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萧北寒看她揉了揉太阳穴,就走过去帮她按摩,“没睡好吗?这里都是硬板床,爷爷说这种床对腰有好处,你不习惯吧?一会儿趴着,我给你按摩。”
“你什么时候学到的新本事啊?以前都不知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按摩可以,可别动手动脚的。”
颜雪染谨慎地抱着胸,逗得萧北寒隐隐发笑,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这么精力旺盛吗?她怎么形容自己来着?对了,anytime、anywhere,真是个傻丫头。
事实证明是小白兔多想了,某爷从始至终都非常规矩,而且按摩的力道刚好,他一边按压着穴位一边说道:“爷爷家没有张大夫的药膏,所以只能给你按摩了。以前看你工作觉得太辛苦了,所以特意学的,不过还没用上,你就走了……”
颜雪染听到这里,当下觉得慌张,她趴在床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不安难受,她立刻翻了身,他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停在半空中,神情迷茫。
“怎么了?我就是说说,你用不着这么敏感吧。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好。”
颜雪染霸气地坐起来,揽过某人的脑袋就一阵狂吻,柔软的唇扫过脸上的每一处风景,她慢条斯理的,描画着他的轮廓,过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高喊一声:“老娘早就想这么做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实在让人招架不住,他早就习惯了颜雪染含羞带怯的样子,这会儿来这么一出,虽然意外却十足的高兴,盘算着什么时候诓她主动献身一次。
颜雪染亲够了就跑,这会儿已经溜到浴室边了,萧北寒明知她不好意思,还故意逗她。
“我就知道,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了!”
浴室的门关了又开,露出一张素颜,没上妆的颜雪染看起来像是未成年人,萧北寒坐在明代雕花椅上冲她挑眉,颜雪染吐了吐舌,把每个人咬得清清楚楚,“对啊,我早就想糊你一脸口水了!”
“砰!”
她刚说完,浴室门就狠狠地关上,再一听,已经上了锁,萧北寒纵容地笑笑,走向窗边,看外面一地的鞭炮残骸,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窗。
两人下楼的时候,暖暖还没起来,何梦思已经在下面坐着了,萧老太爷让人出去把自家花园上的鞭炮扫了,免得给人添麻烦,颜雪染微微诧异,没想到爷爷竟然还挺有公德心的。
何梦思一看他们下来了,便立刻招呼他们过去,顺道对着佣人说:“快去把小姐叫起来,大过年的,怎么能让爷爷等着她?这都几点了。”
“别别别”,老爷子赶紧拦下,“昨晚睡得晚,早上又一直放鞭,暖暖睡得不踏实,就别去打扰她了。自从开了那间公司,一年到头也没个轻松的日子,今天过年让她睡吧。”
何梦思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老太爷。
“吃完早饭就回去吧,暖暖说今天要让我观摩一下,看看她是怎么做衣服的,我也不好拒绝,就让她陪我吧。这两天你们估计也要到处走动走动,就别把心思放我这儿了。我听说有人初三要订婚?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大正月的办这事儿。”
“是沐家的千金,至于原因嘛,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方便打听,既然邀请了我们,我就过去看看,暖暖随性惯了,不一定会去,我总要去撑撑场面。”
老太爷附和道:“我听说沐家比不上从前了?北寒,做生意要懂得取舍,咱们不能面面俱到,总要给别人一条活路,你做的越大,就越是危险,所以还是适可而止吧。”
“爷爷说的对,可是我跟沐家合作,有钱一起赚,这样不是很好吗?”
“恩,随你吧。”
碍着老太爷的面子,颜雪染不好直接问出来,可萧北寒一直看着她,难道这事儿跟她有关系?
木家?沐家?!
她从来没把海岳放在心上,连带着对沐遥也没兴趣,早就想到沐遥一定是个高枝儿,要不然海岳也不会上赶着凑过去,却不知道沐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用眼神询问萧北寒:此沐家真的是彼沐家吗?
萧北寒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回头再解释。
颜雪染摇着头笑笑,沐遥泼了自己一身咖啡,虽然狼狈了一点,她倒也没放在心上,这次沐遥订婚邀请北寒,还是出乎意料的,那张求婚照被炒得沸沸扬扬,她相信沐遥一定知道。
这里面怕是又有什么文章吧?订婚,跟谁?
一行人吃完了饭就告辞,何梦思还有朋友要去拜访,就单独走了,颜雪染跟萧北寒上了车,冲着他眨巴半天眼,也不开口。
“有什么话,想问就问,你这么电我,我会忍不住。”
颜雪染红着一张脸,这人怎么不区分白天黑夜的啊,说话越来越像纪舒了,没个正经。“你说沐家,是指沐遥吗?她跟谁订婚啊?”
