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
司徒悦窝在他的怀里,声细如蚊,
“你不是赶紧出去吧,晚了,都得被烧得骨头也不剩下。”
拓跋沐珩纹丝不动的立着:“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这漫无边际的火海,哪边才能出得去?”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司徒悦发功的地方,相对来说,还算安全一点,现在四周,已经皆是吐着舌头嚣张跳跃的红色火苗,再抬眸看去,习左已经倒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了,应该是骨头已经开始在慢慢的被融化了……
“拼尽全力往东边撤。”
司徒悦小声的说道,不由得又有些埋怨道:
“一开始没指望你能找到我。”
当时情形那么紧急,习左又咄咄逼人的流露出要污辱她的意思,为了自保,当时的她所想的只有如此而已。
拓跋沐珩又气又急,将她抱得更稳了些,身形一动,朝着她所说的方位迅速跃起,怕伤着她的脸,特意让她的脸紧紧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犹如长风呼啸而过般,他终于抱着司徒悦稳稳的落在了安全之处。
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房间内的一切,正在慢慢的融化。
地面之上的习天,已经在瘫软的将要看不出形状。
这个地游妖,历经这种劫难,将永世无法轮回转生,就这样,永永远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
假如,他不是贪恋过多,安安稳稳的在妖族过它的日子,只怕也不会惹来如此的灭门之祸事。
想到此,拓跋沐珩不由得一阵感叹。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司徒悦,她似是累极,正安安稳稳的睡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在她粉嫩的小脸之上,投射出一道重重的剪影,花瓣般的小嘴,此时正紧紧的抿着……
“他们在这儿……”
若凉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她的身边,跟着魅影与纳兰绝。
七玄真火所释放出来的巨大灼热能量,将他们几个吸引到了此处,这才找到了他们。
停下脚步,若凉朝拓跋沐珩的怀里看去,司徒悦已经昏睡过去了,纯白的衣衫凌乱不堪,看不太清楚她的脸上,是否有泪痕,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习左到底得手了吗?
“她……没事吧?”
若凉抬眸,迎上拓跋沐珩的瞳孔,
“悦儿姐为了救我,不惜让自己……”
说到这里,她又赶紧止住,眼里的泪花忍不住又打着转儿。
“都过去了,地游妖已经随着习左的灰飞烟灭,而将永远的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拓跋沐珩淡淡的看了若凉一眼,径直抱着司徒悦越过她,看向魅影: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我先带她回宫殿,待你将一切善后之后,我们启程回烽火镇。”
他抱着司徒悦,不再看任何一眼,款款离去。
若凉看着那个背影,突然发觉,不论她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在他对待司徒悦的感情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不论她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不论司徒悦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放弃……
自始至终,她都是输的那一方……
“若凉。”
魅影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你别这样。”
靠在自己哥哥的怀里,若凉失声痛哭。
魅影只是不断的浅浅的安抚着若凉,嘴上这样说着,他的心里何尝又不是一样,会觉得很难受,亦很痛苦,他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每一次最后能将司徒悦抱出来的人,都只是拓跋沐珩?
他和纳兰绝也一样疯了似的在找她的下落,也快要将习氏部落给翻遍了,却始终无果。
难道说,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份?
“绝,这里交给我,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魅影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对纳兰绝说到。
纳兰绝淡淡的点头,转身离去。
有纳兰绝跟着过去,这样,拓跋沐珩即使有什么小心思,总不可能当着纳兰绝的面对司徒悦做什么。
魅影小人得志的想着,这样,起码能保证,司徒悦暂时还不会被拓跋沐珩给吃掉,待到回到烽火镇之后,那样大家又都是公平的对立了,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司徒悦的心,夺到自己身上来。
马车的气氛一直很沉默,纳兰绝只是偶尔会将眼神,投向司徒悦,见她睡得安稳,也不曾开口。
拓跋沐珩也只是一味的低头,审视着司徒悦的情形。
伸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赫然发现,她的脖颈之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指尖轻触到之后,司徒悦还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呼。
“这个混蛋,把他烧成一把灰还真是便宜他了!”
忍不住出声狠狠的咒骂道。
纳兰绝顺着视线看过去,心下不由得也是一紧。
突然想到,上次无意中听到司徒悦欣喜万分的告诉他,她的那只很爱吃的小汤圆,其实是变异的月弦狐,它有疗伤的属性,这会儿,送完信回来的小汤圆应该正缠着小白在玩哩。
一个意念,将小白给召唤过来,果然,汤圆就稳稳的挂在了小白的尾巴之上,它完全把小白的尾巴当成了自个儿的秋千,圆滚滚的身子正玩得不亦乐乎。
探出窗外,将汤圆给拎了进来,小白收到指示之后又立刻隐身不见。
马车里弥漫着的这股香甜的血的味道,让汤圆立刻寻找来源,一见自己的主人竟然毫无生机的躺在了拓跋沐珩的怀里,圆圆的眼睛里立刻流露出悲泣之情,汤圆一跃,便跳到了司徒悦的身边,低低的呜咽,似乎在诉说对司徒悦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