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回洋楼一趟看看,或许这次,有重大收获!”
苏湮岚说着就拉起温韶华的手,二人朝着洋楼匆匆走去。
就在他们重新回到四楼的时候,那一具放在衣柜的尸骨却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那个女孩还木木呆呆地站在墙角,身上的裹尸布和皮肤粘合在一起。
“尸体不见了!”
温韶华看到后惊讶地大喊。
他把目光在整个房间都扫了个遍,却硬是没有找到徐家夫人的尸体。
苏湮岚站在一边说道:“这动手还真是快。”
温韶华坐到了正中间的大床上,双手撑着头,说:“但是也说明了凶手一直在暗中窥伺我们,他一直都在洋楼里面。”
一而再地被这个凶手戏弄,他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挫败感。
“不要灰心,这个人十分狡猾。我们现在也并非毫无进展。”苏湮岚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温韶华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女孩。
“你之前说她就才是徐夫人的女儿?但是我们要怎么证明?”
苏湮岚为难地摆弄了一下这个女孩身上的裹尸布,“本来我是想将徐夫人残存的尸骨和她一起作法,看看可不可以产生联系。但是现在徐夫人的尸骨不见了。”
本来还有点眉目的案子再次走向了死胡同。
温韶华拧紧了两道浓眉,凑到女孩面前,盯着她那一只血红眼球和被黑线封住的嘴巴看,然后转头问道:“阿苏,你看看她怎么被封住嘴巴了?如果把黑线剪开,她是不是会说话?”
苏湮岚闻言一怔,转而失声笑了出来。
“我并不是很懂降头术,要是我说错了,你可别老取笑我!”温韶华被她的笑声所刺激到了,连忙给自己辩解。
苏湮岚却摆了摆手,朝着温韶华莞尔一笑,说:“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好聪明,这个办法是真的可行,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我还一时间没有想到呢。”
阳台里透出的阳光已经不似中午那般的灿烂夺目,随着黄昏的到来变得暗淡柔和,落在苏湮岚的脸庞上就像是替她蒙上了一层浅黄色的薄纱。
她那双细长的凤眼俏皮地眯起,弯弯如月牙,仿佛带着少女的天真。
温韶华一对幽沉沉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庞,瞳仁深处也亮起了细碎微光。
苏湮岚伸手把女孩嘴巴上的黑色细线一条条地扯开,一边说道:“我将她的嘴巴打开,用回魂术就可以让她残存的意识回来,告诉我们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细线被拔出,女孩被割去了上下嘴唇的嘴巴也露了出来。
下一刻,她一直木木呆呆的脸竟然开始动了,先是正中间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便是那嘴巴也开始打开,露出口腔。
只见里面被剪去舌头,牙齿也被拔了个干净,从这样一个嘴巴里传来了“呜呜压压”的声音。
苏湮岚震惊地看着这幅情景,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
到底这个女孩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这般残忍地对待?
温韶华看向苏湮岚,说道:“她这样说不出话啊。”
苏湮岚从腰间拿出一张道符,贴在女孩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地读了一大段音节怪异的咒语。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道符之上也亮出了莹莹金光,直至笼罩了那女孩的全身。
一个透明的魂体从女孩的体内慢慢浮出,竟是一个不足三个月大的婴儿。
婴儿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住,一张嘴也是被同样的黑色针线所缝合,只是一对眼珠子还留在脸上。
幽黑发亮的眼珠子透着灵动的光芒,并不像之前的木木呆呆。
好歹毒的手段!
就算是不懂法术的温韶华也看得出这个婴儿是受人诅咒,强制把它禁锢成这个模样。
“这是用制作古曼童的方法,来束缚婴孩的灵魂,狠狠折磨婴儿使他们含恨而死,最后就会成为最为阴邪的怨婴。这个留下来的是那个怨婴的善念。”
苏湮岚说完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嘴上轻轻一点,继而那些黑色针线便自行掉落,轻声问道:“现在没有人再伤害你,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住在这里的女人是你的母亲吗?”
婴儿点了点头,然后飘到了床上,伸出两只被锁链铐住的手抚摸床被,眼神里流露出哀伤。
只听她的声音慢慢传来:“我是徐家的大小姐,徐媛媛,才刚出娘胎我就被人抱走,然后变成怨婴,住在天花板夹层里。”
“是你从天花板往下偷窥你的母亲吗?”温韶华问道。
婴儿不置可否地说:“我没有这么做。她是我娘,但是另外的一个我很恨她,一直想着要杀死她。”
苏湮岚从手里升腾起一束火焰,里面有一个人形蜘蛛在里面爬行。
是被怨婴附身的“老陈。”
苏湮岚朝婴儿问道:“你说的另外那一个是她吗?”
婴儿点了点头,“她一直很恨娘亲,你们把天花板打烂的时候,也把她给一起放出来了。”
温韶华问道:“你们两个一直住在这里多久了?没有离开过?”
婴儿还是点头,“我们自从被做成这个模样就共住一体,留在天花板上很多年了没有离开过。”
但是按照之前徐媛媛所说,她所在的三楼也看到了鬼眼。
“你没去过三楼?”温韶华看向了楼顶被凿穿的天花板。
婴儿拉出身上的锁链,说:“我们一直被锁链束缚着不能离开身体,不可能去到三楼。”
“徐媛媛从头到尾都是说谎。”
苏湮岚目中泛起霖霖冷光,就像是霜雪覆盖的冰面。
“看到眼睛的人从来都不是她,而是徐夫人,从一开始那个假的徐媛媛就是设一个局骗我们来这里。”
婴儿悲伤地垂下眼帘,“她是个骗子,就是她把我从医院抱走,我早就说了我才是徐媛媛。”
现在的“徐媛媛”也就十几岁模样,当时怎么会抱走真正的徐媛媛?
时间再次对不上号。
正如整件案子开始的时候。
一时间满室的空气陷入胶着,寂静的没有人再发出一句话。
苏湮岚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胶着:“她这些年也是保持这个模样?没有变老?”
婴儿睁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惊惶不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