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安了了换了睡衣,趴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玩手机,慕容秋白去浴室洗澡,慕容狄精神焕发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他的黑眼珠本来就大,这会儿整个人神采奕奕,眼睛也尤其的亮,灯光一暗仿佛探照灯一样放着贼光,边没方向的走着,边念念叨叨:“瞿宁又瘦了,他一定是心事太重,会不会是因为辛苦?”
瞟了一眼懒洋洋的安了了,他突然对这个未来的嫂子产生了兴趣:“今天他虽然没怎么和我说话,但是看了我好几眼,你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安了了在心里哀叹一声,瞿宁这火焰祸水,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招惹慕容狄这个烫手的山芋干嘛呢?
他一个精神病脑子又不正常的,到时候求爱未遂,弄死你倒没什么,可是她一个活泼可爱萌萌哒的少女,也要跟着陪葬么?
她很想告诉慕容狄,瞿宁如果不和一个人说话,八成是很烦很烦那个人,多看了几眼,那是因为烦的不行而不是什么羞答答的暗送秋波。
但是看着慕容狄那一脸期待的神色,她突然灵光一现:“对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小叔啊,你想不想我经常约瞿宁出来,来咱们家呢?”
“真的,可以吗?”慕容狄一双大眼睛更亮,又惊又喜的凑了过来,心思一转,又退后两步:“不对,一定有阴谋,说,你想干什么?”
安了了笑的像一朵花儿一样:“瞧你说的,小叔,我们可是一家人呐,这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不是很好的嘛。”
慕容狄虽然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但他的智商却是无可置疑的高,自然知道天上不会白掉馅饼:“你想让我在老爷子面前,给你说好话是不是?”
“真聪明啊小叔。”安了了拍了拍手:“谁说小叔你精神不好?我看,看哪,你明明比所有人都聪明呢。”
慕容狄扯起嘴角笑了笑,显然对这句话十分受用。
“说吧,你想怎么样?”
“这第一呢,当然是要请小叔在老爷子面前多给我美言几句。”安了了直奔主题,想要嫁给慕容秋白,不过了他父亲那一关是不行的。
要说这慕容老爷子对慕容秋白很是放纵,好久都不来看一眼。甚至他们订婚,老爷子也只是派了慕容狄先来看看而已,自己连个面也没露。
可是他现在不管,不代表以后不会管,慕容家的人,势必个个都是人精,就连这个看起来不大正常的慕容狄,也是装疯卖傻的成分大一些。
安了了当然要努力争取机会,博得慕容老爷子的好感喽。
只是苦了瞿宁,不得不顶住慕容狄的压力,多来这里吃几顿饭了。
“这个好说。”慕容狄很是豪爽的一挥手:“本来我对你也没有意见,除了你把我哥弄得有些奇怪之外,不过我哥本来也奇怪。”
以前慕容秋白是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准的霸气,看谁一眼都能冰冻三尺。
现在他对别人还是那副臭样子,唯独对安了了是呵护有加,有求必应,这在慕容狄眼中,比以前更要奇怪……
“这第二嘛,”安了了对着慕容狄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过来,等到慕容狄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她趴在慕容狄耳边轻声说:“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慕容秋白洗干净了自己,神清气爽的走下楼来,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一头黑色的短发亮亮的,皮肤是漂亮的蜜棕色,身材健美而匀称。
安了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颜如花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眨,直把慕容秋白的魂儿都眨没了,他邪笑着走过去,准备捉住这只掠拨人心的小猫,抱上楼好好吃一顿。
谁知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安了了柔软的细腰,一直在旁边守着电视的慕容狄就“嗖”的一声跑了过来:“哥,陪我看球赛。”
“啊?”慕容秋白一愣,安了了已经趁着他发呆的功夫,从他怀里逃到了地上,一路踩着松软的地毯跑上楼,还不忘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好你个……”慕容秋白才想转身去追,浴袍被慕容狄死死拉住了:“哥,看球赛。”
深吸一口气,慕容秋白觉得无比憋屈,自己总不能和宝贝弟弟说,不能陪他看什么鸟球赛,自己还是对啪啪啪比较感兴趣吧?
安了了一定是故意的!
小丫头片子,存心让他看的着吃不着,良心大大滴坏!
慕容狄一直宣称精神有点问题,对于这个弟弟,慕容秋白是极为疼爱的,一来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二来一个精神病对自己是丝毫没有威胁,反而没有平常豪门世家尔虞我诈的情况发生,兄弟间的感情也很好。
这会儿慕容狄认准了要自己陪他看球赛,一双晶亮的眸子期待的看着他,慕容秋白怎么能拒绝?
叹了一口气,慕容秋白无奈的坐在了电视前。
安了了从楼梯走廊里探出头来,居高临下的瞄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
没办法,自从订婚以后,慕容秋白实在是太能折磨人,一宿一宿的不让人睡觉,花样百出,再这么下去,他没问题,自己都受不住了。
好在有慕容狄在,安了了和慕容狄的小约定,就是务必在慕容秋白兽性大发的时候,拖住他!
作为回报,瞿宁会每隔三天来一次慕容秋白的家,让慕容狄有眼瘾可过。
安了了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伸个懒腰,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洛杉矶圣马力诺别墅区,一栋占地面积宽广的哥特式别墅内。
完全西式的建筑内里却是古香古色的中国风。
黄花梨的软榻,红木桌椅,檀香炉里发出袅袅的青烟。
老式复古唱片机里飘出悠扬的京剧声,咿咿呀呀,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唐装,跟着打着拍子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头黑色的短发,只有两鬓是极为规律的白,一身宝蓝色的唐装,身材伟岸,腰杆笔直。
细看那脸,望过去也不过四五十岁,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是剑眉星目,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大帅哥。
一只手打着拍子,一只手摸索着一副小小的镀金相框,男人转过脸来,问身边年纪相差不多的管家:“小三儿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