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嗯,走了。”濮阳颢回到房中,箬璇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烦人的家伙是不是走了。
“怎么?他真的叫你去救他爹啊?”斜眼看了一下自家夫君,箬璇放下手中的游记,撑着下巴问道。
“你都猜到了,还问?你那个表哥除了这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求到你头上来。”
在箬璇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濮阳颢很自然的就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怀中搂着,而兰箬璇也很自然的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打住,我可没有这么厚脸皮的亲戚,那个只是兰颖宁姐妹俩的表哥,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只小手覆上濮阳颢的嘴,不让他再胡说,箬璇瞥了瞥红唇,不屑的说道。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有人当时可是‘表哥表哥’的,叫得挺亲密的,且被人搂搂抱抱了不但不反抗不说,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娘子了。”
不知为何,自从看到陆贸阳之后,濮阳颢的醋劲就越来越大了,显然他没有忘记当年陆贸阳色眯眯的眼神,自己娘子被这等渣人觊觎的感觉真不好。
“哎呀呀,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会记得啊。而且当时不还是陆凤怡做主嘛,不装乖点哪能活得那般舒坦啊。”虽然她当时也舒坦不到哪去,但总比硬碰硬的日子过得舒服。
“等等,有点不对劲。好啊你,原来当时你就已经注意到我的‘水深火热’了,居然还袖手旁观,让我自己面对陆家的几个恶心人。”
叉腰瞪目“怒斥”道,箬璇伸手假意要去就濮阳颢的耳朵,惹得他一阵闪躲。
“娘子,冤枉啊,为夫当时不是还没心悦你嘛,旁人的事情当然不会管啊,省得又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女子缠上。而且好几次为夫不过是无意中看到罢了,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若是知道是未来娘子的麻烦,为夫定会帮你解决的。”
委屈的表情,配上这般委屈的声音,活像一只大型的巨犬在跟主人撒娇,让箬璇不觉停下了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也是,若这个人是那种热心肠的人,看到什么人有难都去救,从而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人回来,那就不是他了,而她或许也就不会喜欢上他了。
“好吧,看在当时你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过你了,可日后……”
“娘子请放心,若是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有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对你有非分之想的话,谁敢让你受委屈的话,不用你出声,我就先废了他们,男的让他断子绝孙,女的让她一辈子伺候男人。”
不等箬璇把话说完,濮阳颢就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哪个该死的敢动他的宝贝,他就让他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喏,这可是你说的哦,那以后你要保护我的。”
轻轻地搂住濮阳颢的脖子,箬璇巧笑着靠上他的胸怀,蹭了蹭,甜蜜的说道。
“嗯,我说的,这也是我的荣幸。”
双手轻轻的回抱箬璇,亲吻着箬璇的发顶,濮阳颢闻着独属于箬璇的香味,温柔的说道。
“殿下,世子爷来了。”
就在两人静静的享受着独处时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只听管家小声的通报道。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忿忿的嘟囔了一句,濮阳颢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我知道了。”
“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的给我呆在房里,别乱跑。”亲了亲箬璇粉嫩的脸颊,濮阳颢说了句,等听到箬璇的答应,终于满意的起身,黑着脸走了。
那小子自从半年之前回京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还三天两天的往他这里跑,美其名曰看看许久不见的好兄弟。
可是都大半年过去了,再久不见的人这回也该看腻了吧,他不觉得腻,濮阳颢自己都觉得见他见腻了。
而且他来就来呗,还时不时的出现在他娘子面前,再“无意”的露出那种那么温柔儒雅的笑容,显然完全与他的德行不符,这究竟闹得是哪门啊,勾引良家妇女也不带这样的,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即便濮阳颢自己心里明白,濮阳羽玄并没有什么恶意抑或是非分之想,但是他还是感到很不痛快,十分十分的不痛快。
真是日防夜防,自己人是最难防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半月过去,陆振刚终是被官府放了出来,只因找到了他被人诬陷的证据。
虽然这件事情中间,还扯上了一些瑜珰阁的问题,但是对于易林跟箬璇来说,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随手就将它解决掉了,可是……
“属下疏忽,请主子责罚。”
兰箬璇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单膝跪地的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起来吧,下不为例。”
这次的事情虽然是解决了,但是很多问题却暴露了出来,隐隐的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
这次被嫁祸也不能全怪他,谁会想到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下人会有这等能力,摆明了是早有预谋的,底下的那群人说白了是不拘小节,说严重了,很多时候就是莽夫,功夫高强、忠心护主却没有头脑,被人设计偷了令牌不知也是有可能……
“我不责罚你,不代表你没有错,只是现在这种时刻,我不希望再出一点事情,你懂吗?”