萧北寒让颜雪染枕在自己大腿上,昨晚睡得不踏实,这会儿正好补觉,用手指卷着她柔顺的长发,语带不屑,“你以为是谁?她那么欺负你,我会让她好过吗?”
“不是海岳?”
“海岳那种丧家之犬怎么能配得上沐家的大小姐呢?”
颜雪染眸光闪闪,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好奇跟邪恶交杂在脸上,表情看起来十分矛盾,“海岳应该被你整的很惨吧?不过我不关心这个,你说你给了他一百万才能让他厉害我,你说沐家会给多少呢?”
“我怎么知道?初三沐大小姐的订婚宴,你可以亲自问问她,有我帮你撑腰,没人敢怎么样的。至于海岳,我给他的都是他应得的。”
颜雪染做了个鬼脸,北寒阴狠毒辣的时候身上铺着一层高冷的光晕,看起来的冷峻成熟又值得托付,可无耻的时候,真是没下线啊!
她想到这里,又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精分”,就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到家的时候,萧北寒直接把人抱进卧室,市内安静也是一件好事,让雪染好好睡吧。
北寒揉了揉酸疼的肩,拿了药膏抹上,又换了一身运动装,昨晚陪爷爷打麻将,一直算牌,猜测爷爷胡什么,还要给他打过去,又不能让爷爷看不出破绽,果真是辛苦,爷爷是高兴了,苦得他腰酸背痛的——已经好久没这么熬夜了吧?
看颜雪染沉睡,他径直走到衣帽间,选了两件大方得体的礼服,各自搭配了鞋子,又去挑选了配饰跟手包,在模拟系统中输入颜雪染的照片,然后把选好的东西配上,直到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去找了吴嫂。
“少爷,有什么吩咐?”
萧北寒把东西递给了吴嫂,“把这几件衣服干洗了,洗完之后放放味道,后天雪染要穿,她不喜欢干洗的味道。另外,找人把配饰清理一下。另外,你记住我是怎么配的,到时候别出乱子。”
“好,少爷真是细心,后天要用的,今天就准备好了。”
要不是雪染的事情,他才不会这么上心,萧北寒伸了个懒腰,决定趁热天气好,出去跑个步,“给你们的红包发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少爷放心吧。对了,小姐怎么没回来?”
“她在陪爷爷呢,我出去跑个步,带了手机,要是雪染醒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
此刻,在郊区的别墅中,暖暖正看着手中的材料发呆,这些报表她根本就看不懂,葛冰已经给她恶补了会计常识,可她还是有心无力,勉强知道公司是在赚钱,赚很多钱,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叫固定成本?所有者权益是什么鬼?累计折旧是什么地方折的?
电话来的毫无预兆,暖暖一看是葛冰,顿时又头大起来,唉,怎么别人做起来就那么容易,自己就什么也看不懂呢“喂?”
“喂,亲爱的,看的怎样了?需不需要我再跟你解释一下?”
“不怎么样,你可能需要从头跟我解释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亲爱的,咱们一定要用这种办法算计颜雪染吗?就不能简单粗暴一点吗?”
葛冰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这时候可不能让萧暖暖放弃,这可是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暖暖,咱们不是在算计她,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啊!”
“我的利益?”
“你想啊,x-cherry名义上是你的公司,可实际上呢,你的股份才占30 %,这算是你的公司吗?你昨天不是还跟我抱怨说,伯母对颜雪染的态度特别好吗?你想想,要是你跟颜雪染之间有冲突了,伯母会帮谁?”
暖暖很是反感这种话,毫不犹疑地反驳:“我可是妈的女儿!她颜雪染算什么!”
“对,谁说不是呢?”葛冰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的铺垫差不多了,于是“循循善诱”,继续自己的计划,“可是暖暖你要知道,颜雪染她是律师,巧言善辩,你能跟她比吗?我听说她还有注册*,你手里的报表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刨除亲情的成分不说,单从专业的角度你能跟她比吗?”
“我……”
“你现在不把公司变成你自己的,回头颜雪染在伯母耳边吹吹风,把伯母拉到她那边去了,两人加起来65 %的股份,那你这日日夜夜埋头苦干有什么意思,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吗?X-cherry是你的心血,跟你的孩子一样,你就舍得这么拱手让人?”
“不行,绝对不行!”暖暖一想到颜雪染可能拿走自己的公司,就觉得怒火中烧,连理智也抛到角落了,她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仇恨颜雪染身上,以至于忘了观察自己身边的人,“你说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电话那头的葛冰笑得意味深长,缓缓地说道:“暖暖,你现在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