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校广播台
自从在辅修课上遇见了乐雯,就开始期待每个星期三。我不觉得真会那么快就对她产生了什么情愫,以至于变得魂牵梦萦,只是觉得有这么个女生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略显枯燥的生活中,非常有意思,是一种清新的诱惑。
花卉欣赏课上,我们都在聊近一年论坛上发生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八卦对于乐雯这样的小女生还是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的。
我从小就爱听评书相声,已经具备了相应的添油加醋能力,再加上我天赋异禀,每次总能抑扬顿挫地向她诉说着那些陈年旧事。但凡需要有一个在幕后推动情节发展的人物存在,最后总是责无旁贷的落在了我身上,当然这种揽功的行为我都是轻描淡写不露痕迹,只是她在课后回味故事细节的时候会恍然大悟,原来我才是那个关键之人。
如果她课后真的会回味的话。
“我在你前面听你们聊,哦,说错了,乐雯她没聊,”阿哲有次很认真地夸我,“是听你给乐雯说故事,感觉你不去说评书太可惜了。”
“真的假的?”
“真的,你不去那行,真是评书界的损失,也是评书界人士的幸事。”
“那我哪天真要想办法去校广播电台毛遂自荐一下了。”
没想到没过多久,我真的有机会去校广播电台,当然不是去说评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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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旱鱼不止认了一个姐姐,乐雯也不是只有旱鱼这么一个弟弟,她还认识一个比我们小一届的男生,网名叫一世风。
和他姐姐乐雯一样,这个男生学的专业也是中文。他也不是沉湎于文字的古板之人,当我得知他能胜任灯光师工作之时,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后来才陆续知道,之前网络聚会和十大歌手那些需要用到东部大礼堂的活动,那些和剧务、灯光相关的工作他都参与了。
他也算是混迹于学校娱乐圈的,顺理成章地就和学校娱乐圈的宣传阵地——校广播台脱离不了干系,当然也和广播台的同学搞得火热。而我因为认识他姐,也慢慢和他熟络,进而也认识了一批常年混迹于校广播电台的朋友们。
校广播电台的主人之一,名叫李诗文,一个来自苏州的女孩,和一世风一样都比我们小一届,也是常年混迹于论坛的文学版块。按现在的评判标准,她就是一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她的网名叫双瞳剪水,很容易就能让人把她的名字、网名、文字联系起来。见她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是个温婉贤淑的小女人,言谈中流露出的是对幸福生活的渴望,这种情绪其实不用说都已经充盈着她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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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还有一男一女,都是文科的。我作为一个理科生,对学文科的人和专业划分并不了解,总觉得都是中文系的。后来才知道,分中文系也分中文、广告、管理之类的。
女生的网名叫Meunier,长得小巧玲珑,典型的上海精致女生。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但能保证你一定会听得清楚,一句话说不到一半就会微笑地露出两只惹人喜欢的酒窝。
我对这类女生,总是有好感的,记得我回来后就对明姐说,我发现广播台藏了一个美女,一个可以和你媲美的美女。
明姐假装嗔怒,“什么意思,你姐姐我是用来比的吗?”
“明姐,自从我见了你之后,我就没有觉得谁是美女过,”我嬉皮笑脸,“只是这个小姑娘确实长得很美。”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改天带我去看看。”
我想了半天,却记不起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经常去广播台,其他的我倒不怎么知道,才见了一次而已,不熟。”
明姐哦了一声就去忙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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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网名叫托词悲秋,戴着眼镜,文绉绉的,显然自我定位是知识分子,外表粗犷,内心细致。
双瞳剪水和托词悲秋,显然是互相仰慕的,在这种惺惺相惜的氛围里,彼此倾心都是在正常不过了。只是文艺青年的感情总是不太稳定,随着灵感而起,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他们比我们芸芸众生,更能从现象看透本质,及时自我否定,对可能有偏差的感情及时勒马于危崖。
在广播台这块地方,自然是文艺青年的聚集地,我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不过也尽力去融入这个不一样的世界,自己也并没有去思考有没有必要这样做,还好大家对我这个门外汉非常客气。
也许在他们眼里,能让一个外行领略艺术的美,就像普度众生一样的伟大。
他们没事就在一起讨论着文学,提起那些大部分我不认识的中国外国的作家名字,我只能干瞪眼。有时他们也会讨论音乐,大部分是摇滚,偶尔会蹦出一两个我认识的名字,譬如张国荣、张学友、李宗盛之类的,我就会很兴奋,总算有我听得懂的了。不过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听众,一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听众,对于安静的做出充满虔诚姿态的听众,他们总是欢迎的。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尽量避免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似乎一旦沾上太热门的名字,就会显得很没有腔调。
越是小众,越是能显得自己的纯粹和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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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托词悲秋在谈着吉他唱歌,我在那边再次扮演耳聋的听众,有人推门而入,居然是陈子阳。他看到我是座上宾时显示的冲击,和我看到他出现在这场合时的惊讶,是一样的。我在陈子阳眼里是个乐盲,似乎注定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阳春白雪的场合。我最早认识陈子阳,就是因为那首《许愿》和论坛上的文章,我是可以理解他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合理性。
但我原以为仅仅是存在理论上的合理性。
其实不然,陈子阳很早就和这帮人认识了,只不过熟悉程度却和我差不多。
既然知道陈子阳也经常来广播室,那他肯定认识那个Meunier。我找了个机会让陈子阳告诉明姐那个女生的一些情况,以证明我对那个女生的评价并无夸大之处。
“我和她也不熟,她也不常来,”陈子阳却一点都不配合我,“况且我觉得她长得也一般啊,就是很爱笑。”
明姐一听就更没有兴趣了。
陈子阳兴趣却上来了,“你这么关注她干什么?你喜欢她?”
我摇摇头,“总共只见了几次而已,连名字都叫不出。”
“就算你喜欢我也帮不了你,这个人我真的不是很熟,等我先搞搞熟,再来帮你推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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