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
秦炎神色专注,双眸如钉子般紧紧盯着身前的羊皮纸,脸上忽而露出淡笑,忽而沉思,神色变化不定。
一旁秦天桑歧黄父女三人默不作声,静静观看着秦炎,似乎想要从秦炎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而地上的一滩血也早已被桑青清除干净。
转眼间一刻多钟悄然而逝。
秦天看着秦炎目不斜视的秦炎,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对着一旁的桑歧黄低声道:“这小子看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呀?如果呆会儿他喷出一口血也就罢了,怕只怕脑力消耗过甚,到时脑子出个什么毛病就大大不妙了!”
闻声桑歧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沉吟片刻后才低声应道:“秦兄弟且莫急!我身上还有些三品疗伤丹药,若是呆会儿秦炎真出何状况,我给他服下丹药便是。如今他应该已经进入了顿悟状态之中,如果我们此刻打扰他,恐怕会让他前功尽弃的。”
秦天闻言脸色稍缓,向着桑歧黄默默地点了点头, 但是望向秦炎的眸光却多出了几分凝重。
半个时辰后,秦炎的眸光终于从羊皮纸上收了回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阵图,看了这么久也没有参透。若是想要彻底参透,估计要一年半载才行了。”
“唉!可惜了,老夫还以为秦炎你能够参透此阵图呢!看来兜率天的东西不是我们这些欲界天的人能够参透得了的。罢了,既然如此,明天你就为我炼制一件普通的法器行了。”桑歧黄见状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道。
“臭小子,装模作样了大半天,竟然也没有悟透,真是让为父失望。本来我还指望着你若是悟透了这阵图,也给为父炼制出一件同样的法器,好让我用来炼器呢。”秦天双眸一瞪,脸色黯然道。
“炎哥!没关系!这阵图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的修者能够悟透的。本姑娘也不要求你用这羊皮纸上的阵图炼器,你只要为我炼制一件普通的血炼法器,本姑娘就很开心了。”桑青见状美眸一转,向秦炎轻点螓首地安慰道。
就在此时,秦炎嘴角一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道:“虽然我没有悟透这羊皮纸上的所有阵图,但是还是将最表层的那一层阵图悟透了。若是你们不嫌弃表层的阵图太过浅薄,我倒是可以为大家试着刻绘到法器上面。就不知道你们可有此意?”
“胡说八道!明明这阵图上只有一幅图,又哪里分为多少幅阵图了?你莫要因为我们几个看不懂阵图,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地糊弄我等,小心我再给你几个栗子!”见状秦天双眸一瞪,勃然大怒道。
话声方落,秦天右手一探而出,作势就要在秦炎额头上来上几个爆栗,不过其右手才伸到一半,就赫然发现自己右手上那仍然红肿的中指,不由得脸皮一抽,悻悻地收回了右手,但仍然狠狠地瞪视着秦炎。
见状秦炎嘴角一阵抽搐,一幅欲笑不敢的模样,最后索性低下头,嘴角一冽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靥,嘴中却道:“哦,刚才我好像见到一只老鼠跑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真有老鼠。嘻嘻!”
一旁桑青却是早已转过身去,玉手一把捂住嘴巴,娇躯一躬,发出“唔唔”的笑声。
见状秦天老脸一红,转身就要找来棍子,却被桑歧黄一把拦住道:“秦兄弟,且莫急!虽然我也只是在这羊皮纸上看到了一幅图,但是我们都只是看了几眼便承受不住,而秦炎侄儿却能够观看这许久而无事,说不定比我们多看出一些什么来也说不定。反正如今炼制法器的材料够多,就让他试着炼制出一件法器来再说吧。”
“好!臭小子,若是不想挨棍子,现在马上去用这阵图炼制出一件法器来证明你不是胡说八道,否则小心你的屁股!”闻声秦天转向秦炎,声音如雷地吼了出来。
“炼就炼!虽然这表层的阵图依然比普通的法阵阵图要复杂得多,但以我的手艺,只要认真一点,多半还是能够将它炼制出来的。对了,桑伯父,这羊皮纸借我多观看几天行不行?这上面的阵图实在太过精妙,若是就这样放弃,实在太可惜了。”秦炎丝毫不示弱地回应,话到一半,秦炎却转身对着桑歧黄道。
“呵呵!这羊皮纸我一看就晕眩吐血,留着也是没用。秦炎你若是能看懂,就留着看吧!不过哪一天你真要看懂了,可要用其中的阵图来为伯父炼制出一件法器哟。至于现在就炼制法器,这种气话说说也就罢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你在大明山脉中也累了一天,不如洗洗睡了吧!”桑歧黄见状摆了摆手呵呵笑道。
秦炎见状不由得大喜过望,向着桑歧黄拱手一揖地恭声道:“好!多谢伯父成全!既然如此,伯父在此稍候,侄儿这就到火炉房为你打造出一件法器来。”
话声方落,秦炎立即转身冲出客厅侧门,已然到相邻的火炉房去了。
见状桑歧黄一怔,旋即一脸歉然地向秦天摇头道:“唉!秦炎侄儿倒是急性子,说做就做!只是他刚从大明山中回来,现在又要熬夜炼器,这让桑某于心何忍?不如秦天兄弟你劝一下他,让他明天再炼器吧!”
未料秦天对桑歧黄的话语恍若未闻,兀自捋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之色地喃喃低语道:“臭小子,说炼就炼。莫非还真被他从羊皮纸上看出了一幅图不成?”
“爹,你与秦叔在这候着,我要去看看炎哥如何炼器!”一旁桑青见状向桑歧黄道了一声,娇躯一转就要转身离去。
不过桑青甫一转身,就被桑歧黄拉住了衣袖道:“看什么看?炼器时需要全神贯注,那幅图又那么复杂,若是万一你打扰到秦炎了,让他功亏一篑怎么办?何况炼制一件法器恐怕要一整天也未必能够完成,难道你要整晚陪着他在火炉房中?”
“哦!那就算了!那我先去给你们烧好热水,一会儿大家洗澡了好睡觉。至于炎哥吧,明天早上等他收工了我再为他烧一锅水。”桑青闻言撇了撇嘴,旋即向桑歧黄与秦天一躬身道。
话声方落,桑青就转身向厨房走去,留下桑歧黄与秦天两个中年汉子面面相觑地伫立在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