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念看了一眼瘫坐在地陆星朗,冷冷道:“比赛明确规定禁止用毒,你明知故犯,且用心险恶。我决定将你驱逐出院,从此你与风泠没有半点关系!”
陆星朗脸色一沉,不服气道:“哼,走就走!区区风泠,你当我会放在眼里吗?”
随即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收起地上的王蛇剑,拂袖而去。
见陆星朗下台,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片嘘声。陆星朗却不以为然,正要离开,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抬头一看,见来人正是苏凉衣,当即心中一凛。
“你……你要干什么?”
苏凉衣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不干什么,只是有些看不惯你,修为和命,你自己选一个吧。”
“嗯?”陆星朗眉头一皱,冷冷道:“我知道你实力不错,可是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小看你?”苏凉衣摇了摇头,掌心一翻,一把白玉般的宝剑浮现。“我根本就没看你。”
陆星朗出自名门,自幼被视为天才,何曾受过如此挑衅?怒火中烧的他唤出王蛇剑,狠狠道:“你找死!”
举剑向苏凉衣刺去。
苏凉衣不慌不忙,只将剑轻轻一挥,动作优雅随意,如同清风拂柳。这一剑似砍非砍,却让陆星朗猛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今后不许再用剑,因为你不配。”
收起宝剑,苏凉衣自顾登上擂台准备比赛,从始至终没看过陆星朗一眼。
见此一幕,众人十分不解,纷纷向陆星朗围了过去,想一看究竟。
突然,只听得“当啷”一声,坚不可摧的王蛇剑竟齐刷刷地断为两截。紧接着,陆星朗的丹田处喷出一道血柱,随即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这……”
陈九念看了看苏凉衣,不禁面露难色。他万万没想到苏凉衣竟敢当众杀人。
苏凉衣平静道:“我只是刺破了他的气海,死不了。”
陈九念点了点头,对沈玉墨道:“去通知陆家来领人吧,就说他违反院规,恶意伤害同学,被废除修为并驱逐出院。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就让他们去找院长。对外的话……就说陆星朗只是受了轻伤,以免惹人非议。”
“好。”沈玉墨飞身而去。
“第十场的参赛选手上台。”
半晌无人上台,陈九念高声道:“第十场的参赛选手在哪?速速上台,准备比赛!”
人群中一人道:“陈老师,不用喊了,姜绍元看见对手是苏凉衣,已经逃跑了。”
“嗯?”陈九念一怔,无奈道:“罢了,既然如此,我宣布甲班的比赛到此为止。待其它班级的比赛结束以后,获胜的同学将组建成一个新的班级,也就是我当初所说的零班。没有获得零班资格的同学也无需气馁,只要你们敢于挑战零班学员并取得胜利的话,便可以取而代之成为零班的一员。所以,不管你身在哪里,都要努力修行。我就说这么多,如果大家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走了。”
众人闻言,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回到校舍,极度虚弱的杨可名连饭都没吃,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才被诚秦二人叫醒,勉强吃了些东西后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地吃下一颗陈九念留给他的丹药后,杨可名盘膝坐下,运转起“劲风游海”。
经过昨日一战,他发现自己的气海和灵海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充。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却隐隐有破境之势。
风泠修院的竹林中,广遥子悠闲自得的瘫坐在竹椅上,一边晃着腿,一边哼着小曲。左手拿着酒葫芦,右手搓着脚上的死皮。搓到兴起处便喝上一口,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广遥子连忙起身坐好,沉声道:“进来!”
门分左右,陈九念走进屋来,恭敬道:“院长。”
“是九念啊,我正要找你,零班选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
“比赛如常进行,今日是乙班初赛,院长是否过去看看?”
“初赛?初赛有什么好看的,甲班的比赛结果如何?”
陈九念想了想,道:“您让重点关注的那几个人都取得了进入零班的资格,具体情况我稍后向您汇报。方才有一名学生家长执意要见您,您看……”
“找我?”广遥子疑惑道:“他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九念摇了摇头,道:“他就在门外,要不然您让他进来说话?”
“好吧,让他进来。”
“是。”
陈九念转身离开,片刻归来,身后跟着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
一见广遥子,男子不住点头哈腰,表现得十分拘束。
“院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广遥子点了点头,待陈九念离开,立即原形毕露,身体往后一仰,两脚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对矮胖男子道:“你是谁的家长?找我有什么事?”
矮胖男子憨憨地笑道:“您就是广遥子老前辈啊?俺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真的吗?我的名气有那么大?”广遥子闻言不禁有些得意,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那当然,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放眼北宁,谁人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大名?”
“嗯?”广遥子瞪着眼道:“你再说一次!”
男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忙道:“俺没有文化,俺说错话了!俺的意思是整个北宁国的人都非常尊敬您,小孩听了您的名字不敢哭,大人听了你的名字不敢笑,就连俺家的狗听见您的名字都不叫了……”
广遥子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直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中年男子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俺……俺是诚天舒的父亲,俺就天舒这一个娃,俺娃说零班好,可惜……可惜可惜俺娃没能取得资格,俺……俺想求求广老前辈让俺娃也进零班。”
“这样啊……”广遥子沉思片刻,道:“我们风泠初修院对待每一个学生都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如果为诚天舒一人破坏了原则,只怕对其它同学来说有些不公平啊……”
“俺明白!”
矮胖男子忙从怀中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放在广遥子面前的桌子上。
“广老前辈,这是俺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广遥子伸头一看,原是一张九夏大陆通用的币证,凭此币证可在各地钱庄兑换相应的九夏币。
“嘿嘿,这多不好意思啊……”
广遥子随手展开币证,见上面赫然写着“五万九夏币”,忍不住拍案而起,吓得男子险些坐在地上。
“广老前辈,您这是……”
广遥子忙将自己的座位让出来,恭敬道:“您请上坐!”
矮胖男子哪里敢坐?百般拒绝,广遥子只好作罢。
“广老前辈,您看俺娃的事……”
广遥子大手一挥,侃侃道:“教育工作,理应因材施教,因地制宜,这也是我作为院长应尽的义务。天舒这孩子天赋绝佳,虽然没能赢得比赛,但那只是由于小小的失误所致。正所谓瑕不掩瑜,这样的天才若是不能进入零班,那将是我工作上的重大失职。程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只要风泠有我在,怀‘财’不遇这种悲剧就绝对不会发生!”
男子闻言乐的合不拢嘴,忙道:“那俺就谢谢广老弟了……不对,是谢谢广老前辈!这怎么一着急辈分还乱了?”
广遥子看着手中的币证,毫不在意道:“哪里哪里,您是‘钱’辈,您是‘钱’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