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胡骑兵人的锐气在汉军强劲的弩箭下消亡殆尽,刚才喊得如山一般响亮的保家卫国的口号也随之烟消云散,每一个人都在忐忑不安地考虑自己的退路,他们本来都是普通牧民,如何保住自己微薄的财产,才是他们所关心的头等大事。
而杀敌激情在一场血腥的箭雨中消失,开始让他们有一种畏惧的感觉,许多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杨千万,为什么在进攻时刻他却躲在后面,氐胡骑兵的激情和狂热被汉军的箭雨无情地击碎后,他们开始冷静下来。
但这在杨千万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氐人斗志易消,唯有拿他们家人做人质,他们才会拼死和汉军作战。
杨千万战刀一指后面无边无际的帐篷,大吼道:“你们妻女父母都在后面,你们若不拼命,谁来保护你们的妻女?他们将成为汉人的奴隶,你们的父母被杀,妻子被淫辱,儿女被出卖,你们的人头则成为敌人的战果,挑在高高的竹竿上。”
杨千万带着嘶哑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他每一句话都深深打动氐胡骑兵,使他们刚刚消泯的斗志又再次燃烧起来。
数万骑兵举刀大喊:“绝不后退!”
杨千万再次挥刀大喊:“为了草原的荣誉,击败他们,杀绝汉军!”
“杀绝汉军!”
数万人大喊,战马奔腾,数万骑兵如一片片乌云,在狂风的劲吹之下呼啸而来,大地在颤抖,草原在无助的哭泣。
刘璟立马在一座低缓的草岗上,冷冷望着铺天盖地杀来的氐胡骑兵,他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弓弩军后退,重甲步兵准备!”
六千弓弩军如潮水般后退,俨如大幕拉开,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八千重甲步兵,他们排列成八派,一排有千名重甲步军。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手握一柄两丈长的斩马刀,身上披挂闪烁青光的重甲,脸上只露出一双异常冷漠的眼睛,仿佛一群猎人,冷冷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在八千重甲步军身后,是三万长矛兵,每人手中端着一丈五尺长的锐矛,排列成三座巨大的方阵,他们的主将魏延已经传达了汉王的命令,从背面包抄氐胡骑兵,防止他们逃脱。
“咚!”鼓声敲响了,缓慢而有力,“咚!咚!”伴随着沉重的鼓声,重甲步兵一步一步向突杀来的氐胡骑兵骑兵靠近,每走一步都是那么震人心魄,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气势如山。
这时,氐胡骑兵中杨千万大喊一声,“冲上去!”
氐胡骑兵骑兵骤然加速了,他们知道只有杀退敌军才有生的希望,保护家人的本能让他们拼命了,他们高举长刀,舞动长矛,疯狂地向汉军冲击,俨如暴风骤雨般冲来,重甲步兵却如大山巍然不动。
刘虎身披重甲,手执手执长约一丈九尺的斩马刀,浑身上下只有双眼露出,眼睛里射出森冷的目光,在他身后列队站着八千名重甲步兵。
八千名重甲步兵千人为一排,一共六十排,前后相隔一丈,全部都已换上了重甲,八千人队列整齐,俨如铜墙铁壁,杀气凛然。
氐胡骑兵速度越来越快,马蹄声似奔雷,气势俨如惊涛骇浪,冲毁一切、披靡一切,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暴烈向密集防御的汉军士兵猛冲而来。
汉军前三排重甲步兵一起蹲下,紧紧聚集,战马刀刀柄插入地面,三千把长长的刀刃斜刺前方,俨如一片密集的刀林。
狂风暴雨般的骑兵杀至汉军眼前,骑兵的战术是要冲开敌军的阵型,杀入敌军腹地。
但他们看到了却是一片寒光闪闪的长刃,锋利的尖刺对准了他们胸膛,前面骑兵已收势不及,惊恐得大喊起来,不少人闭上了眼睛。
血雾轰然蓬起,惨叫声响彻草原,氐胡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没有渗入汉军阵型,被三千把锋利的斩马刀挡住了,近三千骑兵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他们被刺穿在尖刃之上。
刘虎将斩马刀高高举起,八千重甲步兵同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吼声:“杀——”
刘虎斩马刀一挥,八千重甲兵发动了攻势,如墙推进,气势凝重如山,向铺天盖地的氐胡骑兵步步杀去。
氐胡骑兵也挥舞长矛,刺向重甲步兵,杨千万侄子杨达一马当先,他挥动着长矛,大吼一声,分心便向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军首领刺去。
重甲步兵首领是大将刘虎,他大喝一声,凶猛的斩马刀迎头劈下,刀势凌厉,顿时将冲到他面前的杨达连人带马劈为两半,血光飞溅,内脏横流。
重甲步兵长刀挥舞,步步推进,刀光血影,或劈或刺,所向披靡,氐胡骑兵骑兵断头残躯滚滚落地,惨叫哀号声响彻草原,在他们两边,汉军箭如飞蝗,让他们死伤惨重,受伤落马的氐胡骑兵跪下地上苦苦哀求,但仍被列阵而上的重甲步兵劈成碎片,血流成河,尸横累累,草原上成了人间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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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丘之上,刘璟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草原上的屠杀,残阳如血,余晖将草原染成了红色,到处是绝望的惨叫声、凄惨的哭喊声响起一片,刘璟丝毫不为所动,他身边的王平有些不忍了,低声劝道:“殿下,不如接受他们投降吧!”
