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
众人顿了一下,齐齐的向着赖二狗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眼就看见了猫着腰的沈家婆媳,见她们二人准备开溜,大家伙儿第一时间便冲上去,挡住了她们二人的去路。
月惊华一直注意着两人的动向,淡淡的道:
“二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我我……我忽然想到宝儿他饿了,得回家做饭去!”沈余氏磕磕绊绊的解释,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揪着衣袖。
“那还真是巧啊,二狗哥刚醒,宝儿就饿了啊?”
“……这我”沈余氏被问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紧紧攥在手心的衣袖都要扣出个洞来了。暗骂月惊华多事,怎么就没被那些个毒物给咬死啊!
见大家伙儿,都神色怪异的盯着他和沈孟氏,咬牙便迎上了月惊华审视的目光:
“你几个意思啊,我做什么,还要同你这小蹄子讲不成?”
“二娘做什么自然是不用同我讲的!”月惊华不慌不忙的说,一点儿也不生气:
“只是二狗哥他方才手指的可是你和二弟妹啊,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这……那……”
这这那那的,沈余氏急得舌头都在嘴里打结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完。
还是沈孟氏脑子转的快,眼见沈余氏招架不住了,连忙便扶住了她的胳膊,咬牙道:
“二狗都这样了,他说的话能信吗?”
“就是就是,瑾钰家的你可别不识好歹。那二狗他都成这副模样了,脑子定然也不清醒,他说的话能信吗?
况且他方才手指的方向,可不止我和辉儿家的。
你好歹也是沈家的媳妇儿,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我跟你弟妹,你还真是好的很啊?”
“是这样吗?”月惊华凉凉的问。
“那可不,那么多人呢。你个黑心黑肝的,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了?”
沈余氏是打算一赖到底了,反正赖二狗都已经这样了,横竖是活不了了,怕什么啊!
月惊华冷笑出声:
“既然二娘一口咬定,二狗哥他指的不是你们二人,那你们跑什么啊?”
堵截沈家婆媳的村里人,也回过味了,陈大娘最先忍不了:
“好你个黑心的玩意儿,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还想要拉我们大家伙儿下水。
难道不是你自己个做了亏心事,害怕面对二狗,才着急开溜的吗?”
“我我我……”沈余氏急得涨红了脸:
“你休要胡言,我沈余氏向来平易待人,可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简直就是……”
“我呸~就你还平易待人?”青川大娘先前还在为沈家婆媳说话,转眼间沈家婆媳,就想拉大家伙下水,那她能答应吗?
不待她将话说完,便破口大骂:
“沈余氏你说这话,也不怕云氏她听了,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找你吗?
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沈瑾钰他们的,大家伙儿可都看得明白。
还好意思说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简直可笑至极!”
“真是屎壳郎装相,没有人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也好意思说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沈余氏你自己个不觉得脸红,这我还替你害臊呢。多大的人了,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大家伙儿纷纷指责沈余氏,一口唾沫一个钉的,那叫一个激烈。
吓得原本要替沈余氏说话的沈孟氏,硬生生的又缩了回去。
沈余氏欲哭无泪,她的本意只是想说赖二狗所指之人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却无形之中,因为她的一句话,将村里人得罪了个遍。
眼看自己都要被大家伙儿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急忙道:
“那这会儿说的是二狗受伤的事情,你们提瑾钰他们作甚啊。
难不成我身为他们的二娘,还不能教导他们一二了?”
“教导一二?”
大家伙儿被她这无耻的行径,笑着气得岔过气去。
“就你也好意思说教导一二,要我说啊,二狗他被毒物咬伤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查,明摆着就是你们婆子二人整出来的。
不然的话二狗醒了,你们心虚什么?”
“就是就是,人二狗媳妇儿都说了。二狗昨日里见着她们婆媳上山了,还神秘兮兮的,不是她们还能有谁?
况且二狗他们方才也指认了她们,想抵赖,也无从说起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沈余氏全无还口之力。
急忙看向一旁沉着脸的里正,焦急的喊:
“里正大人您倒是管管他们啊,我这实在是委屈啊……”
“行了!”里正黑着脸,好歹也管了这么多年的村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沈家婆子有猫腻。
“二狗他都指认你了,沈余氏你还觉得委屈?”
“这这这……我……”沈余氏眼见里正没有要替她撑腰的意思,就急了:
“那话不能这样说啊,二狗他都那样了,多半人都认不清,怎么能说指的是我就是我啊!
再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本事弄来这些个毒物?”
越说越来劲,沈余氏索性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哎呦喂……大人你好歹也是咱们村子里正,是讲究证据的人……怎么能就因为二狗他受伤了,就合着他们一伙人冤枉我啊?”
“……你”里正恼了,这样无理取闹的妇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沈瑾钰不紧不慢的道:
“里正不妨从蛇和蛇篓入手!”
“蛇篓?”
里正眼前一亮,他被这妇人闹的昏头涨脑的,倒是将这一重要线索给忘了。
沈家村并没有捕蛇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养这些毒物。
所以只要查一下周边几个村子,再查一下今日里,村里又无外村人,就全明白了。
沈余氏一惊,下意识的看了沈孟氏一眼,咬紧牙关。
沈孟氏亦是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月惊华眯眼看着神色慌张的两人,唇角轻启:
“昨日里二弟妹家来客人了啊!”
“……你”沈孟氏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怪不得这女人这般沉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啊!
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握紧拳头,本能的替自己解释:
“可就算是如此,那也不能说蛇是我四叔的啊?”
“哦?”月惊华浅浅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道: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蛇是你四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