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误伤
接下去的日子,我们就像回到了刚进大学时同进同出的样子。下课了一起吃饭,晚上心血**了,会一起去操场跑步打篮球。
去打篮球还有个原因,我上半学期报名当的体育部干事,终于转正了。随我一起转正的还有苏渡和罗伊,只有葛作军一人没有被通过。按照李长征说法,岑梅觉得这人虽然很聪明,但心眼多,怕李长征管不住。
转正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组织一次篮球赛,五个班级打循环。和别的班级不一样,我们班级报名非常踊跃,算了一算几乎是十五人的队伍。事实上也是,我们班级排出两套有争冠实力的阵容,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天晚上就我们寝室去打篮球,大脸打篮球打的最好,一对四都没问题,我和兆聪、大圣、阿力分在一组,涛子、满御、阿哲跟着大脸。
我以前身体素质很好,但是现在却因为上网久坐多了,没多久就感觉阵阵乏力,脚步也是越来越沉,跳不起来跑不动,打了一会就得坐到一旁休息。
我静静地坐在场边,看着这块场地。上半学期,曾经和林心悠一起在这里打篮球,这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物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过了一会,涛子也坐了过来。
看着我的样子,不由乐道,“你看你,跑得还没我快。”
“我左脚踝可是受过重伤的,都差点退役了。”
“你还记得你的脚受伤?”
“这么痛怎么会忘记。”
“我以为你忘记了,”涛子眯着眼,“想想要不是你的脚受伤,我也未必会有机会当这个班长。”
“即使我脚踝没问题,你这块材料,早晚能当上班长。”
“你这么看得起我?”
“反正我们班级也没人要当。”
“嗯,我们班级的人都不那么爱出头,当初林心悠和黄芷瑶当班干部就很不干脆,还要搬出岑梅来才逼她们就范的。”
“我怎么记得当时选票挺顺畅的啊?”
“这不私下工作得做在前头嘛,不然怎么能显得最后结局的皆大欢喜。”
“还有这事?真有一套,我没说错,你真的适合当班长。”
“看来你是真的翻篇了,提到林心悠,你都没反应了。”
“我该有什么反应?红着脸对你说,别提人家的伤心事?”
“你也没什么伤心事,你辜负了她,哪里轮得到你有资格伤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对不起林心悠对我的好,但是我体会到了感情失去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慢悠悠的说出我的感受,“这无关谁辜负谁,都会痛,有时让人转不过弯来,涛子,你要和你的女朋友好好的,别莫名其妙淡了。”
“没有莫名其妙的淡了这回事,都是有诱因的,只是你没察觉,刻意回避罢了,”涛子说,“不过我至今还是挺纳闷的,林心悠怎么会和你好上的呢?”
“是啊,我不帅,不爱学习成绩差,”我回他,“但是我性格开朗啊,脸皮厚啊,豁得出啊,我还和她一起拿了小品大赛二等奖。”
“所以你当时要不是靠着一起排练小品,怎么才能有第二条路和林心悠增加接触啊,现在说断就断,想想也挺可惜的……还是说点别的吧。”
“诶,听说我们班级会来一个新同学是么?”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99级留下来的,估计大二开学过来一起上课,你见过这个人的。”
“谁呀?男的女的?”
“他叫张禹,就是那次我们踢寝室杯,和满御那货差点打起来的人。”
“哦,裁判啊,他要是来我们班级,和满御可热闹了。”
“这倒未必。”
“怎么说?满御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啊。”
“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满御可能要去国外留学了。”
“你没开玩笑吧,去新加坡还是马来西亚啊?”
“不是那个方向,具体哪里还没确定,据说可能是欧洲。”
“不是东南亚?那还真的不错,其实能走出去是好事啊……”
正说着,篮球朝我们飞来,我顺手接住,“不谈这些了,继续打篮球。”
“好,打篮球。”涛子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我一起重新杀入球场。
·
大家都是挺欢乐的,点到即止,即使打手后也是嬉皮笑脸像是开玩笑,到后来满御更是紧紧拉住大脸的胳臂,或者抱住他,不让他上篮。涛子刚才的有些话,难免对我的心情有点影响,我惦记着那些话,于是打球就多了一点兴奋。
抢篮板有点凶过头了,于是就出事了。
大脸难得投篮歪了,球碰了篮筐弹了起来。
阿哲保护篮板球,用后背紧紧倚住我,我被他架在身后,但我还是先起跳了,阿哲后背无人可倚靠,顿失重心,但他仍然强行起跳。于是当我摘完篮板落下来时,阿哲正好迎头跳起,“当”的一声,火星撞地球,他的脑门生生地撞上了我的门牙。
一阵剧痛,我下颚瞬间失去知觉,而阿哲的脑袋就在我面前开出了一朵鲜艳的桃花,飙了血。
我俩一个抱着脑袋,一个托着下巴捂着门牙,都是痛苦万分。
不知是谁跑到超市,用最快的速度拿来两瓶冰水,一瓶让我洗牙止疼,一瓶给了阿哲清洗伤口。那边涛子和阿力,等清洗完伤口,赶紧架着阿哲就往校医院跑。
我被剩下的人,送到了寝室休息。
“秋实,你牙齿真硬,这样都没掉。”满御多少还有点佩服,在他心里可能我就是一个会在街头与人一言不合挥拳相向的人,所以牙齿的坚固程度被锻炼了出来。
“牙齿晃得好厉害,就怕不小心掉了,”我的嘴已经肿的说话声音都变了,“不知道阿哲怎么样,被我这么一撞,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大圣忍不住笑道,“你这哪里是一撞,分明是惊世一啃啊。”
“一啃就一啃吧,但愿阿哲少受点罪。”我含糊不清的说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阿哲他们还没回来,我有点困了,大家劝我先睡觉,我执意不肯,“这事我惹的,都不知道阿哲怎么样了,我睡不着,要睡你们自己睡,我必须等到他们三个回来。”
众人拗不过我,让我陪着一起等。
又过了一个小时,临近熄灯三个人才回来,阿哲的脑袋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
“四针,缝了四针。”阿力进门就四根手指比划着说,“校医院居然说不能处理,让我们去八院。”
“阿哲,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心揪着说话。
阿哲笑道,“没事,只要你没狂犬病就行。”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没有狂犬病啊,要不你再去医院打个疫苗求个心安理得?”
“算了吧,别让我折返跑了,医院的味道让我难受死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不起啊。”
“别说这些了,谁知道会发生这个,我现在也好好的啊,只是一个月不能洗头了,得痒死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纱布头罩,要戴在头上一个月?”
“你以为呢,我形象都毁了。”
“我没这样觉得啊,这样子挺酷的,像前线光荣负伤回来的。”
“那你把头送过来,我也来让你光荣一下。”
涛子和兆聪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贫了,大家早点睡觉吧,明天还上课呢。”
第二天,校园里,教室里就多了一个脑袋上戴着纱布头套的同学,而我也被描述成了一个在月圆之夜,捧起人的脑袋就啃的恶魔。
“阿哲,我怎么感觉,你的形象没有被毁,我的形象完全被毁了呢?”
“我不介意咋俩换换,只要你肯。”
“那算了吧,被人传成啃脑袋的人,听上去也挺霸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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