“属下明白。”低着头,易林的表情没有人看到,可箬璇心里清楚,他的自责。
“下去吧,好好管管下面的那群人,再有下次,责杖八十,以儆效尤。”箬璇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主子,属下告退。”
“小姐,您还好吧。”看着箬璇略微疲倦的神色,云儿很是担忧。
月儿小孩子气,没有想得太深,而雨儿时常处理的是阁中事务,不知道小姐的处境,唯她最为清楚,小姐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近来似乎所有事情都集中到一起发生了,若小姐不是阁主或许还察觉不到,现在就像有一张巨大的阴谋编织网向他们袭来,针对的可能不是瑜珰阁,但是取代它却是那个阴谋实现的一步。
“无事。”放下手,箬璇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假寐,脑子则没有一刻停止运作。
“小姐……”
“你们先下去吧。”月儿还打算说话,却被箬璇打断,让她们先离开。
月儿跟雨儿互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可也只能无奈的退下,小姐的命令她们从不违抗……
“殿下在哪儿?”
偷偷的回到房中,因为箬璇是以午休为由,趁着这段时间去瑜珰阁,故她唤了月儿进来伺候她“梳洗”,随口问道。
“回小姐,殿下被陆贸阳邀了出去,说是要感谢殿下的搭救之恩,由于您还在‘歇息’,所以殿下吩咐不用‘叫醒’您,他自个儿去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
结果到了夜深的时候,濮阳颢才回来,却不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回来,而是翻墙爬窗进的。
“你这是在干嘛?”箬璇沐浴出来,刚好就看到他爬窗的这一幕,感到十分好笑。
这人怎么进自己家门,还要爬窗?
似乎是看到箬璇心底的想法,濮阳颢走过去,搂住她还散发着沐浴后温气的身体,闻着她发间散发的香味。
“我要爬窗,还不是拜你亲亲表哥所赐。”虽然这么调侃箬璇,但是濮阳颢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淬着冰渣子,似要将人活生生冻死。
“胡说什么?再乱说话我就不要生气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下一下的抚着濮阳颢的背,兰箬璇尽力平息他的怒气,轻柔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被他气到而已,一天到晚就只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美人在怀,关怀的话语,濮阳颢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陆贸阳的为人,却越发的厌恶。
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好跟箬璇说,并不是不信任她,更不是要防着她些什么,只是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惹她跟着心烦为好。
“兰箬璇,你看着我的眼睛。”
第一次,濮阳颢叫了她的全名,没有玩笑,十分的正式、淡漠,让箬璇不觉从他的怀抱中出来,疑惑的照做,却发现他的眼中满是自己的影子,心下不由一动。
“嗯?干嘛?”
“你相信我吗?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听到什么,你都相信,我从始至终没有背叛过你?”
濮阳颢的眼神中带着期待,更多的却是忐忑、不安,脸上不显,但是透着薄薄的衣纱,兰箬璇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冷以及湿意,他的紧张。
当这一切的触动莫名袭来,箬璇几乎没有犹豫,就鬼使神差般重重的点了头,“嗯,我信你。”
似乎松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濮阳颢再度拥上兰箬璇,在她的脖颈间才啃咬了两口,就被兰箬璇一把推开。
一时间,濮阳颢闪亮的眼眸中染上了疑惑,还有委屈,“怎么?”
“你还好意思委屈,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说着,箬璇便嫌弃似的扇了扇风,伸出手来推濮阳颢进内间沐浴。
“来人,准备热水给殿下沐浴。”
“是,娘娘。”
不一会儿,几个丫鬟进进出出,很快便将沐浴的水准备妥当了。
“快去洗,熏死了。”一把将人推进去,箬璇转身就要走。
谁知却被人一把拉住,在她耳朵摩挲,“娘子,跟为夫一起洗吧。”
男子在耳边喷出的热气让箬璇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个透,想要挣脱男子的怀抱却被越发的抱紧,最终只好无奈的再次被带入水中。
“璇儿……”
“嗯?”
“夫人……”
“嗯?”
“娘子……”
“干嘛?”被濮阳颢叫到烦了,兰箬璇离开他吸住自己的唇瓣,瞪着濮阳颢,不耐烦的问道。
却不知她因动情而变得软绵绵的目光,在濮阳颢看来十分的娇俏,惹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