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齐盛二十年初,齐盛帝驾崩西去,二十四岁的太子君宇天即位,年号“天赐”,史称天赐帝。.ysyhd.
天赐一年春,西北邯郸小国来袭,西北边城总兵携领众将士奋力抗守,然小国来势冲冲早有预备,西北将士寡不敌众,且小国贼人手段卑鄙至极,竟挟持西北百姓做人盾,韩总兵与众将士拿贼人无法,一时之间相持不下甚至处于劣势地位,战火混乱,又有土匪横行,一时之间,边城财匮力尽,百姓民不聊生。
消息传来,天赐帝命镇国将军刘丞相之子刘志出兵讨伐,镇国将军却左右而言他硬是不接军令。见此,本龙心不悦的天赐帝勃然大怒,群臣一时惶恐。
然而,就在群臣你推我让之时,极少在朝堂露面的墨王自动请缨,领兵出征。此举一出,群臣哗然,一时之间,朝堂上下一片质疑指责,但天赐帝力排众议,当下不顾群臣反对,不仅当场转交了兵符,更是赐封墨王为“战王”。
墨王领命,三日后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到达西北,仅用半月便成功平叛乱匪,击退敌寇,又用半月将西北打理得整整有条,恢复了战前的祥景。自此,战王一名瞬时打响,群臣再也不敢轻觑这位年轻王爷。
战王得胜班师回朝,邯郸敌寇却在战王转身之际又来袭击。战王无法,只得长期驻军西北,威压敌寇。
时至今日,七月已过。
寒风萧瑟,又是一年冬来时。
为了不影响城内百姓的生活,二十万大军都搭帐城外。二十万大军被分成两批,一批进行操练,一批严待以守以防敌军突袭,两批轮流交替,既不误了训练也不会耽误了战事。
一顶帐篷内,一男子执笔沉思,时而在纸上添加一笔,时而又把写的东西划掉,反反复复。
突然,不知道触及了什么,君宇墨握着战笔的手有些颤抖,脸色也有些泛白。
烟烟……
手中的战笔坠地,君宇墨突然猛地揪着自己的心口——
多少次了,只要一想到烟烟,心就会绞痛得无法呼吸!
都怪他,若不是他的错,烟烟当时怎么会落涯,又怎么会离他而去?
刘家……他们只付出那点代价如何够?!
他的烟烟受到的痛苦,他都要他们百倍偿还!即便是国舅又如何?即便镇国将军又如何?无法让他们血偿,也必要把他们拉下朝堂高位!
说起来,他是否得感谢他们,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既然现在,他君宇墨已入朝堂,便定要有所作为!无法权倾朝野,也要令人闻之生畏!
——他要为烟烟,打出一片天下,让她随意玩弄,也无人敢指责!
可是……烟烟,你要何时回来?无法确定你的行踪,即便知道你安好的在某一个地方,我也无法放下心来……
烟烟,你说的,不会离开我……我信你,我会等你回来,吃得胖胖的,等你回来……
一直在君宇墨身后候着的星离,虽然心疼焦急,却也只能干在一旁站着帮不了忙。
每每这时,公子都不让他们靠近,公子说,这样痛着也好,以后就会长了记性!
公子把芷烟小姐……哦不,公子已经让他们改口叫王妃了。王妃一年前的那一场坠崖,虽然公子从不明说,但他们都知道,公子这是把一切的罪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啊!
可是……这怎么能怪公子呢?明明是那些贼人不对,老是喜欢来暗的……
公子对一年前他消失了几天的事情闭口不提,但他想,公子肯定是遇着王妃了,可不知为何王妃要离开公子,让公子一人吐血昏迷在那荒凉的原野上?
一年前,他们顺着记号找到了晕倒在那乱丛中血迹斑斑的公子,把人送回后又重新回了那一带搜寻。找到了一间房子,却已是人去房空。他们没有告诉公子,但公子这么透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公子醒来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呆呆地摸着一个锦袋,愣着出神。
无论他们与公子说了什么,公子既不回话也没有丝毫表情,只有提到王妃的时候公子才会有所反应。
那时候,公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王妃。”
当时他愣了愣,接着便对公子的话理解了过来。
公子几乎不吃不喝地征愣了将近半个月,每一次撤膳盘内的东西几乎不减……若不是蓝公子说公子的身上多了一道内力护体,恐怕公子此时已经……这种状况,直到半个月后,才被一封不知哪来的信打破。
那封信公子很是宝贝,经常会抽出来看,饭也吃多了不少,还会时不时地问他们,他胖了没?他是不是胖了?