刘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王平噤声,不敢说话了。
“传我的命令,骑兵出击!”
一支火箭高高射上天空,划出一条长长的黑烟,这是出击的命令,在十几里外的一座草丘之后,八千汉军骑兵早已集结待命,当这条长长的黑烟划过天空之时,马超一声历喝:“出击!”
八千骑兵同时爆发出一声呐喊,战马奔腾,长矛闪烁,向氐人大营铺天盖地杀去,氐人大营就在十里外,只有不到三千骑兵护卫,当黑压压的汉军骑兵出现在不远处时,整个大营象炸开窝一般,妇女抱着孩子拼命奔逃,老人跪在地上,向上天祈求,更多人是躲进帐篷,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三千氐人骑兵迎战而上,瞬间和汉军骑兵撞击在一起,汉军骑兵兵分两路,马超率五千骑兵和氐人骑兵激战,马岱则率三千骑兵杀进了氐人大营,战马奔腾,大帐翻滚,骑兵一路疾奔,追上了逃跑的妇孺,迅速将他们包围,威逼他们返回大营。
在大营外侧,马超率领汉军骑兵结成一队队骑兵阵型,将氐胡骑兵分割击杀,汉军骑兵在骑术上或许不如对方,单打独斗也会弱于对方,但他们训练有素,阵型整齐,利用集体的力量和氐胡激战,作战效果就完全不同,更何况汉军兵力要远远强于对手。
大营内传来的哭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哭声震天,使氐胡骑兵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要奔回大营,却被汉军骑兵包围,长矛挑翻下马,箭疾如霹雳,长刀劈砍,血光迸射,氐胡骑兵死伤惨重,除了弃矛投降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天色已近黄昏,远处主战场的激战进行到了白热化,号角呜咽,战马嘶鸣,长刀声铮铮,马蹄声如雷,斩马刀挥砍,血雾弥漫,遍地人头翻滚,残肢断臂,堆满了草原,八千重甲步兵如铜墙铁壁般层层推进,杀得氐胡人仰马翻,节节败退,而三万长矛军结成三座大阵,从后面包抄,截断了氐胡骑兵逃跑的归途。
氐胡骑兵死伤已超过一万人,士气低迷,败象已现,杨千万在队伍中大急,无论他怎么叫喊,都已经没有了作用,战场的叫喊声早已淹没了他的嘶哑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至,带着哭声禀报道:“大王,汉军骑兵杀进了我们的大营,我们护卫兵死伤惨重,抵挡不住了。”
杨千万俨如被惊雷劈中,顿时惊呆了,他的三个幼子都在大营内,杨千万发疯般地大叫一声,调转马头便向回奔逃,数百名侍卫骑兵跟着他逃走,他们从西南角两支长矛方阵的接缝中奔逃而出,向氐人大营逃去。
但只奔出数里,迎面杀来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为首大将正是马超,他们准备从背后袭击氐胡骑兵,却正好遇到了杨千万,马超一眼认出杨千万,大喊一声,“胡酋休走!”
他策马奔上前,挺枪便疾刺而来,杨千万认识马超,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掉头便逃,但已经晚了,只奔出十几步,便被马超追上,杨千万大喊道:“马都督,看在从前的交情,饶我一命!”
马超冷笑一声,“你去和阎王商量吧!”
他一枪便刺穿了杨千万的背心,杨千万当初毙命,被挑翻下马,马超上前割下他的人头,命人牵了杨千万的玉龙宝马,杨千万的侍卫见主公已死,皆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却汉军骑兵包围,在一阵密集的箭雨下,氐胡骑兵死伤大半,剩下数十人吓得下马投降。
此时,氐人大营被汉军袭击的消息已经传遍战场,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使氐胡骑兵最后一点士气迅速崩溃了,所有人都调转马头,拼死逃命,但他们却被长矛军和刀盾军团团包围,走投无路,外围的箭矢不断飞射而至,使氐胡骑兵死伤惨重,军心完全瓦解崩溃了。
这时,刘璟下达了结束战役的命令:“投降者可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在汉军催降官的大喊声中,绝望的氐胡骑兵纷纷下马跪地投降,千余名不愿投降,准备突围而逃的氐胡也被数千重甲步兵包围,斩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