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十岁的你、二十岁的我
三、二十岁的你、二十岁的我
大二的暑假,天气热得要命。我和李亦舒,拖着笨重的行李往车站挪动。原谅我说挪动,因为我们俩给太阳晒得像两尾脱了水的鱼,拖着那骨灰盒一般的行李箱,像拖着自己的肚皮。
七月的天,沐浴半个小时的阳光,这火炉之城,真真是不愧他的名字。我觉得我想化在地上的口香糖,又渴又粘。车终于来了,我俩拼命往上挤,还是落后于那几个中年猥琐大叔,只能站着。
满满一车人,司机还是舍不得走,于是全车人炸锅了,“到底走不走啊。”司机大叔无奈启动了车,瞧见一对小情侣来了,忙又为他们开了门。♀好吧,我又作死地好奇心很强的看了一眼。这一眼,真真的伤了我的小心肝。
我拉着舒子往人堆里走了走,不愿被他们看到,感觉自己像是童话里黑天鹅,不愿看到白天鹅和她的王子。舒子见我难得不调侃,捅了捅我,我回头冲她来了个回眸一笑。她恶寒。
想看看几个月都没有见到的他,却是不敢看他旁边的姑娘。我想我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因为他们一起实在是太配了。
这时那姑娘也看到我们了,笑着叫我们,李亦舒,郭乔乔。完了,我看到他也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朝我们笑了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晶亮晶亮的,像柜台里的钻石一般,三分清冷,三分疏离,我想“彼齐之子美无度”也不过如此了。♀
舒子曾经听我这么说他,不禁补充道,还有三分气质,一分流水,可惜,可惜。我说,得了吧,可惜什么?她满是忧伤的说,“那只是个眼白和瞳孔的混合体罢了,情人眼里出眼屎。”我说,“你瞅瞅,我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看他的时候出的不是眼屎,我出的都是眼泪。”她切了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我对舒子说,我要今年找个男人,忘记郭子旻。
她说,行啊,晚上就给了个她学长的qq号来,这速度,真真的是太神奇了,太火箭了。于是,我就这样加了陈宇。说到陈宇,真真是博学多才,天文地理知道一大堆,十分健谈。大概是舒子和他说我最近失恋,他和我聊得特别欢。一上线就会不停地找我聊天,或者斗地主、打麻将。可,我就是觉得少些什么。
我和舒子说我觉得他好是好,就是没有那种feeling。她说什么感觉,矫情死了,我摇摇头,吸了满满大一口的冰镇可乐。我默不作声,又喝了一大口可乐,却不小心呛住了,咳得满鼻子都是可乐味,掏出面纸来,将嘴边的可乐擦去,说了句,这家的可乐真是难喝。
为什么喜欢他?大约是他笑起来很好看,大约是他说的笑话特别好笑,大约是他得瑟起来时眼睛里的点点星辰。
我十岁的时候遇到他,知道他叫郭子旻;十一岁知道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成了我的崇拜对象;十二岁的时候看到他在长跑比赛里拿了第一,真的好帅;十三岁和他一个班,看过他各种表情;十四岁时,远远地看着他;十五岁,我们即将长大,也即将别离;十六岁,再次相遇;十七岁,关于曹文轩的草房子;十八岁,我要忘记他:十九岁,我们终于踏上了不同的路;二十岁,我远远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勇气。
我总在想忘了他,可是十年的时光,已经是我年纪的一半了,镌刻在骨子里的关于他的一切,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夜里下了一场极大的雨,电闪雷鸣,极为豆大的雨珠敲着屋顶上的琉璃瓦,宛如金珠落玉盘。
我最怕打雷,打开电脑里的一部老电影,布拉德皮特的《燃情岁月》,苏格兰高地上的风景极美,矛盾而又挣扎的崔斯汀,他哭整个世界都在流泪。
电影放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感触太多,上新浪刷了个微博:徘徊在爱情、亲情之间的挣扎,极尽英雄色彩的主人公,估计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崔斯汀,他的身上有种野性的美,极尽缠绵又无限悲凉的爱情。早晨起来收到一个叫“你眼里的云朵”的评论:“只是,两人为何不再坚持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