这场仗应该不久就会结束才是。
而之后便也该是对付这宫中毒瘤的时候,至于现在,随意的处置一下这宫中毒瘤的走狗也就是了。
苏浅想着眼神更加冰冷,有她苏浅在,谁也别想欺负恒儿,更不用想控制恒儿。
“公煮……饶命……都嗜臣的错,还请公煮饶了微臣……”
正当苏浅想着,便听吐字不清的求饶声响起。
苏浅微微低头看相跪在地上的柳公,便见柳公的脸竟是已经红起老高一块,那模样还哪认得出来是之前咄咄逼人之人。
却说着也该柳公如此命运,因为苏浅没说掌嘴究竟掌几下,苏浅没喊停,秀儿竟就这么一直打着,便是她的手都扇疼了,也不曾停下,谁让柳公对苏浅那般咄咄逼人,而今又落得最维护苏浅的秀儿手中。
而那些大臣虽说是看着心有不忍,可见苏浅突然如此威势,自然也知道苏浅是杀鸡儆猴,同时他们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这会各个都怕惹祸上身,也在这个地方丢人,自然是没人敢开口帮忙求情。
于是苏浅一个闪神,就变成了如今这画面。
苏浅看着柳公的模样,本是生气的情绪也不禁忍俊不禁,因为眼前的柳公实在是太像春光灿烂里变猪头的猪八戒了,当然唯一的缺陷便是没有猪鼻子。
“秀儿,住手吧,便是这位大人的脸不疼,你的手也疼,就算了吧!”苏浅一脸平淡的说着,心中却是因为自己的想象笑抽了筋,不好的心情也就散了许多。
秀儿见苏浅吩咐下来了,不禁甩了甩发疼的手,才点了点头应是。
“接下来就要请各位大人稍等了,我让秀儿派人将叶护卫招来,也好让大人们辨认一番。”苏浅见秀儿停下,才抬头看着众大臣开口道。
那些大臣们见苏浅抬头突然又提及这件事情,连忙将头摇的拨浪鼓。
“公主的话,臣等怎会不信,只是因为担心梁国的局势才会如此冒昧,既然公主已经说明,臣等便不再继续久留了,免得打扰了公主休息。”众大臣中一人看着苏浅快速说道,而这一人说完,其它人也赶忙跟着点头。
“还是见一见叶护卫的好,免得大家有疑心,以后又为此闹到庆年殿来。”苏浅却是不放松,继续看着众人说道。
“不用不用,臣等一时糊涂,才会冒昧的跑到这个地方,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大臣甲看着苏浅立刻说道。
“是啊是啊,公主,臣等还有要事等着处理,实在也无法再在这个地方耽搁了。”大臣已赶忙接过话头,而其它的大臣们更是跟着立刻点头。
苏浅见所有大臣都如此说,仿佛勉为其难同意:“既然大人们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好留各位继续在庆年殿,万一耽搁了正式就不好了,如此大人们慢走,我就不一一送各位大人了。”
十多位大臣一听苏浅的话,仿佛得到赦令一般,立刻作鸟兽散了,至于那柳公却是被打的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见两个护卫和秀儿都看着他,一副还想继续打的模样,不禁欲哭无泪。
“这位大人准备留下见见叶护卫吗?”苏浅不冷不淡的看着柳公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臣这就走。”
柳公说着话,站起身便向外跑,动作幅度一大,头上本就歪掉的折上巾便掉了下来,盖住他的眼睛,还不等他用手将折上巾抹开,便觉脚下一绊,整个一下子趴在地上,摔了个马吃屎。
身后随即传来一阵笑声,柳公爬起逃也是的离开,只是若是苏浅正面看到这柳公的话,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放对方离开,因为这柳公逃离时的眼神阴冷无比,根本就不曾折服,反倒是隐藏了深深的恨意,要知道,这样能屈能伸的小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可惜苏浅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柳公身上,而在另一个出现在庆年殿前的人身上。
“段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