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敢问刚刚这段话……是谁说的?”阮茉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半分情感色彩,有的只是淡漠、冷淡以及蔑视。
“你、你……”那个妇人一边尽力地将身体向后挪动,一边指着阮茉竹,支支吾吾地,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本来看着阮茉竹和几个男人进去了,再加上这儿原先是醉春楼,她自是自然而然地就想歪了,但是又怎会想到阮茉竹不仅脾气大,身边的侍女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这一下大意失荆州,让她十分后悔。
几乎不需要阮茉竹的指示,素儿的鞭子就已经抽了出去,在那个妇人的那张白嫩的脸上也是留下了一道鲜红的鞭痕。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说人家姑娘,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虽然说人家姑娘看起来也算得上是非常漂亮的,但是也不能这般嫉妒人家啊。”
“说到底还是良心和自信心作祟……唉!”
路过的行人议论纷纷,在他们看来,这妇女完全是自找的。若是这个妇女不如之前那般尖酸刻薄的话,或许这件事儿就不会发生,自己这些皮肉之苦,也可以完全免了。
这次连素儿都有些同情那个妇人了,她这次的下手没有很重,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休养一阵就好了,哪怕是脸上的那道伤痕,只要瘀血退了以后完全可以恢复原状。
这流言的力量素儿也是理解,虽然和她给那个妇人的皮肉之苦夹杂在一起真的十分难以忍受,但是素儿完全认为,那个妇人要受的苦,完完全全不像现在眼前看到的这般轻松……或者说是一般。
刚刚那个妇人辱骂阮茉竹的话素儿也听到了,不仅素儿听到了,那几个来装修的汉子应当也听到了,不仅如此,更甚的是,王爷安排在她们身边的暗卫也……
素儿在心中为那个妇人祈祷起来,你做什么不好,去辱骂王妃,要知道,王爷可以不介意别人辱骂自己,然而王爷对于辱骂阮茉竹的人是……虽然卫景南还没有处置过辱骂过阮茉竹的人,因为之前没人敢,但是在处理冥箐的那件事情上……
一想到素儿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看向阮茉竹的眼神中尽是敬佩。阮茉竹是素儿看到过的唯一一个让卫景南有惊慌失措,或者感觉局势不在卫景南手中掌握的的人。
“报!”一个暗卫从窗口落入了书房中,快步走到卫景南身前,单膝跪下。
卫景南正在愁思着怎么样才能讨阮茉竹开心,看到暗卫进来了,立马变成了原来的那般威严的模样,看着暗卫,淡淡而云淡风轻地问道:“有情况?”
暗卫似是有些恐惧,抬头看了卫景南一眼,旋即有慌忙低下,眼神中尽是惧怕和纠结。
“嗯?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卫景南微微挑眉,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疑惑,内心中却是涌上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属下……属下……”暗卫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卫景南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声音中尽是不耐和厌烦,只听见卫景南说道:“若是没事就退下!”
那个暗卫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一咬牙,说道:“王爷,王妃前去接手醉春楼,并且让素儿雇人对于醉春楼进行修缮,素儿雇的我们的人。而晋公主的母亲在经过时出言侮辱王妃,后来被素儿打晕,被我们的人拖走了。”
“晋公主的母亲……那个市井小民么?呵呵,侮辱阮茉竹呵!”卫景南呵呵一笑,眼底已是有寒芒闪过,“她怎么辱骂阮茉竹的?”
暗卫被卫景南的目光看得头皮一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碍于身份的特殊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将那个妇人所说的话了复述一遍。
“就是这样。”暗卫说完,正准备使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点,却突地察觉到自己身前这人儿身边的温度已经几近于冰。暗卫身子猛地一颤,非常符合时节和身份地乖乖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良久,暗卫感觉自己身前的王爷的身边的温度似乎降低了那么几分,正准备抬头。
然而头顶却传来了卫景南那威严而不让任何人抗拒的声音,声音中蕴含的是暗卫跟在卫景南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听到过的怒气和冰冷。
“她现在人在哪里?”
暗卫自然知道卫景南口中说的“她”是指晋公主的母亲,准备的长篇大论十分符合时节的进行数道过滤,暗卫回禀道:“现在就在王府地牢。”
卫景南眼神一暗,淡淡地说道:“你去把她安排到水牢,然后你守着她就好。”说着,卫景南起身,在暗卫惊讶而混杂着畏惧和尊敬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书房。
想起卫景南走之前说的那一句话,暗卫身子又是一颤,内心深处涌上了一抹怜悯,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去辱骂阮茉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一回,就算是晋公主……不对,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保不住你了!
卫景南口中的水牢是什么,暗卫最了解不过了,就是将犯人的身体钓起来,然后开闸门房门,让犯人的下半身浸泡在水中,然而上半身却是垂在那儿,离四周的墙壁都有一些距离,使犯人不能以头撞破墙而自杀。
牢房里的水一开始是一个月换一次,从第二个月开始一天换一次,牢房里的水还十分特别,类似于海水的那一种。当犯人身上的伤口腐烂生蛆时,一换水,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暗卫想想都觉得可怕。
然而最主要的是,没当犯人坚持不住,都会有专人将其从水里捞起来,喂几颗珍贵的丹药,又放回水里去。
上一次经历水牢的人,暗卫记得很清楚,是一个刺杀卫景南的非常嚣张的刺客,也是那次刺杀任务的头领。那个犯人在进入水牢后,前一个月有事没事都在叫嚣,然后从第二个月开始,哀嚎便每日每夜地在水牢中响起,十分可怕,最终却只坚持了三个月不到便死去。
在素儿心中辗转了千千万万个念头的同时,那个妇人在素儿、阮茉竹和一旁的路人的指指点点的压力下已经哭了起来。
阮茉竹冷哼了一声,看着那个妇人,然后环视了周围的围观的人群一眼,目光中竟是有凶光流露:“这醉春楼的地契现在在我阮茉竹,我阮茉竹想要拿来做什么不需要经过这长安任何一个人的过问,因为你们没有资格!你们可以猜测,但是麻烦记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尊严和人格!至于这醉春楼的地契为什么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