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机会

豪华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前,李天磊眺望华灯初上的京城城,盘算什么时候离开,在J城逗留这段时间,算是享受了有钱人的生活,让几个老战友破费了太多,于心不安,也该离开了,再想到两年没见她,没给爷爷上坟烧纸钱,归心似箭,迷离夜色的美完全被忽略。

晚上八点整,李天磊昨天新买的手机响起了音乐,接起电话是夏卫东,说一会要给他摆一桌,匆匆聊了几句就挂断了,半个小时后成国庆和夏卫东一同赶来,这两人要请李天磊吃饭,李天磊欣然答应,离开京城前也该跟从前的老长坐一坐,告个别,成国庆的司机已经在J城饭店三楼订好了包房,廖斌和李海龙正好赶来。

索性六个人凑了一桌,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有成国庆这正儿八经的师级干部坐镇,酒没多喝,六个人两瓶茅台,由于雷虎的事儿吃饭的气氛略显压抑,吃完饭李天磊和他的战友把成国庆和夏卫东送到了J城饭店门外。

成国庆上车前问李天磊:“天磊,是不是要离开J城回北西?我认识京城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总他想找个兼职司机的保镖你要想留在京城我给他打个电话,凭你的本事待遇肯定低不了。”

“谢谢成处长了,我不打算留在J城,从十五岁离家到现在七八年了,该回去了,或许回到熟悉的地方能干出一番事业吧。”李天磊微微一笑,委婉拒绝了成国庆的好意,他已拿定了注意要凭自己的能力闯一闯。

“恩,你还年轻,是该在社会上多历练,回了河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直接给我打电话,河西省军区有我的老战友,说不准能在关键时候帮帮你,别不好意思。”成国庆叮嘱了一句,上了猎豹越野车,夏卫东拍了拍李天磊肩膀,跟着上车。

李天磊一直等越野车在视野中消失才收回视线,这时候一辆大奔拐进停车场,停在前边不远,从车里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李天磊认识,正是去汉城监狱找他的中年人和魁梧汉子,此时两人恭恭敬敬跟在一个年轻人身后。

青年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休闲西装,器宇轩昂,在停车场保安唯唯诺诺低头弯腰后,还能礼貌地点头一笑,涵养城府都非常人所及,若是在夜店酒吧这厮定让那些春情泛滥的熟女心猿意马,让那些未经人事的淑女痴痴傻傻,他双眼扫过旁人时,李天磊从中察觉到了刻意收敛的优越感。

正如李天磊猜测,青年正是中年人曾提到过的“唐少”,唐家第三代里的佼佼,唐家祺,像他这个位面的公子哥把骨子里的张狂跋扈掩饰的恰到好处,已难能可贵,算个城府近妖的异类,气焰嚣张的京城顽主和只懂得甩钞票砸女人的二世祖与唐家这位比起来,道行浅了太多太多。

“唐少,真巧了,他就是李天磊,听说前几天立了功提前出狱了。”中年人推了推圆圆的金丝边眼镜,凑到青年身边低声耳语了一句,青年点头饶有兴趣打量李天磊,双眼渐渐眯起,几年来阅过很多黑拳场上的高手,见识过各大军区特种部队里的比武尖子,自然一眼瞧得出这些狠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没一个有李天磊如此硬朗冷酷的气质。

大概只有“老a”能磨砺出这样的人才,年轻人心里由衷感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想屈尊降贵主动走过去打个招呼,一个稚嫩声音已从京城饭店门口传来,“姑姑爸爸妈妈救我的叔叔在那。”

李天磊瞥了眼年轻人,转身寻声望去,那个曾令他窘态毕露的女孩拉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陪着一对三十岁出头气质很出众的夫妇走过来,男的庄重沉稳,女的高贵典雅,想来是那孩子的父母了。

“你就是李天磊吧,这几天我一直想见你可抽不出时间,今天还真巧了,在这儿遇到你这个大恩人。”男人伸手与李天磊握手,言语间流露很真挚的谢意。

“我救人是应该做的,你们不用这么谢我。”李天磊点头笑了,略显不好意思,暗暗打量面前的男人,言行谈笑举重若轻,非同一般。

“这是我哥和嫂子,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就和我们吃顿饭,省的我们一家人天天惦记着该怎么报答你。”杨薇薇妩媚笑道,言语甚为轻松,似乎根本不把只见了两次面的李天磊当外人。

唐家祺瞧见杨家夫妇对李天磊礼遇有佳,不由得一愣,杨家的老二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现任东江省常务副省长,他与杨家老大现任南海舰队副司令员的杨文志同是杨家这一政治派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部委大院里的年轻一代,没几个能入他法眼。

唐家大少又瞧见平日里对人冷淡的杨薇薇笑的妩媚,皱起眉头止步不前,他并不清楚建国门枪战事件的具体经过,当然也不清楚李天磊救了杨家的独苗,暗自寻思杨家人对一穷二百的李天磊这么热情,令人费解,这小子有点意思,或许提前出狱也是杨家在暗中推波助澜。

“我刚吃了饭,不打扰你们了,战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李天磊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再次像躲瘟神一样匆匆离去。

“叔叔又被姑姑吓走了。”小家伙很不满的瞪了杨薇薇一眼,杨薇薇哭笑不得,甩手给了小侄儿一个板粟,道:“小屁孩故意损你姑姑是吧?姑姑哪里吓人了尽胡说,他是自己心虚。”

小家伙委屈地撇撇嘴挪到妈妈身边,杨薇薇扑哧一乐,抬眼望向渐渐模糊的魁梧身影,腹诽:“这家伙有意思,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难不成把我当成是见了猛男帅哥就以身相许的花痴,怕粘糊上他?”

“是个好小伙,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采薇你清闲时间多,多注意一下他,大恩不言谢咱们杨家可不能忘恩啊。”杨薇薇的二哥叮嘱了一句,一家人走进J城饭店,李天磊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偶然的机遇让他走进了杨家人的视线。

廖斌和李海龙拦了辆出租车正在路边等李天磊,准备选个实惠点的kTV练练嗓子,李天磊刚走过来,戴眼镜的中年人跟着粘了上来,掏出一张精致名片,硬塞进他手里,笑容可掬道:“李天磊啊,这是我们唐少的名片,有需要就联系唐少,唐少说了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天磊捏着名片等中年人继续说来意,可人家只是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愣神片刻,没再多想,随意看了一眼名片便收起来,坐进了出租车,上流社会与他哪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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