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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似有魔力一般,此时语气里所流露出来的困惑,让司徒悦不觉得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父皇要追杀你,我要保护你,下月要举行新任圣皇登基仪式,与此同时,新任圣皇将迎娶暗夜一族圣女为新任圣后,这些,都是我所面临的决择。”
夜恒的指尖,微微用力,以示他此时内心的无比纠结。
“我需要你给我力量与勇气,去面对我做出的选择。”
他认真的执起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可以吗?”
司徒悦闭上眼,缓缓摇头:“你是圣子殿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来替你做什么决择,你是你,我是我。”
她仍然无法抹去脑海里,从前与沐珩在一起的点滴。
“还用我解释多少次你才可以明白?我与沐珩,是一体,换句话说,他是我的众多灵魂之中的一个分支,你拼命的告诉我,你爱他,却如此抵抗我,其实我们就是同一人,不论我变成何种模样,不论我会经历什么,你都应该陪在我的身边,对我不离不弃才是啊,这才是你司徒悦应有的个性啊,为何独独如此的想不通,非要纠结于从前呢?”
夜恒的指尖,抚上她的眼睑,感受着她睫毛颤动的弧度,以及,脸庞之上的温热……
这个女人,为何就是如此固执呢?
他自己用了这么长时间想明白的事情,跟她解释这些,她却完全听不进去?
“你们个性完全不相同,他反对的,全是你现在赞成的,假如一开始你是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你?”
司徒悦捧着胸口,这里,似乎已经快要碎开来了。
她曾经所幻想的,沐珩会重新完全回来的那个愿望,似乎也仅仅只能是个愿望罢了。
沐珩就是夜恒,夜恒便是沐珩……
可是她思绪异常清晰的告诉自己,她爱的,只是沐珩,只是沐珩啊……
“我现在带你,重新回到初遇沐珩时的情形,让你知道,其实他与我,是同一类人。”
他低头,在她的额际印上深深的一吻,
“看完之后,你应该会明白,他与我本就是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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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一转,立刻回到了十八年前。
此时的钊铎皇宫里,正忙成了一团,因为拓跋明阳最宠爱的静妃,正面临难产。
已经生了三天三夜,却仍然没有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司徒悦好奇的看着一路的宫人们自她与夜恒的身体里穿过,似乎他们两个现在只是一种幻体,这里的人,根本看不见他们……
“为什么会这样?她看上去好痛苦。”
司徒悦指着满头大汗,疼得死去活来的静妃。
“因为我的出生,必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异象发生,怎会如此轻易便降生的道理?我等了五百年啊……”
夜恒的的眼里,掠过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与她一道,静静的候着,直至,一阵响亮的啼哭声,异常清亮的在刈铎皇宫上方响起,此时,正是即将日出的时刻,伴随着这道哭声,太阳耀眼夺目的散发出光芒,洒向钊铎皇宫,将这华丽的色泽之上再添镀一层金边,这个异象,也使得拔跋明阳异常兴奋,抱着刚出生的小娃娃在屋内连转了三圈,这才将小沐珩又重新抱到了怀里,与此同时,榻上的静妃,柔柔的看着这一幕,最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睡了下去,生这个孩子,使她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静妃!静妃!”
拓跋明阳大惊失色,将拓跋沐珩交给奶娘,上前去查看静妃的情形。
此时安安静静躺在奶娘怀里的小沐珩,突然转了转眼珠,看向了司徒悦二人所站的位置,那双世上最纯净无瑕的眸子里,竟是不带一丝情感,就这样直直的,他似乎能够看见司徒悦。
被这样的眼神扫到,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司徒悦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正自脚底,不断往上蔓延。
刚出生的小沐珩,竟然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只是因为夜恒出现在此的关系吧?夜恒的真实本质影响到了他,一定是这样……
司徒悦这样想着,又见到小沐珩突然咧开小嘴笑了,此时静妃已被宣布死亡。
时间一转,到了七年后,小沐珩长成了一个俊俏异常的小皇子,在钊铎王朝里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拓跋明阳却只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胡闹。
此时,他正找来几个宫女,试自己新学到的玄术。
奶娘站在一边有些小声的说道:“七皇子,这些宫女从小就陪着你一块儿长大,可是她们都是普通人,万一您的玄术太厉害,伤到她们怎么办?”
“她们躲不了,是她们活该啊。”小沐珩一脸认真的说道,与此同时,小嘴一张,已经念念有词,那些小宫女们纷纷被漫天突然出现的蜜蜂给弄得无处可逃,有些受不了叮扎的直接跳入了最近的荷花池里……有些被追得走投无路,朝着小沐珩的方向走过来,他却一脸漠然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一幕,司徒悦只是沉默。
“怎么样?你现在还要努力的争辩,说他与我,不是同一个人吗?我们骨子里的天性,是共通的,也不可能历经五百年转世,便产生什么变化。”
夜恒触到她眼里的纠结,时光再度一转,场景也转换到了司徒府内,此时,正是司徒离恨出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