他哽咽着点头……可是,公子怎么会胖呢?没日没夜地想着王妃……怎么胖得了呢?没有消瘦下去已经很不错了。
那一封信给公子带来了希望,但时间渐长了,希望也渐渐空落。后来,公子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如何,自动请命讨伐邯郸贼人。
他们想,这样也好,至少能转移公子的注意力。可是,没想到战事不但不能转移公子对王妃的思念,更是让公子患了这绞心病……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为何王妃会那么狠心地离开公子……他们只知道,在那之后,公子只要一想起王妃便会患这“失心痛”,只要一有人提及王妃,公子便会陷入茫然无限的痛苦中……他们不敢提王妃,尤其是在公子的面前。
可即便那样,公子自己还是每日都会想着王妃。午夜梦回,他口中唤的是王妃的名。辗转反侧,他对着王妃的物什对坐天明。
这样的公子,隐忍得令人心疼……他们不知怎么帮他,只能期盼王妃快点归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说!我又没说错!他就是个窝囊废!只会埋在女人堆里的窝囊废!”
突然,帐篷外传来了一阵喧闹。
星离脸色有些不好,急忙看向君宇墨道,“公子等等,可能是下面闹矛盾了,属下这就出去处理!”
可还没出帐篷便被君宇墨喝住,“让他进来!”
“公子,这……”
“让他进来!”君宇墨沉着嗓音再一次重复道。
“……是!”
那闹事的人很快被带了进来。君宇墨坐在轮椅上,冷然地看着他。
“说啊,怎么不说了?”
那粗犷男子被君宇墨凛冽的目光威慑住了,顿了顿,却又突然鼓起勇气来,“我就要说!我不仅要说,我今天还要骂你!”
“张成!”站在那粗犷男子身旁的一个略带书生气息的士兵急忙拉住他,抱歉地对君宇墨道,“还请主帅勿放心上,张成这几日脑子有些凌乱,他刚刚说的并不是主帅您……标下这便带他回去!”
“我不回去!”张成怒看着那士兵,粗暴地挣开他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直视着君宇墨道,“他们都不许我说,可我偏要说!你这算什么劳什子主帅?!终日放着敌军逍遥法外不说,还整日缩在帐篷里想女人!?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么?众兄弟们会跟着你也不过是你当了‘主帅’这个头衔,除去这个头衔,你就连屁都不是……哦不对,我忘了,你出征前还是个王爷呢!也难怪你会把战场当儿戏,像你们这种锦衣玉食惯了的王爷少爷,又怎么会懂我们这些百姓的苦?什么‘战王’?我呸!不过是浪图虚名罢了!”
不知是说完了还是骂累了,张成微喘着气,端起君宇墨桌上的茶杯一仰而尽,没看到他身后的袁良已经吓得白了脸。
星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着张成的目光也透出了些许敌意。公子素有洁癖,他竟然就那么用了公子的杯子?!
“骂完了?”君宇墨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没有!”张成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然后又抹了把嘴,接着又开始了新的一番数落,“这地方不适合你们这些奢侈的公子爷!这儿是战场,只有刀光剑影,这里是英雄的墓冢,将士们为国捐躯洒热血的地方,没有你们的温柔乡,更不是你们贪欢享乐的水榭楼台!想要女人,你应该回繁华的京城,回你的后院,若是你后院的女人满足不了你,你也可以去青楼!别来这里丢人现眼……估计你想着的那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也只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罢了……”
君宇墨一开始的脸色还好,可到了后来,便愈来愈黑沉。等到张成不再说的时候,他才再次抬头道,泠然开口,“这回骂完了?”
“是!”把心中的不快都吐骂了出来,张成觉得一直堵塞的胸口现在变得舒服多了,语气也微微变好了些。
“那好!现在该本帅说了。”君宇墨沉着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案。
张成只觉得那一下轻一下重地敲点,每一下都敲到他心里。他等着回复,却见那人一只低着头敲着木桌,明明不重,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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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知是花的时间不够还是如何,对这一章很不满意,但耳朵晚上有通选…也只能如此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